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灤河源頭的小說家胡學文也有著深厚的“壩上情結”。作為草原的兒子,他十分珍愛養育了自己的遼闊草原。他曾說:“我對壩上草原的景致有一種偏愛。”於是在他的小說中充滿了濃鬱的地域特色,無際的草灘、蠻荒的鄉野、彌漫的沙塵、覓食的牛羊……這些都成為他小說的底色和背景,於是便有了《飛翔的女人》中的荷子追尋女兒的人性,《血乳同根》中的鐵女提刀斷喝的血性,《秋風絕唱》中的瘸羊倌虔誠地守護著草原的韌性,《極地胭脂》中的小紅不顧一切去愛的野性,從而使我們看到了草原人所獨有的草原文化性格。可以說他的小說是博大粗獷、美麗純淨的壩上草原風光與淳樸耿直、剛毅堅忍的壩上草原人民性格的完美融合,凡是閱讀過他小說的讀者無一不被他的作品中所流溢出來的那種草原人所特有的血性所震撼,被他作品所表現出來的壩上人的堅韌和剛強所征服。同是在灤河源頭的蒙古族作家奧奇和季華也把這裏看作是他們的精神之源,創作之地,生命之根,用作品表達著他們對草原、對草原人民的敬畏之心、熱愛之情;探尋著草原生命、草原人生命的本質和本源。 處於灤河東岸的董寶瑞、奚學瑤、林聞的“山海散文”也表現出了濃鬱的戀鄉情結,他們把對家鄉山水的摯愛深情化作一幅幅美麗的畫麵,生動地表現了有著深遠曆史和文化傳統的家鄉的美好景致。董寶瑞的散文有著深厚的文化色彩和曆史神韻,林聞的散文有著清新明淨的天籟之美和澄明高雅的禪境之妙,奚學瑤的散文有著深刻的哲理性和濃重的文化意味。這些散文是曆史與現實、自然與靈性、人性與天性的完美契合。處於灤河西岸的關仁山將灤河視為精神之河,創作出了《麥河》《天高地厚》《白紙門》等小說,以此深切關注家鄉的土地、深情禮讚仁厚的父老鄉親,傾訴著自己對故園的深厚情愫。生活在唐山城區的劉曉濱把歌頌新唐山視為自己的創作目標,他的長篇報告文學《唐山,唐山!》用曆時性的手法表現了唐山在瞬間被摧毀的慘絕人寰的大劫難和英雄的唐山人相濡以沫、奮勇拚搏重建英雄之城的艱難曆程,詳陳了鳳凰城涅槃-再生-騰飛的具體走向和“公而忘私、患難與共、百折不撓、勇往直前”的抗震精神。同樣,被稱為“廢墟詩人”的徐國強的詩歌也充滿了對唐山這座英雄城市“濃烈的情愫”和真誠的摯愛,在《我心溫熱》等詩集中,他把積澱了三十多年的情感通過詩歌的形式全部得以釋放,把醞釀了三十多年的哲思在詩歌裏完全得以展示,將唐山人的“生存的經驗和人生的哲學”置放到嶄新人文精神的層次。
不僅本土的作家是這樣,就是多年走出灤河的作家也時刻不忘家園,回望自己從家鄉走出的人生曆程,尋找自己的生命之根、創作之源。如詩人李瑛對家鄉始終懷有“走到哪裏也難以忘懷的情感”。在唐山大地震二十周年之際,他激情澎湃地寫下了《尋找一座城》,用“生長著年輪的筆”表達著對家鄉真摯的愛戀。近些年,他還先後寫了《青蛙》《蟋蟀》《感謝野菜》《小時的衣服》《回憶》等懷念家鄉的作品。在家鄉舉辦他的個人作品專場朗誦會時,他寫來一封親筆信,信中寫道:“唐山豐潤區是我的故鄉,它的山凝成我的骨骼,它的水流成我的血液,它的泥土孕育了我生命的基因,我是吃它的乳汁長大的。我的青少年動蕩苦難的歲月,是在她溫暖的懷抱裏度過的,離開她後,無論我走到哪裏,也無論離開她多久,總是情牽夢繞地想起她,懷念她。她像一座巨大的磁場,時時刻刻吸引著我”。由此可見詩人的赤子心懷,純真的戀鄉之情。詩人峭岩這樣寫自己在家鄉的童年生活:“我從十月的晨露中走來/我從臘月的寒風中走來/我從布滿野蒺藜的田野中走來/我從滾燙的沙礫上走來……”正是在家鄉的艱苦的童年生活使得他意誌堅強、立場堅定、筆鋒堅韌。詩人旭宇懷著一顆赤子心懷,寫了許多吟哦家鄉的詩篇,表現了他濃厚的戀鄉情結。