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深處(3 / 3)

四、我是神

巨人誇父和羽人弓箭手也發現了台下的異樣,怔怔地看著,然後羽人弓箭手一聲呼哨,騰空而起,向跪著的人身後飛去,老密術士則給自己和誇父施了一個咒語,也輕飄飄地向人群後飛去,這可能是他第一次成功運用自己的精神力,起碼那個巨人誇父是這樣覺得。

就在誇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三人已經落在了三個座位上,羽人弓箭手高高舉著一把黃金弓,而巨人誇父麵前則擺著一把巨斧,隻有老密術士的麵前擺著的是一壺酒,跪著的人轉了個方向,歡呼起來,那些人說的是古語,上麵的這三個人顯然聽不明白,但他們心裏也清楚,人們把他們當成了神,於是也樂嗬嗬地接受了。

做神也是件很美妙的事情,有人供吃,有人供喝,還有人按摩,何況這裏還是個療養勝地,兩邊是高聳的山崖,但山坡上鬱鬱蔥蔥,長滿了樹,民風也樸實,沒有打鬧,沒有偷盜,不同種族的人們經常混在一起開個舞會什麼的。

三個人做神做得煩了的時候,就到山穀裏走走,再無聊的時候就教教自己的子孫,當然除了誇父那種不用動腦的掄掄大板斧之外,羽人弓箭手通常隻能拿著箭去戳東西,而河絡老密術士就經常搞的人群裏電閃雷鳴。

這群雜居種族把他們每月舉行的篝火晚會叫做舞會,其實無非是大吃大喝,喝醉了之後歪歪扭扭地繞著火堆跑圈,再加上旁邊有人打著節奏,看上去確實挺像個舞會,但這個舞會看上去就有點“**”的味道,男人和男人跳,男人和女人跳,女人和女人跳,誇父勇士和羽人小姐跳,誇父婦女和河絡老頭跳,羽人小夥和河絡女人跳,這是一個大融合的世界,無所不包,無所不容。

每當這個時候,三位神便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享受族人們供奉來的食物和各族**的服務,誇父在舒服的哼哼唧唧的時候,呱唧,掉到了椅子下麵,巨大的體重造成了極大的震動,整個大地都在搖晃,河絡老密術士和羽人弓箭手無一不被跌落到地上,族人圍著的那堆篝火像散了架一樣坍塌下來,隻不一會便熄滅了,此時,震動還沒有停止。

在河絡老密術士和羽人弓箭手抱怨誇父的體重這兩天漲得過快的時候,下麵的族人們已經驚慌地跪了下來,於是這三位神終於發現這根本不是誇父弄出來的震動,那麼,是地震了?不對,地震應該是像在船上那樣左右搖晃。

底下跪著的族人們突然調轉了方向,齊齊拜向一邊的山崖,誇父還不明白這些愚昧的族人為什麼放著自己這“真神”不拜,卻去拜什麼大塊的石頭,老密術士和羽人已經雙雙向山崖頂端掠去,於是誇父也隻能邁開大步跟在他們後邊。

這座山並不難爬,隻是閑著沒事幹誰爬這山呢,所以三個人還是第一次登上山頂,看著山的那一邊,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那到底是什麼啊?如海嘯般的大浪拍擊著山崖,於是整座山都在晃動,河絡老密術士不禁歎道:“星辰力量引動了海水啊!”

誇父則隻是驚歎:“好大的海浪啊!”

隻有羽人弓箭手兩眼放光盯著一個金光燦燦的箱子。

誇父撓撓頭,說:“這隻箱子看上去好眼熟,似乎在我們祭祀的地方見過。”

於是河絡老密術士也叫道:“我想起來了,這個東西我也在我們祭祖的地方見過,隻是比這個小得多了。”

羽人弓箭手卻搖搖頭,“不對,我們見過的箱子都是敞開的,嘿,老酒鬼,我們打開來看看裏邊的東西吧。”

河絡老密術士想了想說:“不妥吧,萬一裏麵是神留下來的,那我們豈不就是褻瀆了神靈麼?”

誇父大笑:“老酒鬼,你瘋了,在這裏我們不就是神嗎?”

於是河絡老密術士晃了晃以酒色過度,不對,是隻有酒過度而昏沉沉的腦袋,嘴裏默念咒語,這個時候誇父已經一把揪過羽人,高高舉過了頭頂,預備在閃電劈下的時候把他甩出去替自己擋一擋,羽人自稱是天之子,被雷劈一下不會有事吧。

河絡老密術士念完咒語,兩手一揚,一道閃電劃破蒼穹落了下來,誇父和羽人暗叫“成了!”卻見那道閃電在箱子上空拐了個彎,啪地一下打在了老河絡自己的身上,胡子眉毛都冒出了白煙。

羽人弓箭手從誇父巨大而粗糙的手掌裏掙脫出來,直飛到那箱子麵前,伸手從口袋裏摸出幾根鐵絲,就讓身子懸在半空,開始試著開鎖,誇父有點懷疑地問道:“你那兩個東西能有用?”

羽人弓箭手自得地說道:“那當然,我可是羽族第一神偷。”

“你不是說你是羽族第一勇士麼?”“難道我就不能兼職麼?”

誇父無語了,他還是覺得一斧頭把鎖劈開要比這個羽人弓箭手費勁去鼓搗有用得多了,但想想自己多說也是無益,斧頭又沒帶在身邊,隻好跑到一邊看鬱悶的河絡老密術士喝酒。

不片刻,河絡老密術士和誇父就發現,這個羽人弓箭手作為羽族第一勇士的能力雖然值得懷疑,但他作為羽族第一神偷的技術卻是不容小覷的,隻聽啪的一聲,巨鎖應聲而開,箱子亦緩緩打開,從裏麵溢出刺眼的光芒,三個人都擋住了眼睛,待光芒漸漸暗去,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從箱子裏緩緩升起一個美麗的怪物,它擁有羽人的翅膀,鮫人的尾,人的麵容,河絡的發,誇父的身形,它緩緩睜開紫色的眼睛,輕啟薄唇,“我已經沉睡了幾千年,沒想到又再見到自己的子孫。”

五、造物主

麵對眼前詭異的景象,老河絡最先反應過來,“你是說,你是造物主?”

那個怪物微微一笑,“不是,我不是什麼造物主,但是,九州五族卻都是我的子孫,今天你們出現在這裏,如果我沒猜錯,九州大陸該是戰火紛飛了吧。”

“不錯,九州各族都在為自己的生存而爭鬥。”

“唉,我早知會是如此了。”

“造物主,你既早知如此,為什麼不想辦法阻止呢?你沒有見到你的子孫們在痛苦中是如何痛苦地掙紮著。”

“你錯了,爭鬥隻是遲早的事情,物競天擇,你們不懂嗎?你們覺得這個島上的人們生活得怎麼樣呢?”

“這個島上的人生活得固然很好,但,你的子孫們……”

“我的子孫們很好,你們打擾我太久了。”

“喂喂,你什麼意思,我們還什麼也沒有說明白啊。”

“我說得很明白了,你們被放逐了!”

於是,誇父、羽人、河絡糊裏糊塗地又到了海上,誇父突然發現河絡老密術士又在用他的術法鼓搗羅盤了。

而在他們的上空,一隻魅皺皺眉,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玩得有些過了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