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考慮,所以張弛才躊躇不定。
不過他還正想著,卻忽然從旁邊小路裏走出了一位老道人,說道:“公子別來無恙。”
“占太奇?”張弛循聲望去,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老道士就是天機門主占太奇,上次於占太奇分別時,還是在江南,所以張弛奇怪的問道:“道長怎麼會在成都?”
其實占太奇來蜀中也並非一朝一夕,其實自從張弛入蜀不久,他也就跟著來到了蜀中,這一次平民暴動,又何嚐不是占太奇從中慫恿的結果?隻不過他多在民間活躍,張弛卻不知道。
“我來告訴公子出城的辦法的。”占太奇笑道。
張弛忽然想起來了占太奇乃是天機門主,預言無有不準,而且還兼通奇門遁甲之術,現在自己正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因此趕緊問道:“道長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倒是有一個,”占太奇神秘的嘿嘿一笑,說道:“那便是徑直朝城南門走出去。”
本來還以為占太奇會說出什麼絕妙的辦法,竟然是說了一句廢話,張弛大失所望:“道長不知,我就是不敢貿然走過去,怕被人擒住。”
占太奇神秘的說道:“公子可知道守城南門之人是誰?”
張弛搖頭。
“公子可還記得當初胡人來犯,公子初見成都王,曾力主抗戰,可是滿殿文武大多主和,其中卻也有一人主張力戰胡人之人麼?”
張弛仔細回想一番,當初的確有一名說話甕聲甕氣的人,一力主張抗戰,隻可惜因為他手中兵馬僅有千人,身卑言輕。
占太奇笑道:“此人就是城中守備,負責警戒城防,而如今正是他鎮守南門。此人正直剛正,若是公子過去,他必然會放你一條生路。”
張弛一聽才知道原來占太奇早有了準備,就要前行,卻又被占太奇叫住了。
“公子,雖然從城南門走可以逃出升天,不過公子還需要安心再等片刻。”
“為什麼?”張弛有些奇怪,不過考慮到占太奇的本事,還是停下了腳步。
“公子還需要在這裏等待一位故人。”占太奇說道:“這位故人公子可有些時日未見了。”
“故人?什麼故人?”難怪張弛疑問,自己和占太奇又共同認識幾個人?而這些人像道玄、三桐、杜希名等人,都在漢中。而除了這幾個之外,張弛能想到的自己與占太奇都認識的,恐怕就隻有王小姐了。
可是王小姐早已經死在了建康城中,所以張弛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占太奇讓自己等什麼故人。
而盞茶功夫之後,桓閥大軍也已經攻向了城南。
因為城南門尚且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桓謙擔心張弛走托,所以他才心急抓到張弛,親帥大軍在前。
擔心張弛手中或許還有高手,沒準和上次一樣再度劫持自己,這一次他也做了完全的準備,不敢一個人衝得太快,而是命軍中高手時刻伴在自己左右。
其實他並沒有想到會直接抓到張弛,他更多的還是盤算就算張弛還沒有逃出城去,也必定藏匿在城中某處,而他隻要親帥大軍控製了南門,四麵封閉,那張弛也就再也逃不出去了,在慢慢搜,總有搜到的時候。
而當他帶著大軍趕往城南的時候,卻果然還沒到城門,就見到了張弛的行蹤。這無異於是意外的驚喜。
張弛就在城門前不到半裏之地,麵對著桓閥大軍潮水般的湧來,他見到了來人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直接被蜂擁而上的兵士團團圍在了牆角。
看著遠處桓謙正騎在馬上,張弛心頭鬱悶的不行,占太奇所說的故人,不會就是桓謙吧。
不過轉頭看了看占太奇,他卻在旁邊笑的悠然自得,似乎全不擔心一般。
兵士湧上,幸得倉鼠和暗刃武功高絕,攔在前方廝殺,倒是能抵擋片刻。
而桓謙在遠處看著被圍在牆角的張弛,想了一想,忽然叫道:“拿弓箭來!”
曾受辱過的人都有一種心態,那就是要親手還回來,所以桓謙最想的就是手刃張弛,可是他又擔心張弛身邊的倉鼠和暗刃,他倒是聰明,不能上去短兵殺死張弛,他在遠處用弓箭來射張弛,張弛身邊的人總那自己無可奈何吧?
桓謙雖然是士族中人,可他畢竟帶兵多年,弓箭還是會用的,搭弓瞄準張弛,一箭隻朝張弛射去,倒是精準。
倉鼠和暗刃雖然聽見了弦響,可是抽身不得,眼看著那一隻長箭,直奔張弛而去,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