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要再晚一會,要等一個人。”庚玉淡淡的彎了彎唇角,眼神飄渺的不知落到何處。

金溪兒一怔,似乎對他的話無法理解,看著她露出的疑惑,庚玉笑得更開,眼神錯過她的頭頂,微微眯起,看著由遠及近的身影夾雜著輕跑的喘息聲而來,金溪兒身子一頓,有些不敢回頭,聽到身邊漓念驚訝的呼喊:“姨母?你這是…?”

金溪兒似是憋了很久,在聽到語昭輕笑的聲音,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抬眼已經看到斜挎著行李,笑得恬淡溫柔的女子站在了庚玉的左手邊,輕輕開口:“我打算跟著他一起離開,回到自己的家鄉。”

“姐姐。”不知道麵對她該說些什麼,這個女人曾經百般怨恨自己的存在,排擠自己或者曾經惡毒的想要殺掉自己,經曆了風風雨雨,五年前的那個場麵她永不會忘,當自己痛心疾首的看著念兒跳下深崖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跟著跳了下去,令她萬萬沒想到,那個曾經怨恨著自己的姐姐,也跟著一並跳了下來,生死與共的信念仿佛在哪一個已經植入骨髓,無法磨滅。

語昭抿了抿唇,有些羞赧:“事先沒有和你商量,是不想你大婚前為這件事情有任何困擾,婚後你們…。”

她的話點到即止,金溪兒立刻會意,婚後她和漓月冷戰了近一個月,更加無心顧及其他,看著庚玉和姐姐相視而笑的畫麵,想來自己鬱鬱寡歡的這一個月,他們之間到是發生了很多事吧。

語昭看著金溪兒古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不禁紅了臉頰,低著頭有些急急的辯訴:“不是你想的那樣,離開了你和念兒,剩下最親近的人就隻有他了,我們互相照顧,你也可以放心不必擔心我們。”

金溪兒看著她羞澀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再戲弄她,眼神來來回回的掃量著他們,繼而嚴肅的開口:“如果真的為了我好,請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對方。”

庚玉看著語昭微紅的眼眶,心下歎氣道:“我們會的,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

“不公平,你們為什麼都隻是關心媽媽,念兒也需要照顧啊。”漓念大聲的嚷嚷,撒嬌似的撲到了語昭的懷裏,看著自己懷裏身高快要趕超自己的家夥,心裏被什麼塞得滿滿的,暖暖的,那股暖意一直從心房躥到鼻頭,湧上一股難以言明的酸澀漲滿。

庚玉好笑的看著撒嬌的大孩子:“你呀,別總是這樣纏著你姨母了。”

漓念抬起頭揚著下巴,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姨母你真的要走了嗎?”

語昭點了點頭,抬起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額發,笑道:“我會回來看你的。”

漓念眼睛一亮,興奮的點點頭:“恩,姨母可不能言而無信。”

語昭抿了抿唇,勉強的把眼淚咽了回去:“不會的,姨母舍不得念兒。”

漓念心滿意足的在她懷裏蹭了蹭腦袋,金溪兒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啟程吧。”

漓念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手,語昭被胸前忽然離開的溫度激的渾身發冷,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急忙背了身去,隱隱開口:“好了,我們走了,好好保重。”

話音一落,她像是逃跑似得鑽進了馬車,不一會就聽到馬車裏傳來斷斷續續刻意壓抑的哭聲,聲音撕扯著外麵的人,無言的沉默更是攪動了離別的愁緒。

庚玉開口打破了沉默,抬眼看著麵前神色凝重悲傷的人,緩緩一笑道:“我們…走了。”

遲疑的停頓,那兩個字像是輕輕的從唇間飄了出來,讓人抓不住,卻又字字狠狠的敲在了心上,有些鈍痛。

緩緩地接過手下人送過來的馬韁繩,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深深吸氣仿佛鼓足了勇氣,笑著看最後一眼那人恬淡唯美的容顏,隻消一眼,一眼萬年。

