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揉了揉她的腦袋,眼裏都是不舍。
“二哥哥說得對,要是有誰敢欺負你,我定不饒他!”蒼宿給她抹了淚花,鏗鏘有力的許諾著。
蒼鬥吸吸鼻子,仍是很不情願:“家裏的人那麼多,為什麼非要我去。你看他們還派了個不認識的人來代替我!”
說著又要哭起來了。
“三妹,你是赤國的神女,無人可替。”蒼宿從懷中取出衣物,散著瑩瑩藍光,指尖揮舞勾出一線銀絲,纏在三人的尾指之上,“不管有多遠,哥哥都會把你帶回來。”
蒼鬥是赤國的神女,關係著赤國未來命運,作為質子交換換取短暫的和平,他明白,非為不可。
偶有一天,兄弟二人談及此事。
“我很意外父王沒有挑選我去。”蒼月說。
“大概父王覺得,這會讓海國認為我們有足夠的誠意。”
蒼月不語。
許久之後蒼月問他,“你和小妹的聯係密切嗎?”
“嗯。”他凝視空蕩蕩的左手許久,然而眼神裏所表現的情緒,能輕易的看出想念的並不是蒼鬥。
他仿佛,透著無形的障礙,想渴望接近什麼。
蒼月不懂。
他也不問。
沉默中好像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蒼宿突然喃喃,“時候也許到了。”
像是自言自語。
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身後,蒼宿猛然回神,才發現原來是靈澈。
他抬起頭來,暗惱自己戒備鬆懈不少。
靈澈掃了一眼散亂一地的紙墨,眉峰輕皺,“這是怎麼了?”
“風吹的。”
他把靈澈扯到懷裏,借機掩飾自己的失態,重重的磨蹭著她的脖頸,透著淺淺的焦躁。
“怎麼了?”她問。
“靠近一點。”蒼宿悶悶說著,雙臂把她箍得呼吸不暢。
他總覺得,靈澈仍然沒有屬於他,隻等著他哪天放鬆了戒備,靈澈便再次在他的心髒插上一刀。
他介意著靈澈對求仙台的隻字不提,也介意著蒼鬥的死,是不是現在懷裏的靈澈,其實內心怨恨著滿手血腥的他?
靈澈的雙手也攀上了他的後背,卻讓他因此一僵,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在尖叫。
她不說話,很久蒼宿終於忍不住了,扣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喑啞問她,“愛我嗎?”
“你在……”
“愛我嗎?!”
“我……”
猶豫不決的神情,簡直比利刃還要鋒利,直把他最後的希望粉碎。他突然施力,把靈澈翻轉按在牆上,像野獸一樣侵略著她,那一聲聲驚叫,敲得他心裏發抖。
終於他還放開了她,整理完衣衫,扭頭不願側目。
愛他嗎?
也許不愛所以才會猶豫不語。
“跟我說……你把蒼鬥藏哪了?”
“什麼?”
“蒼鬥在哪裏。”
“她……她死了。”
“不要說謊。”餘光銳利,已然多了份警示。
“我沒有。”
蒼宿抬起了頭直視她的眼睛,意圖尋找一絲一毫的破綻。若是她真死了,後來就不會有斷斷續續的聯係。
她真的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