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客人們都候在場外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匆匆跑來,微微彎了下腰,滿頭大汗的看著眼前淡定怡然的人,他隻怕自己再不進來問問,就會被外麵那一群富豪商賈生吞活剝了。
金溪兒微微不悅的皺眉:“這又是誰在催?真掃興。”
尾音猛然下降,暗示著女主人糟糕的心情,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場外攢動的人頭,撇了撇嘴,也不好為難管家,擺擺手道:“你去維持一下秩序,可以安排進場了。”
管家如獲大赦連連點頭稱是,金溪兒斂起所有的情緒,一片平靜地走到舞台的中間,對著舞台上忙碌的人緩緩開口:“都停下吧,各歸各位,馬上要開始了。”
樂器師舞女們稍稍一愣,急急忙忙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神色都有些緊張不安,眼底卻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任誰都知道,這樣一場大型的歌舞會表演,親自壓軸出台的眼前人,可是風靡全城的天之驕女,和她同台演出的每一場都是一種享受和炫耀,他們崇拜著敬仰著她,更畏懼著羨慕著她,此時此刻更是心甘情願成為她這個天之驕女的陪襯,與她完成一場聲勢浩大的盛宴。
金溪兒卻轉身折回了後台,掀開簾布就看到語昭心事重重的臉,心裏更加煩躁,氣呼呼的衝到屏風後的換衣間,換上了自己早早準備好的服裝,大紅色的裹身無袖拖尾長裙,紅色的綢緞上針法細密的繡著豔粉色的牡丹,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枝招展,沿著裙身的線條一路蜿蜒,大有是永開不敗的傲氣,緊貼身的設計讓身材顯得凹凸有致,白皙的長臂在紅色的襯托下更顯得嬌嫩光滑,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語昭,偷偷的撇了撇嘴:“姐姐,你在想什麼?我換好衣服了,等著你幫我梳頭呢。”
語昭猛然回神,略顯驚訝的看著眼前人,好一會才緩緩恢複了神色,點點頭招手道:“那你過來坐下,我幫你梳頭。”
金溪兒聽話的坐了下來,從鏡子裏看著語昭認真為自己梳頭的樣子,暗暗的歎了口氣,姐姐太不正常了,她們到底再隱瞞什麼?為什麼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在慢慢靠近自己,就好像圍繞自己多年的迷霧漸漸地開始散開,有些東西模模糊糊的若隱若現,更讓自己不安和焦躁。
思緒被手腕上的動作打斷,側頭一看,語昭正往自己手腕上輕輕係上一朵粉紅色的編織牡丹花,粉色的草編繩繞著纖細的手腕纏繞了幾圈,被小心的係上了節,藏在了花朵下。
扶著她的肩膀緩緩起身,語昭滿意的微笑:“真美,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著迷。”
金溪兒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微微不解:“姐姐不是一直反對我穿的稀奇古怪嗎?怎麼今天還稱讚起來了。”
語昭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牡丹花的花瓣,翩然一笑:“我不能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去做一些,我以為對你而言最好的事情了,這些都是你喜歡的,你有你的想法,你的堅持,而且所有人都開始接受了,他們在慢慢地改變,甚至開始為之著迷沉淪,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別發愣了,快點出去吧,要開始了。”
金溪兒愕然的看著她,似乎很難接受這些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自己第一次穿著暴露誇張的服裝時,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周圍人的風言風語幾乎讓她羞愧難當,自此她們冷戰了半個多月,語昭沒有接受卻也沒有在堅持立場,隻是漠然的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今天卻說出這些話,難免讓她有些驚訝。
就這麼愣愣的被她推著回到了舞台,場館內已經是座無虛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依然是那種赤裸裸不加掩飾的愛慕或者仰慕甚至有貪婪欲望的眼神,她冷淡的看著他們,嘴角勾起:“各位看官都是老朋友了,歌舞會的開場表演一如既往,請安靜。”
她微微頷首,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高貴的氣質,輕輕繞到古琴前坐下,裙擺被她有意無意的甩動,在腳下鋪成好看的形狀,纖長的指尖輕輕拂過琴弦,撩撥人心的琴聲悠揚的發出,在場的人無不把眼睛瞪大,一動不動的盯著台上那個妖豔美麗的女子,她暴露在外麵的手臂泛著淡淡的光澤,引人遐想。
人群中有一個眼神一直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雙拳下的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手心,之前已經打聽到了她的與眾不同,傳聞她美豔不可方物,經常一身奇裝異服,大都暴露或者奇特,可是親眼看到暴露在空氣下那雙晃眼的手臂時,他恨不得衝上去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藏起來,然後挖了所有人的眼睛,那一雙雙貪婪****的眼睛!
