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值得一提的還有抗戰文學,如李爾重的《新戰爭與和平》、管樺的《將軍河》、長正的《夜奔盤山》、閻瑞賡的《冀東大暴動》、吳慧生的《血光》、趙錫臣的《龍旋風》都以抗戰為題材,全方位、多角度地再現了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所進行的艱苦卓絕的抗日戰爭的過程。有的甚至是名垂青史,如李爾重的《新戰爭與和平》被譽為“愛國主義的壯麗畫卷”和“抗戰史詩”,管樺的《將軍河》是一幅“生動地描繪了我國華北將軍河地區軍民團結抗日的曆史畫卷”。
這裏還需要提及的是文學評論。灤河作家群中有一支比較活躍的評論隊伍,他們為灤河文學的發展和繁榮,為灤河作家走向全省和全國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如翟泰豐、劉潤為、苗雨時、馬嘶、陳映實、趙朕、郝雨、楊立元、姚建國、潘石、張哲明、楊迎新、丁忱、任火、張輝利、蘇君禮、劉甫田、姚崇實、劉曉明、霍俊明、薛梅、哈占元等人的文學評論對灤河文學新人的成長,灤河文學作家群的壯大,灤河文學成果的推出等都給予了重要的助力支持。翟泰豐作為文學工作的領導者,時刻關注文學發展的動態、文學前進的方向,並用自己的理論和評論文章進行引領、指導,從理論上厘清了在文藝發展過程中遇到的諸多疑問,剖解了許多困擾文藝工作的難題,為中國文藝的繁榮、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劉潤為是新時期湧現出的一位著名的文藝批評家和理論家,有著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觀和堅實的文藝理論功底。多年來,他大力弘揚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盡心竭力地為繁榮文藝創作而尋求著藝術真諦,為開啟民眾心智而勘正著價值導向,為促進精神文明建設而弘揚著主旋律,撰寫了大量的頗有建樹的文藝理論和批評的文章。苗雨時積極關注新詩潮的湧動,創構現代性詩學話語,梳理河北當代詩歌流變,探討詩歌現代性的藝術構成,積極培養青年詩人,為河北詩歌的發展和繁榮做出了突出貢獻。馬嘶有著較為廣闊的學術視野和深厚的理論功底,這使他既能從宏觀的視角出發,以社會曆史批評的方法,探討新時期繁複的文學現象;又能從微觀的角度,論述創作中的規律、技巧等細節問題以及客觀、公正地評論河北(特別是唐山)當代的作家作品,特別是他對文化史、教育史、學術史的研究引人注目,取得了顯著成果。陳映實從自己的創作體會和現實語境出發,對河北作家作品進行了深入而透徹地審視,以公允而深刻的筆觸評論本省作家的作品,對河北文學的發展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趙朕是研究台港暨海外華文文學、開創兩岸比較文學研究學科卓有成績的學者。他的《台灣與大陸小說比較論》被學術界稱做是“海內外第一本以比較文學的理論和方法研究海峽兩岸小說的著作,填補了我國比較文學研究的一項空白”。郝雨是一直活躍在文藝理論和批評領域的學者,他思維敏銳、見解獨到,對文學理論和批評的前沿課題和現象、文學熱點和焦點問題做出了卓有見地的解析,成績令人矚目。霍俊明是近年來出現在詩界的一位青年批評家,他對詩歌有著一種足夠的感受力和穿透力的天賦,對當下的詩學現象、詩歌群落及詩人詩作給予了充分地觀照和細密地解讀。他的批評文字準確、敏銳而具有生命的激情,顯示了一個青年批評家敏感而銳利的眼光和深厚而紮實的理論功底,正在成為灤河作家群中一位後來居上的批評家。
在灤河作家群中出現了許多文學大家,如在現當代文學史中占有重要位置的張愛玲、宋之的、李爾重、郭小川、管樺、李瑛、浩然、從維熙和陳大遠、劉大為、長正、葛翠琳、戴硯田、翟泰豐、張峻、馬嘶、郭秋良、單學鵬、何理、陳映實、祁淑英、張同吾、劉章、苗雨時、張學夢、旭宇、峭岩、墨瑤、一合、北董、韓作榮、劉潤為、何申、李小雨、老城、王劍冰、大解、奧奇、劉向東、關仁山、胡學文(以上均按年齡排序)等著名作家,有的甚至站在了中國現、當代文學的高端,成為灤河文學的標誌性的人物。
二
灤河作家的作品除了有明顯的地域色彩外,還表現出了濃烈的家園意識、鮮明的時代精神、強烈的憂患意識、深厚的曆史內蘊和多樣的創作手法等創作特征。
濃烈的家園意識。家園不僅是灤河作家的出生地,也是他們心靈的棲息地,因而在他們的作品中表現出了濃重的戀鄉情結。他們的詩中蓋滿了“家鄉”的印戳,浸透了“懷鄉”的情感。他們用筆為家鄉寫生,為鄉親們塑像,為土地歌唱,他們的作品是生活的戀歌、生命的長歌、精神的放歌,就像灤河的水一樣滔滔不絕,像燕山的山脈一樣綿延不斷。如被稱為詩壇“三劉”的劉章、劉向東、劉福君一直滿懷深情地歌頌故鄉。在他們的詩中表現出了凝重的戀鄉情結和家園意識。劉章曾這樣表白自己對故鄉的愛戀:“不如歸,歸何處?/北山下,白雲邊,故鄉熱土!/熱土裏,埋我先祖,/熱土上,有我茅屋;/我吃熱土生的五穀長大,/我在熱土上開始人生之路。”他把故鄉作為自己精神的歸宿。因為那裏是人世間“最美”、“最潔淨”、“最純樸”的地方。他“願縷縷情思,夢魂歸去,/化故鄉小草上的一滴清露”(《鄉聲》)。鄉土在劉向東的眼裏和心裏也是這樣的美麗、潔淨,飽含哲學和曆史的意蘊。他敞開心扉,坦誠地寫出了自己懷戀故鄉的“遊子”情懷:“一個人獨自向遠方/背負整片故土的體溫/離親人的骨殖越遠/離老屋的呼吸越近……”因而他發出這樣的誓言:“背著破爛行李我要歸來/找到了天堂我也要歸來/歸根是落葉很在乎的幸福/晚秋是遊子魂歸的時辰”(《出門在外》)。從故鄉到城市,是一種生活形態的轉變,但詩人懷鄉的情感形態卻沒有改變,“就連夢呢/也是在土炕上最美最香”(《家園》)。即使身在故鄉的劉福君也用這樣“簡單樸素”的詩句表達了自己的審美理想:“我是農民,不用交代/我種莊稼也和莊稼住在一個地方/我愛玉米穀子小麥高粱/也愛它們拔節抽穗揚花和灌漿”,“我愛/布衣茶飯的日子和石頭上的硬繭/也愛門前的水井屋後的柴垛/它們荊條一樣護住我新蓋的瓦房”。這是多麼古老質樸、清新多彩的家園,多麼醇厚濃重、深沉熱烈的赤子心懷。在這裏,故鄉已不單純是詩人的審美對象和生活的場所,也是精神的家園,不管他們走多遠,這裏始終是他們魂牽夢繞的地方。同是從大山裏走出來的詩人何理,在他的詩歌中也表現出了濃厚的戀山情結。他說:“我與山有不解之緣,我是它的一株草,一棵樹,山裏有我的根啊。”山是他的生命根基,山是他的生命支撐,山是他的靈魂所依,山是他的精神所在。所以有人說他的這些作品“是心靈飽蘸心血流出來的真情話,是靈魂深處震動出來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