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馬揚鞭,絕塵而去。
遠離了摘星樓後,淩白勒住馬韁停了下來。他心中猶豫,自己的命是老族長撿回來的,現在老族長存亡之秋,他不能坐視不管。對不起了,少主,這個雪落姑娘一定會留在花都。你,不會有理由不回去!
與此同時,禪香廟廟門打開,幾位僧侶恭送奉常大人離去。昭畫身居奉常之位,不僅與各學派之間頗有來往,和民眾信仰之佛、道兩家更是有著不小的聯係。
昭畫回府不久,就有一下屬出得府門,打馬疾馳而去。
一隊巡邏的兵士遠遠瞧見,互相打了個眼色,追了上去。
很快,那名奉常寺的下屬被巡邏的兵士攔了下來。
“你是哪的人?為何在街上跑馬?”巡邏的士兵長問道。
那奉常寺下屬穿著吏服,身份明顯。他下馬回答:“下官在奉常寺任職,為昭奉常辦事的。”
“奉常寺?”士兵長怪聲怪氣地重複著,一邊念還一邊圍著他轉圈,給手下弟兄們扮鬼臉,惹得他們想笑又不敢笑。
而當他轉完一圈,重新麵對那奉常寺下屬時,聲音陡然放大,叫道:“你他娘的穿著奉常寺的衣服就是奉常寺的人嗎?大白天神情慌裏慌張,打馬過街,我一看你就是個奸細!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是!”這群巡邏兵起哄著喊起來。
“嘿嘿”士兵長冷冷笑了一聲,大聲叫道:“弟兄們,給我把他抓起來,押回武庫署!”
“是”這一次的回答整齊劃一,馬上有兩個魁梧的士兵上前將其手臂反剪。
那人眼神一變,本能地要翻腕掙脫,卻在動手之前停了下來。他臉上怯怯地,嘴裏急急說道:“我是奉常寺下屬,奉命去請新任官員來奉常寺學祭祀事宜,真不是什麼奸細啊。我懷中有官文,請諸位驗看!有官文!”
一名兵士聽了這話悄悄對士兵長說道:“大哥,我看他說得像回事兒似的,我們要不要看看?免得得罪了奉常大人。”
被抓那人一聽,連忙希冀地看向士兵長。
士兵長露出猶豫的神色,顯然在考慮此舉是否不當。
突然,麵前的兵士們全都拱手向前行禮道:“程大人。”“程大人。”……
士兵長一回頭,正看到一隊侍衛跟著程衛尉大人的馬向這邊走來。他連忙走前幾步,拱手道:“屬下石信,見過程大人”
程衛尉自然就是程立的父親。他兩鬢已有霜白,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的宮中事件。但他虎目含威,身形勇武,散發出無窮氣勢。
一個常年統領禁軍的衛尉,怎能是一次小小兵變就能影響得了的!
“發生何事?”他的聲音硬朗,沒有一絲老態。
“稟大人,屬下幾人在此巡視,發現此人白日打馬,形跡可疑,便查問幾句。”他絲毫不提他故意抓人的事兒。這些老兵們,平日也就剩下盤問可疑之人這點消遣了。不過他也不是隨意抓人。昭畫派的人因為事急而不自知,露了神色,正被這士兵長看到。他也是身經百戰,對識人自然有幾分把握。
“帶過來。”程衛尉看向那被治服之人。
那人被扭到程衛尉馬前,跪了下來。
“你是奉常寺的人?”程大人看到他的衣服,問道。
那人一聽連連點頭,剛要開口,就被士兵長打斷。士兵長說道:“大人不可輕信,這小吏的衣服可能是他偷的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