“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銀海輕輕地側身在他耳邊低語,他的低氣壓已經讓蔓延波及到了整個場館,太過了解他霸道的獨占欲,他怕下一秒會演變成無法收拾的局麵。
漓月深深地吸了口氣,從心扉間轉了一遭緩緩地從嘴巴裏呼出,微微調整了下麵部表情,半眯著眼睛身體放鬆的倚靠在椅背上,在聽到那悅耳熟悉的琴聲時,他再一次繃緊了神經,緩緩地挺直了脊背死死地盯著台上的人,那首熟悉的旋律像是拉長了時空,整個空間開始混亂錯雜,宛如曾經一次次聽到她嘴角間溢出的輕輕淺淺的音律,撩撥了心弦,顫動不已!
一曲畢,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金溪兒起身做了個揖,緩緩地離開了表演台,緊接著就是舞女們盛大的歌舞表演,華麗的服裝,奇妙的音律,讓所人都沉迷其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享受和滿足!
金溪兒慢慢的脫下衣服,換上一身低胸過膝的黑色高腰裙,那展露在外麵的春光,隻一眼便讓語昭紅了臉,微微避開視線,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這個衣服會不會太…。”
“姐姐,你剛剛還說不會再反對。”金溪兒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衣服,一邊嘟著嘴抱怨。
語昭搖搖頭,輕歎一口氣:“我不是反對,在暴露的衣服我都見識過了,隻是今天…。”那個人肯定也在啊,他若是見了,怕是你要吃苦頭了。
這些話語昭放在了肚子裏,再看一眼她,剛剛盤起的長發已經散落在雙肩,半遮半掩胸前太過美好的風景,更是讓人心跳臉紅,自己這般女子見了都不知所措的害羞,更何況男子,豈不更是垂涎三尺,那個人看了,怕是一肚子火,恨不得殺了所有人吧。
金溪兒嗤嗤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沉思,不解的抬起眼看著她:“你笑什麼?”
“姐姐,你居然看著我臉紅了。”金溪兒調笑的搭上她的肩膀,挑逗似得抬了抬眉毛,那張傾城的臉慢慢靠近她,卻被她一個無情的巴掌拍了回來:“胡說什麼?你這樣穿,風敏回來肯定又要生氣了。”
金溪兒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他也說過,什麼都聽我的,而且,這有什麼可生氣的。”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對你的心。”語昭忽然正色,一臉肅然的看著她:“溪兒,即使你不相信他是你的愛人,可他對你的心,你應該看得出來,哪一個男子,舍得讓心愛的人暴露在別人的眼中呢。”
金溪兒愣了愣,幽幽的歎了口氣道:“我懂,可是…我不愛他。”抬起頭對上語昭詫異的眼神,莞爾一笑:“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騙我?又到底對我隱瞞什麼?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它有一個人,我雖然忘記了他,可是他卻一直都在那裏,那才是愛。”
“你…你想起來了?”語昭驚訝的捂著嘴巴,似乎不敢相信。
金溪兒搖搖頭,難過落寞的神情讓人心疼,她雙手緩緩附上胸口,粲然一笑:“我還是什麼都不記得,可是…愛的本能還在啊。”
語昭一怔,被她的話驚在原地,微微低垂下頭苦笑,是啊,自己怎麼就忘了人的本能呢,愛一個人的本能怎麼會隨著記憶的缺失而丟掉呢,就好像自己的心,一直都不曾忘記去愛那個人,即使與他之間覆水難收,也不曾去忘記愛他的本能。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語昭,根本沒發現金溪兒什麼時候離開的,隻是被外麵人群的騷動和叫嚷聲驚回了神,撩開簾布才發現讓她頭疼的一幕,漓月陰沉著臉緊緊地抱著懷裏的人,金溪兒身上罩著漓月的外套,正好遮住了她露在外麵的春光,可不領情的她怨念憤恨的掙紮著試圖推開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人群裏開始叫罵,漓月冷著臉掃了台下一眼,與生而來的王者之氣震懾了騷動的人群,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銀海亮出了散發著寒光的劍刃,冷著聲音開口:“現在表演結束了,各位請回吧,不要試圖惹怒我。”說完,他晃了晃手中的長劍,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所有人咽了咽口水,大部分人都開始散開離去,隻有少數權勢之人依然叫囂著不肯離開,他們怎麼甘心一直垂涎的美物落入他人之手。
漓月緊抿著薄唇發出一聲冷哼,懷裏的人忽然僵硬了動作,抬起眼畏懼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殺氣的男人,漓月一轉頭就對上她的視線,陰鶩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勾起唇邊淺笑:“怎麼了?認得我了?”