眼淚一下子湧滿了視線,眼前的人漸漸模糊起來,還是聽到他溫潤如玉的嗓音柔柔的劃過耳畔:“溪兒,好好的照顧自己,有時間有機會的話,會回來看看吧。”

金溪兒不記得自己當時想了些什麼,混混沌沌的大腦隻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她也讀不懂他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他會回來看看,還是希望自己回去看看?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了,見與不見,走到如今,也沒有什麼直接的意義了。

春天的尾巴在指縫間悄悄的劃走,如白駒過隙,不分晝夜。

金溪兒嘴角彎彎的看著手中的信紙,心裏裹上了蜜糖般整個人都甜蜜了起來,剛剛推門而入的漓月,被她渾身上下透露的欣喜和甜膩吸引住了腳步,癡迷的望著窗前那個細弱的身影,美好的宛如星辰簇擁下的那輪彎月,讓人心柔然安靜,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怎麼不進來?”也不知多久才愕然發現門口呆立著的漓月,金溪兒有些疑惑的小心開口。

漓月收回實現,麵上裝的風平浪靜,一臉淡然的踱步來至她身前,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她手中展開的信紙,淡淡開口:“誰寄來的?看得這麼高興?”

金溪兒揚了揚手中的信紙,笑得開心:“這個是回信,我最近在書中看到了一句話,感覺很好,所以特地寫了下來送給了庚玉。”

聽到那人的名字,漓月明顯不悅的皺了皺眉,壓製下心中的不快,涼涼開口:“哦?什麼話?”

“江山看不盡。”唇瓣傾吐出好似綿延無絕的情意,她雙手輕輕環住了漓月,稍稍搓著步子,兩個人幾乎相擁著來到了梳妝台上的銅鏡前,然後緩緩的放開了手,靈巧的雙手攀著他的肩膀繞到了他的身後,雙手從腋下腰間穿過來,交叉在胸前環抱住漓月,在背後露出腦袋看著銅鏡裏的漓月,淺淡一笑:“最美鏡中人。”

漓月被她忽然所致的情趣撩撥的一片春心蕩漾,癡迷的看著鏡中露出腦袋調皮的笑著的人兒,不斷重複著那句話:“江山看不盡,最美鏡中人。”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感覺?”金溪得意的揚揚眉毛,雙手準備放開他,就被他一個大力拉扯,一陣頭暈目眩,再定下神後,發現兩個人的位置對換,他在背後擁住自己,輕輕的把頭抵在頸間,溫熱的呼吸和他身上特有的氣息霸道的包圍住自己,側著頭舔了舔她敏感的耳垂,嗤笑出聲:“你告訴我這句話,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金溪兒一臉無辜的炸了眨眼:“你誤會了,我可不是暗示你什麼,我隻是在暗示庚玉,要珍惜眼前人。”

“你是說語昭公主?”漓月嘟囔著接下她的話,嘴上卻沒閑著,時不時的舔咬著她已經紅透的耳垂,細細的吻又落在頸後敏感的一處,讓她整個人都戰栗不已,隻好稍稍外頭躲避著,一邊回應他的話:“是啊,我不想他們在錯過了。”

漓月又笑了出來,不免有些得意和狂妄:“這麼說我應該高興了,看來你真的放下了庚玉,都舍得把他推給別人了。”

金溪兒不滿的撅起嘴巴,側著頭狠狠的瞪著他:“什麼?你這個人怎麼老是喜歡翻舊帳?”而且還不是自己的舊賬?好像從一開始,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下,自己真心喜歡上的人隻有這個混蛋,對於庚玉的好感,怕是來源於重生前的記憶中某個人,那個好像已經悄悄被掩藏在某個角落裏布滿灰塵的人,遙遠的好像不曾存在的人,前世裏小心偷偷愛慕著的人。

漓月看著明顯不在狀況裏的人,不滿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聽著那人吃痛的驚呼聲,滿意的挑了挑眉毛:“怎麼?剛剛在想誰?”

