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豺狗欲叫還吠:清國人民隻知有中國,不知有外國,他們傲慢自大,對天下形勢竟不知情,這幫無知愚昧的人民,大多不知愛國為何物。清國這樣缺乏忠君愛國的國家,再加上財政赤字嚴重,可謂積弊已極。對待這樣國家,必須來點硬的,況且今日世界乃是豺狼世界,完全不能以道理、信義交往。我國現在最要緊的,莫過於研究進攻清國的方略,以便在滅清國後使我國國運隆勝。
《征討清國策》特別提出,“要在5年內做好戰爭準備,先以海軍擊敗清國海軍,然後攻占北京,擒獲清帝,使之結城下之盟,達我目的。並建議將清國一割六塊,變成6個小邦”。
這是一個極為凶狠狂妄的侵略和分割清國的計劃。正是在這一計劃的影響與指導下,日人開始瘋狂的擴軍備戰計劃,軍國主義分子開始在日人國內煽動戰爭狂熱,甚至就連一些右翼團體也開始吵鬧不迭地要政府向清國開戰,如當時的玄洋社,亦即後來的黑龍會等。
日人就是這樣一個心理扭曲、惡毒變態、狂妄自大的民族。
日人原本不過是一個貧窮不堪,到處是戰亂,且排外鎖國的蕞爾小邦。自從1853年“黑船事件”日人被美國東印度艦隊司令馬修?培裏打開國門,英、俄、荷蘭等西方列強也都跟隨湧了進來,偏居東北亞一隅的日人從此被迫結束鎖國時代。但日人也從此進入一個長期混亂的戰爭年代。1868年,16歲的天皇睦開始了揚名世界史的明治維新。應當說,明治維新是日人曆史的轉折點,因為日人從此走上了獨立發展的資本主義道路。
資本主義的最初發展,其規模如出一轍:當本國市場與原料不能滿足發展需要時,他們就會將目光轉向國外。通過積極開拓殖民地,作為自己的原料基地、產品銷售市場、資本輸出市場,進而推動國家的壯大。對此,各資本主義國家概莫能外,日人的資本主義發展亦是如此。
由此,當時日人一邊利用1876年2月26日與朝鮮簽訂的《江華條約》,大肆強掠朝鮮的大豆、穀米;一邊將貪婪的目光死死盯著物博富饒的大清帝國。
可是,日人在朝鮮的物質強掠被袁世凱攪得一塌糊塗,加上“甲申政變”後不但日人被攆出了朝鮮,就連日人在朝勢力開化黨人也被袁世凱捋了個毛光皮淨,逼使日人不得不采取“退嬰政策”,暫且縮了回去,以圖東山再起。
從1884年“甲申政變”距離當下的1893年,在“退嬰政策”掩護下,蟄伏了近十年的日人自覺工業發展與軍備擴充力量,都達到了足以戰勝清國的實力,到了“十年報仇”的時候了。再加上日人國內工業的迅速發展需,迫切地需要開拓海外市場,以及日人軍國主義陰魂作崇,促使日人逐步走上了使用武力,依靠戰爭來推行對外擴張的危險之路。
於是乎,強盜蠢蠢欲動了。
日人將與大清開戰首選戰場決定放在朝鮮,然後才是進攻清國本土,清國的台灣、澎湖列島,最終是控製整個東南亞。其狼子野心可謂昭然若揭。可是,開戰總得有個正當理由,或者選擇一個好時機。
就在這個時候,朝鮮天道教開始鬧事了……
天道教是由崔濟愚於1860年創立發展起來的一個奉教組織。天道教是以反對西學天主教、基督教,在民間信仰的基礎上,吸取儒、佛、仙三教,創立東學,周遊各地,宣傳東學思想。東學思想亦即“人乃天”的思想。“人乃天”思想的哲學意義,在於降低神的地位,抬高人的作用。崔濟愚認為,“天神”離不開人而存在,神存於人的心之中;人同宇宙萬物一樣具有“至氣”,支配世界萬事萬物的是“至氣”,而不是“神”。所謂至氣,“虛靈蒼蒼,無事不涉,無事不命,然而如形而難狀,如聞而難見,是亦渾元之一氣。”
但在政治思想上,崔濟愚提出了“人人平等”、“救濟蒼生”的口號,痛斥封建社會的腐敗和西洋入侵者的罪行,憧憬“地上無國”的到來。天道教這一思想很得一些下層人士和普通人的追捧,但李朝政府很不滿意,據說這人還想揭竿鬧事?1864年,李朝政府二話不說,就把崔濟愚逮住,定罪“歪理邪說”把他殺了。然而,崔濟愚似乎早已料到自己終有慷慨赴難的那天,趕早前已把天道教“寶典”傳給了門下高徒崔時亨。於是崔濟愚死後,崔時亨便順利成章地成了天道教的二世教主。
由於李朝政府對天道教總是不住地上手段,害得天道教不敢不郾旗息鼓“隱道”起來,而崔時亨也開始了長期艱苦的“地下工作”。他隱藏偏遠山區的穀峰洞中,一邊進行“地下活動”布教,一邊收集整理一世教祖崔濟愚的遺稿,還花了個幾小錢請人給崔老師刻了兩個小冊子,叫《東經大全》和《龍潭遺詞》。也就是在搞“地下工作”這段時間的1874年,他收下了一個名叫全琫準的二十浪當歲青年為徒。按說這是一個很有理想追求的小青年,後來由於個人衝動,竟給自己的祖國帶來了一場滅頂之災!
