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襲陌淡淡垂眸不知作何想,郝師兄白天得罪了襲陌也訕訕不敢多言。
“師父可知道六王爺有何想法?”
“不知,此人輕易洞察不得。”
“已然好幾日,不知四哥在璃國可好,時日……不多了。”
涾凝有些擔憂的望向身側黑色厚重的幕布,想要撩起來看看最後還是做罷。
車子雖然行駛飛快,但是一路未有任何顛簸甚是平穩,一個多時辰之後,馬車終於有了漸緩的趨勢。
馬車緩緩駛停,有人撩起簾幕。郝師兄瞧了外頭一眼,率先跳下馬車,隨即襲陌下車。涾凝拖著裙擺一躍而下時,郝師兄伸手攙扶,襲陌雪綾出手纏繞住郝師兄的手掌隨之代替,涾凝穩穩落地。
郝師兄收回手,轉頭睨了襲陌一眼,臉色不好。
一場安靜的吵鬧落幕,幾人轉眸望向身後不遠處,花花綠綠喧鬧不已,竟是風月場所。
“看來這六王爺好色啊!”
郝師兄嘟囔了一句,隻見襲陌眉頭緊蹙,他不喜歡這個地方。唯有涾凝在心裏感慨,刑傲天那一身病怏怏的,能在這裏有用武之地?莫不是想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 流這一套吧?
幾人跨步向前,門口的女子就一窩蜂的相迎上前。上前拉扯,揮著手帕,有的人幹脆直接往郝師兄懷裏躺,有幾個女子看了看渾身冒著寒氣的襲陌,一哆嗦也投向郝師兄哪塊。
郝師兄左擁右抱,樂不可支,回頭給了襲陌一個得意的眼神,被簇擁著進去了。
幾人剛踏入屋內,裏頭做主的就尖著嗓子叫喚開了,“喲,這是哪家的白淨公子啊,長的可真俊俏啊。”
襲陌眸中閃著淡淡的厭惡,不露痕跡的退到涾凝身後。
穿著五顏六色俗氣裙子的老bao瞧了瞧涾凝,眸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這位姑娘對我們怡悅雅苑有興趣嗎?”
“她沒興趣,她沒興趣,喂!”被眾多女子簇擁著的郝師兄這才回神,從女子中扒著縫想出來,朝著老bao大聲叫喚。
“怎會沒有興趣,我這裏可是風影城最好……”
老bao圍著涾凝剛轉了半圈,話音未落,就被襲陌手中的雪綾“唰”一聲擊退幾步,“她沒興趣,我們也沒興趣陪你做戲,我想王爺應該也沒興趣。”
老bao掩嘴偷偷一笑,自以為笑的風情萬種,“王爺怎麼想公子如何會知道呢,幾位,二樓包廂請!”
怡悅雅苑並不高,隻分上下二層,但勝在樓層較為寬廣。
一層四圍都是包廂,中間是大堂,大堂圍繞著一個偌大的木樁台柱,想必這個就是選出台柱子的地方。
二層包廂位置都較為隱秘,臨大堂的一麵都以薄紗擋麵,樓上之人能清晰的觀賞,觀賞極佳的幾間包廂自然也十分之貴。
今晚是怡悅雅苑一年一度的選花魁之日,襲陌等人知曉之後並不意外但是好奇,難道六王爺真真有此雅興?
涾凝側眸看著樓下的木台,他們所處的這間包廂約莫在這裏價值不菲。先前纏著郝師兄的姑娘們都被留在了樓下,幾人進來,卻也未見到刑傲天。
沉默靜待,無人知曉這刑傲天究竟唱的是哪一出戲。
很快,歡快的竹樂聲就響起,一樓大堂響起一片叫好聲,姑娘還未上台他們就開始激動了。
輕輕一瞥,涾凝眸中滿是冰冷。
重量級的總是在最後出來,前麵幾個出來的姑娘也就是獲得樓下一片叫好聲,二樓包廂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
涾凝餓著肚子,看著手邊一點點零嘴,毫無食欲。二樓包廂一一看去,每一個包廂似毫無異常,刑傲天到底來了沒有。
“好!”叫好聲不絕於耳,樓上左側一間包廂率先拋出一條黑色絲綢,樓下頓時一片沸騰。二樓出手,好戲那便開始了。
涾凝投去一眼,木台上的女子一身鵝黃色的紗衣,舞姿普通,身段較好,涾凝眼中即算一般。
果然,二樓就一間包廂出手一次。之後,二樓幾個包廂的人多有出手,但競爭並非激烈。
襲陌隻是在一旁心無旁騖的品茶,郝師兄倒是睜著大眼睛看的起勁。涾凝覺得百無聊賴,直到郝師兄一聲發自肺腑的感慨與樓下的沸騰聲同時響起,涾凝才勉強投去一眼。
大紅色的紗裙呈半透之姿,香肩與酥胸大膽的裸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子膚若凝脂,白皙的肌膚有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女子黛眉巧畫,麵紗下的一雙媚 眼仿似能將男子的魂兒勾了去。纖細的腰肢隨著舞曲扭動,看的人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