金溪兒掙紮了一下,卻被抱的更緊,無奈任由他四處作亂的親吻,埋怨的開口:“我在想,你後宮佳麗三千,怎麼總是有精力來我這邊折磨我,冷落其他女人不是太無情了嗎。”

漓月微眯起眼睛,黢黑的眼珠透著寒光,狠厲的盯住了懷裏還在喋喋不休說著氣惱人的話,輕輕一轉讓她麵對麵,金溪兒赫然閉上嘴巴,很有意識的接收到了他的憤怒,識趣的打算裝傻蒙混過去,抬起雙臂自覺的摟住渾身寒氣的漓月,曖昧的靠近他笑道:“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嘛。”

“嗬?你知道我會生氣,還故意惹我。”漓月不帶感情的聲音冷淡飄來,金溪兒身子一震,思量再三決定推開眼前這個危險的生物,可是還沒有任何動作,頭頂上的人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思,帶著她原地一轉,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就感覺後背挨著一片柔軟的地方,身上被一股大力蠻橫的壓製住,幾乎是鼻尖挨著鼻尖的距離,金溪兒恐慌的推了推他:“你別這樣,大白天的,影響不好。”

“影響?”邪魅的勾起單邊唇角,漓月笑得冷然森森,不自覺又靠近了一分,一張嘴就可以含住身下人嫣紅的唇瓣,語氣不善的開口:“我倒要看看誰敢多說一個字。”

金溪兒還要準備說什麼,就被如狂風驟雨般的激吻堵得隻剩下喘息的份,幾乎隻是一個吻,兩個人就這麼坦誠相見,好似懲罰她一般,激烈的吻著,氣溫還在持續升高,窗外也是一片豔陽高照,初夏的天氣總是讓人沾染上過多的熱情,沉迷而不自拔!

纏綿過後的兩人慵懶的靠在一起,漓月一臉饜足的閉著眼睛嗅著懷裏人淡淡的香氣,忍不住牽起嘴角,真的有她在身邊就好,好像什麼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笑什麼?”狠狠的推了他一把,金溪兒惱火的把他壓在身下,就差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漓月看著她像隻獵豹盯緊自己的食物,笑得更是燦爛:“我在想,要不要聽聽你的意見,寵幸後宮其他的佳麗。”

金溪兒先是一愣,隨即一臉凶神惡相的掐住他的腰:“你混蛋,你現在是躺在我的床上,怎麼可以想這件事情?”

漓月抓住她的手舉到嘴邊,輕輕一吻:“是你說我太無情,怎麼這回反倒怪我了?”

金溪兒臉色有些微變,可是沉浸在擁抱愛人喜悅中的漓月微眯著眼,一點都沒發覺她神色轉變,自顧自開口:“想想那些個女人也是有些愧疚,讓她們守著自己,卻給不了她們要的一丁點感情,嗬,怪不得都說帝王無情。”

金溪兒咬了咬唇,神色落寞悲涼,淡淡的揚了揚嘴角:“我不介意的,我沒有想要一個人獨占,你是王,天下便是你的,你也屬於天下人,能得來你的珍惜和疼愛,我已經…很滿足了。”

漓月像是聽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微側著頭皺眉看著她,連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眼神複雜的盯住她,語氣甚至都有些惱怒:“你在說什麼?”

金溪兒失落的回神,並沒有察覺他的情緒,揚起燦爛的笑臉掩埋掉那滿腹的悲戚,把頭輕輕靠近他的胸膛,輕聲低喃:“漓月,能不能看著我的時候,隻想著我。”

漓月不輕易動情也不輕易落淚,聽了她落寞悲傷的話,心裏忽然漲得難受,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雙臂不由自主的緊緊攬住她,恨不得把這個人嵌入身體,在不分離,本來聽著她那番肺腑的話,有一些惱怒她脫口而出的‘大方’,一句不介意就把自己推給了天下人,卻也懊惱自己言語的過錯,讓喜愛的人誤會了自己,心疼多過憤怒,忍不住在她額發上落下細碎的吻,無奈的歎息道:“你這人啊,怎麼這般涼薄,竟然舍得把我推給天下人,那你的意思豈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我?”

