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父無奈地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把羽人放在地上,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羽人弓箭手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於是他走到一邊,捧過一捧海水,想把這個實在是稱不上勇士的羽人弓箭手弄醒,老河絡皺起了眉頭,“喂,傻大個,你想把我這個小朋友淹死嗎?”
誇父想了想,隻好把手裏的那捧水拋掉。老河絡則走到了羽人弓箭手身邊,仔細看了看,說到:“放心吧,我這個小朋友就是貪睡了點,看我來把他弄醒!”於是老河絡微微閉起了眼睛,嘴裏開始念念有詞,誇父想也沒想,轉過頭撒腿就跑,他對這個河絡老密術士的能力實在不再抱任何希望,隻求他別一個閃電把自己劈成飛灰就好。
老河絡不知是沒有看到誇父的表現還是故意不去看這有損他尊嚴的行動,依舊微閉著眼睛念咒,隨後砰的一聲一個炸雷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響起,這一招看起來真的有效,羽人弓箭手被這雷聲一轟而起,赫然就是摟脖的架勢,當然河絡與誇父的身高差的差不多就是地球與月球的距離,羽人弓箭手手中一空,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愣了一下後,高喊:“老酒鬼!”
於是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的:一個顯然酒色,不,是隻有酒過度的河絡老密術士在前撇開了腳丫子沒命地跑,後麵一個張開了翅膀卻沒有飛翔的羽人玩命地追,偶爾幾道閃電會從天上劃下來,在地上砸出幾個坑。
當這兩個人都氣喘如牛地停下來的時候,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說還是他們在的那個小島,但這個小島現在已經是滿目瘡痍了,而在他們麵前的則是一個大洞,這個洞顯然不是他們兩個這種體型的人可以弄得出來的,兩個人坐在洞邊絞盡了腦汁想了半天,羽人弓箭手胸有成竹地說道:“一定是這個樣子的了,嗯嗯,肯定是剛才你弄醒我的時候用了過大的精神力。”河絡老密術士也有點納悶,難道自己的能力真的達到了這個地步?可看上去這個洞怎麼也不像是自己的精神力弄出來的。兩個人對視一下,點點頭,老密術士嘴裏默念咒語,縱身躍下,羽人弓箭手則展開了翅膀緊跟其後。
三、神秘洞穴
當然,盡管老密術士不間斷地錯誤地使用自己的精神力量,但他仍然保持著對自己力量強大的自信,而他那個羽人小朋友則幹脆就是個不長記性的,於是當他們兩個人雙雙躍下後,就演變成了自由落體運動,在他們身後還有強風給他們提供加速的能量。
回過頭來再說我們的誇父朋友,起初的時候他確實蠻倒黴的,被那個河絡老密術士弄來的閃電追著跑,身上的毛都不知道被燒焦了多少根,然後河絡老密術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出的能量,一個炸雷竟然把他麵前的一塊看上去平平的大地給轟出一個洞來,等他反應過來要停步的時候,身子已經躺在洞底了。
此後,上麵所發生的事情,他當然不再清楚,他也不太關心,因為這裏有讓他更興奮的事情——陣陣肉香飄進他碩大的鼻子,幾乎是被牽引著,他坐到了一張擺滿佳肴的桌子前。這個腦袋有些笨的誇父根本就沒有懷疑,所以當河絡老密術士和羽人弓箭手雙雙砸落到地麵的時候,誇父正在把一整隻烤雞塞進嘴裏,而老密術士和羽人弓箭手落地的巨響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整隻雞沒有經過他的咀嚼就落進了食道,一時閉氣,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本來河絡老密術士和羽人弓箭手在落地時候已經暈了過去,誇父從椅子上摔到地上發出的巨響又讓這兩個人醒了過來,於是他們看到誇父仰躺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抓著這自己的喉嚨,嘴巴大張,眼睛突出,麵目猙獰。
盡管老河絡是個老密術士了,但這種情況他也沒有見過,因為他們可沒有那麼大的嘴能把整隻雞吞下去。於是他的腦海裏迅速地溜過一條條咒語,但沒有一條是有用的,就在他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在了膽小的“羽人第一勇士”的腳上,早已被接二連三的事件弄得膽戰心驚的羽人弓箭手嗷地一聲叫,從地上竄了起來,啪地一下落在了誇父的肚子上,就是這一撞救了誇父的命,強烈的撞擊使誇父的體內產生了強大壓力,這股強大的壓力使擠在胸口的那隻雞沿食道逆流而上,啵地一下衝口而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之後落到了桌子上的湯盆裏,濺得滿桌子流光溢彩。
誇父很快醒了過來,然後和瞪著桌子上的美食咽口水的羽人猛虎撲食般衝向了飯桌,反而是那個嗜酒如命的老酒鬼河絡老密術士卻看著桌上的美酒無動於衷,隱隱還有退卻的架勢,誇父和羽人弓箭手在美食麵前也就不再注意河絡老密術士,畢竟大家都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河絡老密術士向後退了幾步,口中輕輕念了個咒語,眼前所有的景象瞬間改變了,誇父愕然地停住正往嘴裏送的一隻烤鴨的手,那隻烤鴨竟然突然變得綠油油的,還長出了另外兩條腿,更駭人的是還刮刮得叫了兩聲。而羽人弓箭手就沒那麼幸運了,他閉著眼睛把一叉子水草當作是白菜塞進嘴裏,還嚼得津津有味,不片刻便俯身嘔吐起來。
“好端端的,幹嗎毀了人家一桌的好酒席?”隨著這清脆的聲音,遠遠地,洞內深處一點燭光閃現,誇父和羽人弓箭手都被這猶如的聲音震在了當場,隻有那個河絡老密術士顯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冷靜。
“姑娘又何必捉弄在下的兩位朋友呢?”說著,老河絡已經踏前了幾步,到了誇父和羽人的身邊,隱秘地在兩個人的身上拍了拍,悄聲道“喂,你們兩個,要命的話,就準備跟我跑啊!”
“啊,嗬嗬!”那女人咯咯一笑,身子已經到了飯桌的另一邊,“老先生您太說笑了,我和姐姐好不容易才做了這麼一桌好東西,怎麼叫捉弄你的兩位朋友呢?”今次,連河絡老密術士也不能動了,還沒等他喊出那個“跑”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和他的兩個朋友一樣不能動了,他原以為他的兩個朋友中了幻術,豈知竟是暗中被人綁上了手腳,而這個女人在不知不覺中也已經對他動了手腳。
那女人又是咯咯一陣嬌笑,“我們這個島已經有幾千年沒有人來過了,幾位不好好參觀一下就走,不太可惜了嗎?” 當先向洞內走去,巨人誇父、羽人弓箭手、還有現在愁眉苦臉的河絡老密術士也不見如何動作,跟著那女人漸漸隱沒在洞中。
一行人向裏走了幾裏路,向左一轉,前麵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再走一會便到了河邊,於是沿河逆流而上,又行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眼前豁然一亮,已走出了山洞,三人也已恢複了行動的能力,於是誇父啪地把手裏的蛤蟆遠遠地甩出去,羽人弓箭手則把還沒吐完的東西繼續嘔吐出去,隻有河絡老密術士盯著山下一動不動,在他們立身的高台下,密密麻麻地跪滿了人,但種族明顯不純,又帶著翅膀的羽人,也有身材高大但麵目慈善的誇父,當然也有老河絡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