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娘娘不喜歡馬術。”柔然皇後一飲而盡。
零落隻是笑笑沒有作答。
“我這個女兒，從小與陛下一起長大，心性有些相投，玩起來就不知天高地厚，倒是有些冷落了娘娘了。”
“哪裏哪裏。”零落隻是應著，一邊細細品茶，並沒有將柔然皇後的話放在心上。
“皇上自幼也是馬背上長大的，不比你們燕國兒女那般文弱，小女若是能多陪陪陛下騎馬射箭，想必陛下也是喜歡的。”
零落自知柔然皇後的意思，此番帶女兒前來，想必是要與流蘇再續前緣。便不好再說些什麼，隻是應著。
“皇上與馥兒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小時候我與妹妹常說要將馥兒許配給流蘇呢。雖是多年未見，我看兩人依舊投緣，娘娘乃是燕國公主，自知燕魏聯姻的好處，若是此次柔然與大魏聯姻，必是造福蒼生的好事。”
“是，是。”蘇零落一時答不上話來，隻好隨便應著。
柔然皇後見零落不語想必是怕自己的女兒奪了寵愛，於是言道：“當然娘娘您貴為皇後，馥兒留在宮中做個妃嬪，如若娘娘應允，她自會以禮相待，必不會奪了娘娘的寵愛。”
流蘇的婚事豈是他能說的算的？當年八萬魏軍攻燕，流蘇生生將她奪來，說起來也不過是個俘虜，流蘇的婚事恐怕還輪不到自己做主：“姨母說的是，我自當應允。隻是我初來乍到，燕國畢竟弱小不比柔然，此事怕還難以做主，需問過陛下的意思。”
“母親，你們在這裏說什麼呢？”鬱馥公主策馬歸來，打斷了她們的話。
“馥兒這麼快就回來了。”柔然皇後起身拿出手帕拭去公主額角的汗滴。
“流蘇哥哥果真贏不了我呢！”她轉過頭看著正策馬過來的流蘇，一陣興奮。
流蘇下了馬，緩步走進來。
“是啊，馥兒的馬術，果真進步很大啊。”
轉眼看到零落坐在廳中喝茶，便問道：“你怎麼不一起去呢？”
“嫂嫂怕是不會騎馬吧？”鬱馥公主插言道。
蘇零落未語，隻淡淡的笑了。
“皇後娘娘乃是大家閨秀，又怎會像你那般不受管教。”|柔然皇後謙道：“我剛才與皇後談論皇上與馥兒小時候的事呢。”
“你們都說什麼了？”鬱馥公主問道。
“小時候啊，你們兩個一起長大，感情甚好，那時候我們常說要把馥兒許給流蘇呢。”柔然皇後一臉玩笑的語氣，卻又轉眼望著流蘇：“今日見皇上與馥兒玩的這般盡興，皇上素來喜歡弓馬騎射，娘娘文雅，若是馥兒能替娘娘陪伴陛下，想必是件好事，娘娘也十分讚同呢。”
“小時候的事又何必再提呢？”流蘇此時卻是一臉的冷漠，大抵猜出了姨母與零落說了些什麼。
十分讚同？流蘇一眼犀利地望向在一旁不言不語的蘇零落：“慕容零落你當真不會騎馬？”
“我——”蘇零落頓了頓，隻是覺得此時不該自己說話，便什麼也不說了。
“哼！”流蘇起身，滿臉怒色的望著蘇零落，眼看姨母一心將表妹許配給他，蘇零落竟是這般的熟視無睹，流蘇的心裏便不是滋味。
“擺駕回宮！”流蘇吩咐道。說著他翻身上馬，一把拉起身邊的鬱馥公主，兩人共乘一騎。
柔然皇後也上了攆車。
賀流蘇命人遷走皇後娘娘的鳳鸞。
回首將一根韁繩丟在蘇零落的眼前。冷言道：“這匹馬留給你了，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說著便帶著柔然公主飛馳而去。
（3）
“皇上，賓客們都到齊了，是不是先開席了？”雲曦跪拜。
“再等等吧。”
晚霞燦漫，已是黃昏時分，雖是賓客皆已入席，卻獨獨少了蘇零落一個。流蘇遲遲不肯名人開席，隻望著宮門處，等待蘇零落的歸來。
“皇後娘娘怎麼還沒回來？天都快黑了。”玩了一天鬱馥公主自然是餓的前心貼後背。
“是啊，娘娘為何還沒回來。”眾人也已是等的有些焦急。
流蘇不語，隻耐心的等著。
“流蘇哥哥，娘娘不會真的不會騎馬吧？這走回來怕是就要天亮了。”鬱馥公主一臉的無奈。
流蘇隻飲了一口茶，不予理會。
“流蘇哥哥，不然我去看看，把娘娘接回來吧？”又是許久，鬱馥公主等的實在是無聊於是言道。
“不用。”流蘇擺擺手，言下之意，唯有等待。
太陽終還是落了下去，宮人在宴廳點燃了燭火。
眾人看皇上的表情像是要一直等下去，肚子雖然餓的咕咕叫便也沒敢多說什麼。
月上柳梢，家家戶戶此時怕是已經熄燈入眠，大臣們已是無精打采，饑餓難耐。
正在眾人昏昏欲睡之時，宮門迎來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一騎紅衣，蘇零落騎在馬上走了進來，不慌不亂。
“皇後娘娘回來了！”眾人驚呼。
蘇零落行至廳前下了馬，微微屈膝朝著流蘇一拜。
“慕容零落你還知道回來！”流蘇冷言道。
零落不語，知道他回來的晚定是惹流蘇生氣了，拜了一拜便規規矩矩的坐在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