金溪兒眨了眨眼,拿手肘狠狠地戳開了他的禁錮,看著台下已經散的差不多的人,氣呼呼的瞪著他:“你是誰?我怎麼認得你?你是來砸場子的?”
漓月冷眼看著她氣憤的丟掉了身上剛剛自己披上的外套,胸前的美好太過紮眼,晃得他眼睛疼,這樣美好的一麵隻能在自己麵前展露,她竟然當眾如此把自己置於不堪境地,即使說服自己接受她的改變,也無法坦然接受如此露骨開放的她,冷下臉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金溪兒好似不服氣的抬起頭瞪著眼睛對上他審視的目光,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惹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憤怒,漓月也不發作,沉默的撿起了地上的衣服,不顧她的反抗緊緊地罩住了她,然後禁錮住她揮舞的雙手,冷冷開口:“你如果膽敢在脫下來,信不信我會讓你後悔。”
金溪兒一愣,被他冷厲的話語震住了,他的眼底夾雜了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緒,隻是他的憤怒讓自己莫名覺得熟悉,本能的不敢去反抗他,就好像曾經多次順從與他,習慣他這般的霸道冰冷。
語昭急忙從後台走出來,場館的人都被銀海悄無聲息的遣散出去,空曠的場子隻留下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詭異的沉默著。
“那個…,天很冷,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吧。”語昭嚐試著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對麵那一臉陰沉的男人不善的臉色,生怕那句話惹怒了他,牽連出不必要的麻煩。
漓月一直死死地盯著金溪兒,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眼神從她的臉上往下移動,看著她暴露在空氣外細白的雙腿開始打顫,嘴唇微微發抖,呈現出紫紅色,氣息也漸漸變得急促而虛弱,還是心疼了,無奈的歎了口氣,雙手伸向前把她攬在了懷裏,半擁著她隨著語昭去了內室,暖爐散發著蒸騰的熱氣,金溪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下子暢快了許多,僵硬的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看著那男人溫柔的側顏,自己不察覺的揚起了嘴角,被他按著坐在了床沿,大手拿起疊在一邊的被子把自己整個包在裏麵,彎下腰抬起她的雙腿,放平在床上,溫熱的掌心觸碰到冰涼的肌膚,金溪兒偷偷的紅了臉,心裏卻叫囂著舍不得離開這人的溫度,漓月好似未覺,認真專注的把她整個身子遮在被子下,雙手輕輕地掖了掖四周的被角,隻把她的腦袋露在外麵,這一係列的動作下,他的眉宇間都沾染了醉人的溫柔,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就這麼癡癡地看著他,渾然不覺男人已經停下了動作,笑的像是偷腥的貓,邪魅而張揚。
語昭推門而入,吩咐人準備了熱茶,看著金溪兒羞赧的把頭埋得很低,隱約隻看得到通紅的耳根,再看床榻前眯著眼睛笑的像是狸貓一樣的男人,心下困惑,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氣場怪怪的呢?還有,我要不要打斷他們?
“我準備了熱茶。”關上房門,還是涼涼的開口打斷了他們曖昧的眼神交流,她想起了一個人,如果在他回來之前,不趕快阻止,情況怕會愈演愈糟。
漓月隻是淡淡的回望一眼,雙手攀上金溪兒冰涼的臉頰,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緩緩流淌:“要不要喝點暖暖身子?”
金溪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止弄得不知所措,隻能呆呆的點點頭,然後看著他走出去,然後捧著冒著熱氣的茶杯回來,送到了自己的嘴邊,抿了抿唇,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急忙躲開,小心翼翼的綴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讓她混沌的大腦恢複了一絲清明。
“你要帶她走嗎?”語昭站在窗前,眼睛看著窗外,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打斷了陷入溫情的兩個人。
漓月不悅的皺了皺眉,對著金溪兒疑惑的目光囅然一笑,轉身對上語昭正好投過來的視線,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不然呢。”
語昭急急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餘光卻瞥到了金溪兒一臉迷茫卻異常犀利的眼神,一下子閉了嘴,眼神有些躲閃,言辭閃爍:“我。。覺得。。現在還。。還不是時候。”
“嗬,那你說什麼時候最恰當的。”漓月反唇相譏,不屑地冷笑。
“我知道你很生氣,憤怒,甚至怨恨,可你有什麼立場這麼做?”語昭步步來至他跟前,輕揚著嘴角不屑地冷笑:“不要忘記了,造成這一切的人,恰恰是你。”
漓月神色僵住了,雙眼好像蒙上了厚厚的灰暗,黯淡無光。
語昭抿了抿唇,下意識的看著金溪兒呆呆的呢喃:“我就她這麼一個親人了,經曆了生生死死是是非非,也領悟了很多道理,最淺顯易懂的不正是因與果嗎?”
