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茹輕啟朱唇:“淩王他讒害手足,弑父奪位,人人得而誅之。”
福叔從外頭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過王妃。”沁茹見福叔這麼急著求見,定是出了不尋常的事,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福叔點頭,這才緩緩道:“昨夜宮中走水。”
“走水?”沁茹遲疑地喃喃,又問:“可有哪位主子微恙?”福叔繼續點頭,“如太妃的寢宮承趾殿走水,宮內傳出的消息是太妃對陛下龍馭上賓悲慟至極,在太妃身邊伺候的小宮女因多日來守夜體力不支這才打翻了燭台引致承趾宮走水。”
沁茹不由冷笑起來:“這可真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想必又是淩王的傑作。”
“如太妃當初幫著淩王一同陷害我家王爺,如今連如太妃都能痛下殺手。更何況是王爺,他們兄弟素來不和,眼下正是一個將王爺連根拔起的好機會,試問淩王如何會輕易的罷休。”福叔擔憂道。
“福叔,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沁茹勸解他,“眼下的形式雖然對雲王很不利,不過淩王也不敢輕易出手。先帝在世時曾將自己的貼身護衛金蛇衛交由雲王掌管,淩王雖然占了先機,但朝中幾位手握重兵的將軍們仍持觀望的姿態。眼下,我父王也已援兵至澤城城關,淩王想要順利登上帝位隻怕也不是件易事。”沁茹將這其中的厲害說與他聽。
福叔順勢跪了下去,“請王妃受老奴一拜。”沁茹不知他為何如此,和喜翠兒連忙扶他起來,“福叔你這是做什麼,王爺是我夫君,為他奔走我自當是盡心盡力的。”
福叔遲遲不肯起身:“老奴今日這一拜,除了看出了王妃對王爺的一片真情厚意,更為闔府上下一百多口人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淩王雖與我們王爺是異母同胞的親手足,然而卻一直對我們王爺恨之入骨,如今王爺落難他豈會輕易放過我們這些奴才。這一切都仰仗著王妃從中周旋,奴才替王爺謝過王妃的大恩大德。”
“你既然執意如此,也就隨你。”沁茹見他如此執著,這才由著他的意思辦了,行了叩拜大禮,福叔這才起身,“自打王妃從天牢看過王爺回來後便總是心事重重的,奴才買通了守衛又去瞧了王爺一回這才知曉王妃為何事而愁。”
沁茹見他知曉了緣由,便也不再隱瞞:“我隻是不想連累他,這才出此下策。”
“王妃所做的一切奴才都懂。”福叔篤定地說:“自打王爺被人陷害以來,奴才就已鐵了心要拚死保全王爺。王妃隻管吩咐便是,別說是上高山、下火海,哪怕是要奴才身首異處,奴才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是,我們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門外,阿晉帶著府裏的幾個小廝們也走了進來,“奴才們任憑王妃吩咐。”
喜翠兒和沁茹會心一笑:“你們能如此團結,我很是欣慰。雲王府能有你們這樣衷心的家丁不但是整個雲王府的福氣,更是王爺素日馭下寬仁的彰顯。既然你們都願拋棄自己的性命,那麼今日我就當著福叔的麵兒交待你們一件事。”
阿晉一聽有差事交給自己,各個都欣喜不已,“但憑王妃差遣。”
“淩王府與我們一向水火不容,如今王爺身陷囹圄,難保淩王府的小人會不趁機作亂。你們要做的就是保衛好整個雲王府,大到府裏上下眾人的安全,小到一隻蒼蠅都不能飛進來。王爺出府時有多少人,我們要保證等王爺回府時也一個不落的在府外迎接王爺。”
眾人皆是點頭:“嗯。”
“奴才們一定不負王妃所望。”福叔帶頭保證著。
如此,沁茹這才放心的點頭:“你們都下去吧。”阿晉這才帶著小廝們一一離開,福叔還駐足在原地,“奴才還有一事,懇請王妃務必答應。”
沁茹客氣地開口:“福叔有什麼話隻管說,隻要是我能力之內的,一定替你達成所願。”福叔見她誤會,連連解釋著:“奴才並不是為自己求什麼願望。奴才隻是想懇請王妃,務必說服祁瀾王站在王爺這邊。”
“福叔隻管放心,我父王自然是站在我這邊的。他是王爺的嶽父,理應替王爺肅清亂賊才是。”沁茹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訴他,如此福叔才算放心,跪安道:“奴才告退。王妃日夜為王爺奔走,理應照顧好自己才是。”
“我會的。”沁茹淡淡說。待福叔離開後,心底也有些底氣不足:從前祁瀾深受突厥的攪擾,如今澤城大亂,父王是否會不計前嫌的幫著宸煦奪下皇位?這一點,連她自己心裏都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