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向前(2 / 2)

陳覺民默然。

以常輝與林雄的性子,發生了這事,肯定將責任和重擔壓在自己肩上。不要問,定然衝在最前線,受傷也是正常,還好沒有殞落、

剛剛從那位吳縣丞身上得的納物錦囊中,陳覺民發現了一憑療傷所用的法丹,還有一件黑鐵法器。看來這新來的幾位大老爺,知曉烏山縣不太平,都早有準備了。

而到了山洞中,陳覺民原先還以為能夠遇到其他幾位班長,特別是沈樂,說不定又要展現女子本性,尖酸刻薄的說上兩句。可最終卻沒有發現另外兩人,隻有受了重傷,還要強撐起身子,狠狠錘他一拳的林雄。

“陳助導,你幹嘛現在還要回來。”

“逞什麼英雄!”

這時候,林雄說著,真有些惱怒。

他想不到任何一個理由,陳覺民現在要回來送死。最關鍵的是,他並不希望陳覺民這一個人物,與他們死在這裏。

陳覺民也察覺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嗬嗬一笑道∶“大家可都叫我陳英雄。”

聽了這句話,林雄也隻有歎息。

陳覺民也看出,林雄與常輝兩人都突破到了洞元境。果然戰場,是最能夠鍛煉人的地方。

所謂的“迷障”,在戰爭火的淬煉下,不堪一擊。

“不錯啊,突破的如此快。”

“難怪能夠撐到我回來。”

陳覺民盡量笑著,林雄這時卻歎息了一聲∶“是啊,助導也突破到了洞元境。”

“不過光憑我和常輝大哥,兩個人剛剛突破洞元境,法符為凝結,就連禦空飛行都是剛剛鍛煉出來的,不更要說法器了。”

“雖同是洞元境,但想我們兩個渣渣,怎麼能夠堅持這麼多天。”

“而且不止我們兩個,沈樂三人也突破了。我們烏山夜校,一下五個洞元修士,但說來可笑,在三個洞元修士前麵,卻猶如廢物。”

“如果不是沈樂三人,還有數百位學子的性命。我們恐怕連逃入這個荒穀的機會都沒有。”

林雄述說著,眼眶發紅,卻已無淚可流。

這點小小的戰火,無疑改變了他們,起碼將他們的眼淚揮發到了虛無。

陳覺民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以對。

林雄則突然說道∶“沈樂戰死前,留個一句話。”

“她說,助導是她心目中最帥的英雄。”

陳覺民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表示肯定,想要誇獎一下沈樂的眼光,卻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而陳覺民也知曉現在剩下的時間恐怕不多了,連忙從那位吳縣丞的納物錦囊中取出了丹藥,交由林雄還有常輝服下。

其中昏迷的常輝則由陳覺民渡過真元,替他化解藥力。

可以說陳覺民經曆了易寶會後,雖然大有收獲,但元石已消耗一空,就連丹藥也無。之前冒著風險還要取到吳縣丞的錦囊,就是早存了心思,也預估到其中會有丹藥。

果然,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並且其中的丹藥治療傷勢,以及恢複真元都有,頗為有效,已是下品法丹中的極品。看來是吳縣丞留來關鍵時刻,保命用的丹藥。

光是一枚的價值足有二十塊下品元石,除了丹藥與一件黑鐵法器外,還有三十餘塊元石,稍微緩解了下陳覺民經濟上的窘迫。

僅僅一個時辰後,常輝就睜開了眼睛,恢複了神智。

“助導,你為什麼回來?”

常輝突然笑的有些淒涼。

現在他在丹藥的力量下暫時恢複了身體,同時也恢複了一些真元。不過體內的狀況並不是很好,諸多地方留下暗傷,需要時間化解,但也有了一戰之力。

對於這個問題,陳覺民的回答,很簡單∶“因為我是助導。”

陳覺民這個回答,無人可以反駁,常輝則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林雄則在丹藥的力量下,恢複了大半,比常輝要好的多。

陳覺民隨即拿出了剛剛新得的那件黑鐵法器,如一塊大印一般,交予常輝。

最後三人一齊出了山洞,有了三人餘下的學子們不覺精神一震。

陳覺民的歸來,無疑給了餘下的學子們一絲希望。

“諸位,還記得在驕陽下的誓言嗎?”

“縱死難忘!”

呐喊聲響徹荒穀,陳覺民的目光掃過一個個年輕的麵龐,他們都是少年,他們的眼中都滿是堅定。

“又是一個驕陽時分,可願隨我向前!”

“縱死不退!”

幾句簡單的話,將決死的氣勢推向巔峰。

誰都知道,接下來不僅要與敵交戰,更要踏出荒穀,突破包圍。

一場血戰無可避免,最大的可能,並不是逃出升天,而是全軍覆滅。

一個學子,突然舉起了一麵鮮紅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