話音帶著無限的惆悵緩緩落地,她幽幽地吐了口氣,抬起眼看著漓月:“很多時候,我們都不懂,無為而治,順其自然的道理。”
漓月黑著臉攥緊了拳頭,半眯著眼睛死死盯住她,聲音沉了幾分:“什麼叫做‘無為而治’,你在指責我妄為?”
語昭微微抵觸他憤怒前夕的壓抑感,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難道不是嗎?隻為一己之私,大動幹戈挑起兩國戰火,甚至為了私欲逼得我們國破家亡,淪落至此,你覺得我們落到如今這個處境,你不用付上責任嗎?你覺得你和花溪的感情不是你強加給與的嗎?不是被你逼迫妄為的嗎?你敢說如果沒有你強行介入,她會愛上你嗎?”
句句咄咄逼人,讓漓月渾身僵硬冰冷,不由得心慌不安,急促的大口呼吸來緩釋胸口一波波的痛楚,本能反應回頭去尋找那熟悉的眉眼,卻恰好對上她迷茫困惑的眼神,不由的一愣,長長的憋了口氣,再呼的一下吐出來,扯開嘴角苦笑:“是,都是我任性妄為,可是我也輸了自己不是嗎?”
語昭被他痛到極致的表情所觸動,沒有狠下心再去揭開他的傷疤,眼神停在金溪兒的臉上,無奈的搖頭:“她雖然忘了你,可是她的心滿滿都是你,給她時間吧,順其自然,不看過去不管將來,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重頭再來一次,就趁現在,還相愛的時候。”
安靜的看著他們,安靜的轉身,安靜的離開,安靜的落淚,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思念著被封鎖在記憶深處,布滿塵埃的角落裏的人,和他的過去,永遠的放在心裏,現在對他的思念由它肆虐生長,填補殘缺不堪的心,和他的將來再無交集,隻留想念!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綿延深沉,眼神時不時對焦而撞在一起,卻都不安的躲避,漓月不滿於現在相處的尷尬境地,卻也想不出打破它的辦法,正在懊惱之際,金溪兒忽然從床榻上起身,隻看一眼那凝乳肌膚,心髒已不受控製的狂跳,那半遮半掩下的風光撩撥得人心蕩漾酥麻,她卻不知好歹的忽然衝了過來,伸出雙手就紮進了自己的懷裏,親密的接觸讓漓月險些失控,勉強壓製住內心和身體上的躁動,扯開距離不敢對上她的眼眸,語氣低沉暗啞:“怎麼了?”
“不知道。”金溪兒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歪著頭笑道:“隻是看著你,就想要這麼做了。”
說完,再一次緊緊地抱住了他,小腦袋不停地在他胸前磨蹭,惹得漓月呼吸都開始急促,全身燥熱都衝著小腹直衝而下,失控般的掠奪上她的雙唇,啃咬,輾轉反側的廝磨,****,小舌靈巧的撬開她略顯僵硬緊閉著的牙關,橫衝直撞的對著不停躲閃的舌頭追趕糾纏,氣溫開始逐漸升高,金溪兒羞赧的推開漸漸失控的人,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漓月平複著自己的呼吸,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對上她漂亮的眸子,淺淺一笑:“為什麼想要抱我?”
金溪兒搖搖頭:“不知道,是這裏一直在對我說,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
漓月揚起嘴角,在她的眉心處深深地印下一個吻,攬住她的腰讓她更加貼近自己,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真好,還可以這麼抱著你,真好,盡管你忘了,把什麼都忘了,可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愛我,你還愛著我。”
金溪兒不安的咬了咬唇:“愛你?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一直在等,等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也一直都在找,找什麼我也不知道,可是看到你,好像那種等待和尋找的無力感都消失了,世界好像都安靜了,隻剩下一個你一個我,就是想這麼抱著你。”
“溪兒,你的感覺沒錯,我愛你,你也愛我,我想你這麼聰明也已經才出來了吧,我們的關係。”漓月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盯住她的眼睛,想要從那雙眼睛裏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金溪兒忽然被拉開了懷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癡癡地看著眼前人:“我們的關係?是…相愛?”
“是,是相愛。”漓月幾乎快要哭出來,他狠狠地把她抱進懷裏,恍惚中有種錯覺,好像在用力一點,他們就可以融入彼此,再不分離。
“真的是你嗎?”金溪兒的聲音都染上了悲痛,眼淚落入他的衣衫,暈染一片痕跡,她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低低哭泣:“真的是你嗎?我找到了嗎?我一直都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在等誰?有個地方好像空了,無論做什麼都是空空的,我不敢回頭看,好像回頭看一眼,就會落入無盡的黑暗,我拚命地找,耐心的等待,可是還是會害怕,你去哪裏了,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讓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