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殿之上,蘇零落一身莊嚴的鳳袍坐在流蘇的身旁。
新的一年到來,四海八方各國來使拜會魏王。正當是初一,魏國帝後端坐於朝堂之上,接受者朝拜。
“柔然賀皇後,鬱馥公主拜見大魏皇上。願大魏新年豐足,國泰民安!皇上皇後吉祥安康,事事如意!”柔然國皇後與公主深深一拜。
“快快請起。”流蘇立即上前幾步親自扶起下拜的柔然皇後:“柔然至此路途遙遠,加上冬季嚴寒,姨母身體又不好。差人前來便是,又何必親自來拜賀。”
前來拜賀的是流蘇生母的姐姐,從前在柔然可汗落魄鮮卑之時便跟隨可汗,如今已被封為柔然國皇後,而她身邊帶的便是皇後唯一的女兒——鬱馥公主。
“你今年剛剛登基,且又聽說娶了新皇後,姨母就算是身體再不好,也是要來看看的。”
流蘇親自將姨母扶坐在席間,才回到寶座上。
柔然皇後仔細打量了流蘇身邊端坐著的蘇零落,言道:“早些聽聞燕國慕容氏男子俊美非凡,女子出塵絕豔。今日得見皇後娘娘,果真如此,”
蘇零落一聽流蘇的姨母提及自己連忙起身下拜:“慕容零落見過姨母。”
柔然皇後聽了謙道:“娘娘客氣了。”此時,又拉起身邊的鬱馥公主:“馥兒快來拜見皇上表哥,皇後表嫂。”
“鬱馥見過皇上表哥,皇後表嫂!”說著鬱馥公主像零落微微施了一個禮。
“這孩子啊,一直吵著要見你呢。”說著,她將臉望向身著龍袍的賀流蘇。
幼年時,流蘇曾與母親姨母生活在一起,那時年幼的鬱馥與流蘇常常在一起玩耍,在大人的眼裏竟是那般的兩小無猜,姨母也曾與母親說過長大了便將馥兒許配給流蘇的。
流蘇隻是淺淺地一笑,對於年幼的事定是不願再提:“鬱馥表妹多年不見,長大了許多啊。”
“流蘇哥哥。”鬱馥則是一臉的天真直呼流蘇的名諱:“小時候我的馬術還是你教的,但如今我的馬術已經得到了父汗的誇獎,不知道能否與你比試比試。”
流蘇笑了,他的這個表妹還同往日一樣,無邪的像個孩子:“好啊,剛好明日準備去狩獵,帶上你吧。”
“那我可要好好準備準備了。”鬱馥公主洋溢著一臉的期待。
“你呀,就知道玩。”柔然皇後輕輕點了鬱馥公主的鼻尖:“快把你準備的禮物拿出來給表哥表嫂看看。”
“哦,對了,我給表哥表嫂準備了禮物呢。”說著命人把準備好了的幾個錦盒拿了進來。
鬱馥公主走向前去,打開第一個錦盒:“父汗命人教我刺繡,我可是費了好大得勁才學會了呢。”她拿出錦盒裏的一個金色荷包:“這是我給流蘇哥哥繡的荷包,希望哥哥喜歡。”
流蘇接過荷包,一幅金絲銀線龍鳳呈祥的花樣繡的倒是有幾分精細:“謝過表妹了。”
說著,鬱馥公主,又打開了第二隻錦盒,將一條繡好的帶子放入了蘇零落的手中:“這個送給嫂嫂。”
蘇零落怔了怔,手中一條一尺長的帶子兩端帶有紅繩,上麵繡的鴛鴦戲水倒是栩栩如生。但究竟是一時看不出這是何物,不由得在手中端詳許久。
蘇零落手中所持之物乃是西北女子常用的月紅帶,西北女子來葵水時為了方便騎馬,便附上絹布用兩端的紅繩將之固定在腰間,這樣經期便可以如同男兒一樣行動自如。隻是蘇零落出自西燕鳳凰宮裏,鳳凰自是不接近女色,因此宮裏並無此物,蘇零落自然也不知自己拿的是什麼。
鬱馥公主看著蘇零落細細研究的表情不由得啞然。
四下一時安靜了起來,眾目不由得集中在了細細端詳落紅帶的蘇零落身上。
“娘娘您不認得這個的嗎?”鬱馥公主不由得好奇。
“咳咳——”流蘇似乎發現了端倪輕咳兩聲。
蘇零落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便立刻收下禮物:“多謝公主。”
公主卻是不由得追問:“你們大燕女子可都不用得這落紅帶的?”
落紅帶?聽公主這麼一說,蘇零落倒是覺得此物約是女子閨閣之物,卻被他這樣大庭廣眾攥在手上,一時羞澀不堪,卻不知該怎樣回答。
“沒什麼,她隻是暫時用不到而已。”流蘇把鬱馥公主的話擋了回去。
鬱馥公主準備準問下去,卻被柔然皇後一把拉住。
“那可要恭喜陛下了。”說著柔然皇後一臉的喜色。
流蘇卻隻是笑笑。
蘇零落一時明白了其中意思,這落紅帶應是女子經軌之時方用,流蘇言下之意是自己懷孕了。
“恭喜陛下。”說著眾人紛紛朝賀。
好你個賀流蘇,竟然大庭廣眾的開這種玩笑。蘇零落看著流蘇的臉一陣綠一陣紅,氣的說不出話來。
(2)
“流蘇哥哥,快來追我呀!”鬱馥公主策馬跑的飛快。
“馥兒,你慢點,小心啊!”流蘇緊緊跟在鬱馥公主的後麵,生怕她跑的太快出什麼危險。
蘇零落則是坐在亭中觀看。對麵坐著的是柔然皇後。
“皇後娘娘不去一起玩嗎?”柔然皇後看零落一個人坐在亭中想必是有些無聊的。
“哦,不了。”零落添上兩杯茶,敬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