如在《家鄉賦》中“天空的雲,我的魂,/旅行千裏萬裏,/一生思念的雷,在夢裏/總將亮晶晶的愛,落在家鄉的土地上”。詩人的魂雖像天空的雲一樣飄飛,但思念的雷聲時刻在夢裏咋響,愛的雨絲總是飄飄灑灑“落在家鄉的土地上”。詩人愛家鄉的人民,愛家鄉的土地,愛家鄉的一草一木,幾乎家鄉的一切都是他的最愛。從維熙的長篇紀實小說《裸雪》真實地記敘了他從童年到少年時代在家鄉玉田的一段生活經曆,那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是他的精神樂園,那裏有兒時青梅竹馬的夥伴,有善良純樸的家人、鄰裏,有生活中的無窮樂趣、濃濃的愛意和真摯的友情,作家對此表現出了深切地懷念:“回到生養我們的這片熱土,尋覓曾經擁有的點滴溫情,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精神的故鄉”。管樺的長篇小說《將軍河》,短篇小說《小英雄雨來》和歌詞《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也是作家對美好家園懷戀和守望的表達。
鮮明的時代精神。在灤河作家的作品中充滿了鮮明的時代精神,與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一起脈動,表達出了時代的先聲和人民的心聲。如郭小川的組詩《致青年公民》以飽滿的熱情和火辣辣的詩句,召喚青年在困難麵前高昂“英雄的意誌”,“走在時代的前哨”,“勇敢地,投入火熱的鬥爭”,讓“青春的火光”在偉大壯麗的社會主義事業裏燃燒。張學夢的長詩《現代化和我們自己》被譽為是“為四個現代化的偉大進軍譜寫雄壯的進行曲”,振聾發聵地提出了“如何實現現代化”重大命題。翟泰豐三萬多行的長詩《三十春秋賦》是一部氣勢恢宏、昂揚奔放的謳歌改革開放的浩瀚、壯美的詩章,濃墨重彩、酣暢淋漓地描繪了中國人民進入曆史新的時期以來在黨中央的領導下譜寫新的曆史篇章、建設和諧社會的偉大壯舉。旭宇的詩集《醒來的歌聲》“推開沉睡的曆史”,追問曆史,詢問社會,拷問心靈,以充沛的激情和深刻的理念呼喚人們醒來,大膽衝破陳舊觀念的束縛、勇敢打開思想的閘門,昂首走進除舊布新、萬物複蘇的新時代。李木馬的長詩《鏗鏘青藏》生動形象地展現了鐵路建築史上亙古未有的偉大壯舉,高度讚美了為民族振興、國家複興而無私奉獻的建設者們。一合的長篇報告文學《罪與罰》《紅與黑》《靈與肉》為社會的變革而呐喊、為反腐的鬥士而高歌。閻明國的“港口小說”寫出了時代的弄潮兒在海上、港口驚心動魄的故事。北董的兒童文學《紙風車》“用其獨特的富有個性化的表達方式展示出作家對人生和社會的獨特感悟與對少年兒童精神生命成長的深切關注”,表現了在改革開放時代的大環境中的農村兒童奮發向上、努力拚爭的當代意識和進取精神。祁淑英的傳記文學《錢學森》《錢三強》《鄧稼先》生動地表現了錢學森、錢三強、鄧稼先等老一輩科學家的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高尚的愛國主義情操。他們胸懷“科技救國”的遠大理想到西方求學,學成後懷著建設新中國的使命感回歸祖國,為國家、為人民都做出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使我們的國家能成為軍事強國,從而振奮了我們的民族精神,挺起了中華民族的脊梁!這些科技偉人堪稱時代精神和民族精神的楷模,革命理想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的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