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掉眼淚,他把手放在她的頭頂,試探地拍了拍安慰她。
她嚇了一跳,抬頭用看登徒子的眼光看著他,然後就躲開了。陸嘉學甚至看得一笑。
但是後來你他要回京城了,最後想去看她的時候,她早就已經離開了知府府邸,跟他們家祖母等人回順德鄉下去了。
他那時候心想等她及笄了,就去向她提親。因為那種異樣的感覺,不出是什麼感覺,麻酥酥的,很溫柔。
後來親的時候見她竟然不認識自己,陸嘉學很驚訝。想來這丫頭大概從沒有正經地抬起頭,看他長得什麼樣子的緣故。所以就連記也記不得。
他成功地娶回來的時候,看到個端莊賢惠的妻子,他還有點驚訝。直到日漸相處,她才慢慢的放鬆了戒備,如貓探爪試探周圍的環境一般,悄悄地就露出了本性。陸嘉學憐愛她,立刻表現得視若無睹,甚至很接受。這讓她完全放鬆了警惕。
於是這貓不僅願意露出自己的爪子,還願意伏在他的膝頭睡覺,甚至撓他的褲腳。因為已經認定他是無害的。
羅宜寧聽完他的話,很久回不過神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陸嘉學曾經見過她。甚至娶她也是他有意為之。現在仔細回想,似乎時候是做過這件事。至於那個男人,在她的腦海裏麵容模糊,沒有具體的樣子。
陸嘉學的臉色很沉重,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殺你,是為了向謝敏發難?……我費盡了心思娶你。你死之後,我連你的牌位都不敢多看。你覺得我會為了這個殺你嗎?”
羅宜寧許久不話,她模糊地想起了那段記憶。夜涼如水,她站得僵直。陸嘉學就把頭靠著她的腰,聲音輕了些:“宜寧,回到我身邊來……我就不再追究別人了。”
“我該怎麼告訴你……”羅宜寧深吸一口氣,她把手放在他的肩頭,輕輕推開他,“別我無法再相信你,也不再喜歡你。你已經是陸都督了,是我的義父,我也已經嫁做人婦了。這是再無可能的事,你明白嗎?”
陸嘉學冷笑:“義父又如何?我不介意當你義父。”他站起身,靠近羅宜寧道,“倒是這個嫁做人婦,我聽著非常不舒服。我告訴你,隻要羅慎遠是你的丈夫一,我就絕不會放過他。”
“你這混蛋!”她突然踢了他一腳,“我這兩跟你了這麼多,你聽得進去話嗎!放我回去!”
陸嘉學任她打自己,不為所動。反而帶著笑容:“你終於生氣了?”
羅宜寧覺得這麼對武官沒用,特別還是陸嘉學,她喘氣休息了一會兒,轉身往門外走。
沒想那兩個下屬還沒有,看到她突然衝出來麵麵相覷,非常驚訝。
羅宜寧不想看他們,徑直往外走。廡廊下陸嘉學派給她的幾個丫頭攔住她,不準她到處走。
葉嚴則終於看到這傳中女子的樣子,對著副將悄無聲息地豎了一下大拇指。驚鴻一瞥,名不虛傳。而且看這個樣子還頗有脾氣。至少敢踢陸嘉學的,他隻見到過這一個。
陸嘉學慢慢踱著步從內間出來,心情很好的樣子,還高聲道:“明日我要帶你出去一趟,你回去好好休息著。”
外麵隻傳來風聲。
羅宜寧聽到他這句話腳步卻一頓,她一直被看管著,根本就出不去。若是陸嘉學願意帶她出去,不定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她看了身後的幾個丫頭,都是高大健壯,一個比她兩個還高大,畢竟陸嘉學防她防得厲害。
但他究竟要帶自己去哪兒?
書房裏,葉嚴遲疑了一下,拱手道:“侯爺,這位是咱們的……”
“不關你們的事。”他擺手,“總之別惹著她就是了。”
他能惹,卻不想別人去惹了。
“是是。”葉嚴也很有自知之明,連忙道,“您若是有事要忙,不如屬下明日來見您?”
“先不急。”陸嘉學繼續道,眼神冷了些,“把這個送去羅家。”
他指了指桌上的那封書信,“後日我要進宮麵聖,告訴羅慎遠,那是最後期限。”
就算羅慎遠隻是她的兄長,二人沒有夫妻之實。他也不喜歡有人以羅宜寧的丈夫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