轉瞬間,到了1892年12月,天道教二世教主崔時亨實在再也無法忍受那種暗無天日的“地下工作”了,決心做一名陽光下的教主。12月20日這天,此時已是65歲高齡的老崔鬥起膽來,走出穀峰洞,將朝鮮各地的教眾門徒都喊到全羅道參禮郡集合,到了差不多得有二、三千人。然後由老崔頭領著將早已鼓搗好一份聲淚俱下、言詞懇切的陳情書,遞交給全羅道觀察使李憲植,求這位李爺上奏漢城,解除對天道教的禁令,為教祖平反昭雪。說我們實在受不了了,地方領導總是迫害我們不已。
這位李老爺看天道教人多勢眾,怕鬧出什麼事來,便小小地安撫了一把。於是貼出告示,說以後別再迫害了。
可是,老崔認為光這樣不行,還沒解除禁令為教祖平反昭雪呢?老崔頭想,幹脆動靜鬧大點,看看如何。
1893年1月20日,老崔頭一陣狂甩筆墨,又給國王李熙弄了一篇更加感天地泣鬼神的陳情書,強烈要求政府宣布教祖無罪,為天道教解“套兒”。
3月29日,老崔頭率數十門徒群集漢城,齊乎乎地跪在景福宮光化門前,喊著嚷著要見國王李熙,不但要求為教祖伸冤,為天道教解禁,而且還倡導“斥倭斥洋。”可老崔頭也不想想,國王能是你想見就見的嗎,況且來著,國王李熙這會兒為“防穀令事件”,正忙著跟日人打著官司呢。小李國王連瞅都不瞅一下陳情書,就楞頭楞腦地把這夥人給吼滾蛋了。
天道教這夥人雖然沒鬧騰出什麼結果來,但卻造成了極大影響。俄國時任駐朝公使喀西尼對於當時情形這樣說道:全朝鮮陷於沉重而日益增長的激憤情緒已有相當時日,這種激憤情緒極易轉變為公開的暴亂。
關於這次老崔頭聚眾漢城,伏闕上疏,《容庵弟子》中也是有記載的:天道教“來漢數十人,請韓政府盡逐各國官民,隻留華人。揭榜掛西人門首,詬詈多端,外人均大恐。
但這事兒很快轉到了那個東瀛小島,招來了一個特殊人物,這人便是時任日人陸軍參謀本部次長的川上操六。
關於川上操六,如果說大石正已是個狂熱的帝國主義分子的話,那麼川上操六則是日本軍界主張對外擴張的強硬派的重要人物之一。
1848年12月6日,川上操六出生於日人鹿島縣,是薩摩藩士川上傳左衛門第三子。川上操六早年就學於藩校造館。1868年,剛滿二十歲的他便在日人戉辰戰爭中鳥羽、伏見之戰以小隊長從軍。1871年7月25日初任陸軍中尉,任禦親兵第11大隊副。後曆任近衛步兵第1大隊長,近衛步兵第六聯隊大隊長,陸軍省第二局參謀,步兵第8聯隊長,近衛兵第1聯隊長。1884年2月16日,川上操六隨時任日人首任陸軍卿大山岩出國,赴歐美考察軍製,回國後實行“兵製改革,主張依德國軍製改編日人軍隊。翌年,川上操六晉升陸軍少將,擔任日人陸軍參謀本部次長。1886年11月30日,川上操六赴德國留學,1888年6月14日回國,複任參謀次長,和有著豐臣秀吉再世稱謂的陸軍次官兒玉源太郎一起組建日人陸軍大學,並兼任鐵道會議長。川上操六又是對華諜報的總負責人,與日人陸軍第一長老山縣有明的掌門弟子桂太郎,兒玉源太郎並稱明治陸軍“三羽烏”,亦即“三傑”,三隻會飛的烏鴉的意思。在圍棋上也是一種常見棋形,黑星位向兩邊小尖,三子守住角地,構成堡壘,亦稱“三羽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