金溪兒有些驚慌的抬起頭,受傷的眸子閃著亮晶晶的光,噙滿了水汽,楚楚可憐:“我沒有,我在乎,我在乎的要死掉了,可是…。”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半響才緩緩的吐出來,嘴角扯了一個極難看的笑:“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有了現在,我不想被自己的自私毀掉了。”

漓月眸子一暗,卻不動聲色的開口:“哦?你的自私?你自私什麼?”

金溪兒有些尷尬的脫離了他的懷抱,輕輕拉了拉被角遮住自己****的身體,笑的不自然:“我自私,我想一個人獨占你,我想要你眼裏心裏都隻有我,我想你把我看得比一切重要,我更加自私的想要你丟棄一切,隻屬於我一個人。”她深深的低下頭,眼睛漲得難受,心裏憋得難受,她甚至都搞不懂,早該看開一切的人,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沼澤而泥足深陷,無法自拔呢!

漓月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緊鎖著眉頭看不出任何情緒,嘴唇繃成一條直線,抿得緊緊的,就連呼吸的節拍都規律的可怕,可怕的沉寂被金溪兒帶著哽咽的聲音打破:“我好珍惜我們得來不易的感情,甚至想要你…和我一樣珍惜,在乎它。”

漓月眸子變得深沉複雜,他眯了眯眼睛,長臂一伸,輕輕把她重新攬入懷裏,再不溫柔的吻住她的唇,直到被她輕輕推拒才緩緩放開手上的力,卻也不讓她從懷裏逃開,緊緊的抱住,聽著那人急促的喘息和隱隱的哭泣,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死命的塞得滿滿脹脹,憋得難受,卻找不到一個發泄口,整個人瀕臨爆炸的邊緣,金溪兒伏在他胸口哭得愈發不可抑製,她是個成熟的女人,她懂得怎麼看待愛情,怎麼接納愛情來到自己的世界,可是這樣深沉而複雜的愛情卻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想掙脫束縛,重回自由自在的靈魂,卻舍不得已經握在手心裏的幸福,哪怕隻要想一想足以毀掉她和漓月的感情,那種可怕的疼痛就已經讓她快要窒息,舍不得,怎麼也舍不得,雖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感情,可是愛上了就再也無路可退,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漓月聽著她低低的哭泣聲,心裏好像擺了一麵鼓,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敲打著鼓麵,咚咚的敲打聲讓他心煩躁亂,有什麼東西就要破蛹而出,他咬了咬牙,忽然狠狠的把她壓在身下,雙臂撐在身體兩側,細細打量著因為驚嚇而慌張不已的人,暴躁的臉忽然柔和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輕把頭靠在她的肩頭,雙手自然而然的摸索著與她十指相扣,閉著眼睛狠狠的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進而想到他們之間的兜兜轉轉,有些哭笑不得:“傻瓜,我到底是說了什麼混帳話,讓你開始胡思亂想了,你說你自私,想要我眼裏心裏隻有你,那你可知道我有多麼自私,你現在想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都嫉妒,嫉妒它們可以占據在你心裏,你還狠心的因為它,而把我推給別人,那麼大方的與天下人分享我,我恨透了這樣的你,我倒寧可你自私小氣,甚至耍賴胡鬧,我也不希望你容忍我接納別人。”

這番話讓身下的人渾身緊繃,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漓月不禁失笑,抬起頭去看她現在的表情,卻發現這人比剛才哭的還淒慘,咬著下唇隱忍不耐的模樣,讓他心裏狠狠地揪住,急忙把她抱了起來,輕聲安慰:“怎麼了?我又是說錯話了?怎麼又哭了?”

金溪兒拚命的搖頭,不開口說話,眼淚卻一個勁的往下掉,急的漓月手足無措,臉都憋紅了,隻好手忙腳亂的安慰,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好,你先別哭。。不是,我沒有真的恨你,我是高興…也不是高興,看你哭我心疼,你先不哭了好不好?”

