第二十九章 爭論(2 / 2)

吳音見她答這話,也不惱。“妹妹是個可人兒,公主的好幾個伴讀沒一個同妹妹得殿下的心。”

容娘不答話,吳音也不再說。吳音暗怪自己怎麼就按捺不住了,非說這些話。

沒人注意到容娘膝上的慶安眼皮抖了抖。

“哼,你哥哥算什麼!中庸王那才叫天資聰穎!人家三歲就會《幼學瓊林》了!你哥哥不過要進國子監,我聽說聖上要中庸王進翰林,中庸王都不願!”

那女子見沒人反駁,更是慷慨激昂,“中庸王是我天景有史以來最小就被封王的,足以見他能力!”

“不錯,中庸王風姿卓越,鍾靈毓秀!”

“我上元節時有幸得見中庸王一麵,中庸王長得那哪是一個好字了得?”

“所謂‘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便是如此了。”

“你居然看《詩經》!”

“你不看怎麼知道這是《詩經》?”

容娘卻是驚訝,是她太老了麼?一群小娘子竟如此誇讚一個少年!越來越不懂這些小娘子了,還是說天景的民風開放至此?

眼看又要吵起來,卻是慶安不以為然道“你們吵什麼吵?擾人清夢1”從容娘膝上起來,“再誇陸離也認不得你們!見了又如何?見了陸離也看不見你們!有什麼好吵的?”

眾人知道慶安任性,卻不知道她如此任性!竟是直呼中庸王名諱,麵麵相覷,終是不再談論陸離。

慶安看了看容娘,“看我幹什麼?本來就是事實。再說了,那陸離能有我三皇兄好看?”

其他人聽了這話,眉間鬆動。有幾個卻是起了心思,陸離再好,終究是個眼盲之人,哪裏比得上是聖上親子的三皇子?況且,三皇子以後還有可能繼承大統......

容娘看了看這些人,這些勳貴人家的小娘子果真是敢恨敢愛啊!為一個男子爭論至此,嘖嘖,男顏禍水啊!

不一會兒,各位小姐的伴讀做了午膳來,容娘早上隻用了些許糕點,現在早已餓了。自重生後,容娘每日都要吃不少,隻是對於這九歲的女孩來講,是多了些。

“姑娘,婢子不知要在這用午膳,隻準備了這窩窩頭。”清人麵帶愧色,身為姑娘的大丫鬟,沒有先打聽情況,以至讓姑娘吃這粗糙的窩窩頭......雖說這麵還是求了廚房大娘才拿到的......

“吃我的吧。”慶安見了這窩窩頭不由皺了皺眉,“我這有燕窩掐絲糕,吃這個吧。”

舒蘭等人見了,也從婢子手上拿了些糕點,給容娘吃。

畢竟不是在家,容娘不敢多吃,隻吃了一小碟慶安拿的燕窩掐絲糕,吃了一塊舒蘭送的糕點和一塊窩窩頭,也就不再吃,將舒蘭給的糕點給了清人吃,結果清人隻吃了窩窩頭。

容娘卻是覺得清人節約過了頭,不好說她,也就隨她去了。

書院可午睡,容娘因著是秦安陪讀,便同慶安睡一間。

下午上的是棋課。

上的是圍棋,乃是白先生所教。白先生氣質婉約,下棋之時卻是十分肅然。這圍棋是棋子走在交叉點上,雙方交替行棋,落子後不能移動,以圍地多者為勝。

容娘不會下,學的時候分外用心,一節課下來也沒有下上一盤,隻是觀戰。同白先生廝殺的是秀怡郡主,秀怡棋風完全和她柔弱的長相,她執白子也不顯劣勢,反倒步步緊逼,話說棋如人生,這秀怡應該不似表麵那麼無害。

前世的教訓,便是不要小看任何人。

前世知道表姐有能耐,可從沒想到表姐有那樣的能耐,竟可以同蕭興合作,謀害柳家。說來還是自己愚蠢,小看了表姐。若是當初自己留一點點心,高看表姐幾分,便可知她的野心,最後又何以落得那樣的下場?

容娘凝神看那兩人下棋,白先生雲淡風輕的,纖纖玉指輕撚棋子,墨一般的棋子顯得她手指更為白皙,所放旗子之地是縱七橫八,秀怡凝神一看,自己竟被這一子殺得片甲不留。

秀怡那張秀美的臉到看不出遺憾,她笑了笑,“白先生果然厲害,秀怡甘拜下風。”

“你下的倒是不錯,這年歲能下成如此,你倒是有天賦!不過,就是操之過急了。”

秀怡點頭稱是,“秀怡記住了,謝先生指點。”

白先生又看了看周圍觀棋的小娘子,“可有要來與我下一盤的?”

無人回答,白先生也不勉強,笑了笑,“那便各自交流吧,不懂的可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