金溪兒隻是一瞬不順的盯著他看,好一會才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他:“漓月,我在乎,我不想你看別的女人,我更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隻要想想你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我的心都疼啊,我一點都不大方,我說的都是假話,我在意的要死,我憑什麼把你分給她們,你應該隻屬於我啊,我就是這麼小氣,我想自私的用你對我的愛任性、耍賴、胡鬧、甚至霸道一點,可我怕…怕你厭惡我,不喜歡我。”

漓月鬆了口氣,緊緊的摟住她,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我知道,你就這樣就好,用我給你的愛去任性霸道,那麼活生生的你,才是我喜歡的你。”

金溪兒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泣,仰著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真的可以?”

“當然可以。”漓月沒好氣的拿頭輕輕撞了她一下:“你這個笨蛋,看你哭得難看死了,明明是你先把我推給其他人,我還沒有傷心難過,你倒是哭得跟我欺負了你似得,還讓我這麼心疼。”

金溪兒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故意揉了揉不怎麼疼的額頭,小聲嘟囔:“我隻是怕你覺得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那麼完美。”

漓月心裏一動,滿滿的都是抑製不住的喜愛,真是愛慘了這個人,現下有一股衝動,把她揉碎了吞到肚子裏,偏偏眼前這個人可是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真是舍不得在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金溪兒被他炙熱的視線瞅的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眼神好恐怖。”

“剛剛我在想吃了你。”漓月就這麼頭腦一熱,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他說的吃真的是張開嘴巴吞到肚子裏,可是聽到金溪兒的耳朵裏,卻變了個味道,臉頰被他的話弄得通紅,左右躲閃神色羞惱的開口:“你…你真是…下流。”

漓月被她的話弄得一怔,後知後覺領悟到她可能又一次誤會了自己,索性把人壓在身下,既然已經誤會了,那麼就順著誤會頂風作案,看著身下人羞赧的漲紅了臉,雙手推拒著自己,故意笑得邪惡:“我隻是在向你證明,我剛剛真的在想吃了你。”

來不及反駁的話都被吞咽在纏綿無盡的親吻中,金溪兒累的手指都不想挪動半分,低下頭去親吻熟睡中疲累的愛人,輕如鵝毛的親昵惹得睡夢中人,不滿的皺了皺鼻子,雙手揮舞推開了他的腦袋,無意識的呢喃著,吧嗒了兩下嘴巴,背過身去,把臉埋在了枕頭上,看著她如天使般安靜的睡顏,按耐下膨脹而出的愛意,輕輕的閉上眼睛,嘴角彎起:“我要的不是去珍惜,我是要守護你。”

睡吧,我的天使,我會守護著你,讓你隻屬於我,也會守護好我自己,讓我隻屬於你!

後山顯得格外寂寥,滿山生機盎然的蔥鬱也抵消不掉那種一旦踏入,從心而由來的荒涼悲傷,踏著雨後泥濘的坡路,深淺不一的腳印一排排被遺落在身後,更添傷感。

“為什麼把她葬在這裏?”看著眼前的孤墳,金溪兒忍不住悲傷,幽幽的歎了口氣:“一個人.很孤單。”

漓月抿了抿唇角,輕輕的挽起她冰涼的手,緩緩的攥在手心,不發一言。

身後保持一米外距離的身形一晃,顯得有些狼狽,拳頭握緊又放開,淡淡勾起苦笑:“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也沒什麼。”

漓月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眯著眼看著眼前孤零零的墓碑,忍不住悲愴:“為什麼墓碑上連個名字都沒有?”

銀海微微躬身,一來表示自己的尊敬,二來想要掩飾自己過於放縱的傷心欲絕,他不該有這個表情的,勉強壓下心中躥起的苦澀,緩緩開口:“銀海沒有資格,主子更希望是國主親自完成吧。”

漓月闔上了眼簾,把眼底濃烈的悲傷掩藏,聲音低啞:“她有沒有什麼話留下?”

銀海遲疑的點點頭:“是,主子說她不後悔。”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出口,又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去回憶,那一刻心底生出一股疼痛,像是藤蔓緊緊把他纏繞,生出一股子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