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會兒的功夫,洞外便響起了青衣人的稟告聲。
青衣人稟告說刺客被他們擊退,跑了幾個,剩下的全部自殺沒有活口。青衣人請罪,刑傲天隻是揮了揮袖,讓他們在洞外等著。
“不過月餘便是璃國封後大典,此些時間還要委屈賀蘭姑娘在風亦國稍待了。”
刑傲天說的客氣,涾凝也聽不出那語氣中是否有威脅之意。涾凝抬首盈盈一笑,與刑傲天深幽的眼眸對視,刑傲天隨即側眸,袖口一遮,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一陣猛咳之後,刑傲天這才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歉意,“本王身體微恙,讓姑娘見笑了。晚些時候姑娘的人會尋到此處,姑娘便安心在這裏歇息,本王有事先行一步。”
“王爺慢走,保重身體。”
刑傲天深深看了涾凝一眼,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佝僂的身子一如之前看到一般,呼吸急促,但不乏穩健。可見此人武學功力深厚,但是身體出了大患,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重咳果真隻是微恙嗎?
甩了甩頭,涾凝倒在之前躺著的床鋪上。連日來倦極,現下終於找到了六王爺刑傲天也將東西給了他,身心倒是輕鬆不少。
還有月餘就要封後了嗎,日子過的這般快嗎,一直往南走著倒是不知道原來璃國的天色已經不知不覺的轉涼了。
“涾凝,涾凝!”
一聲聲急切的溫柔呼喚仿似在夢中傳來,聽的不甚真切。
涾凝,賀蘭涾凝!
涾凝猛地睜眸,額頭上的細汗密密層層,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涾凝,你終於醒了,我叫了你好些時候了。”
郝師兄一臉猶如驕陽般燦爛的笑意溫暖了涾凝的心,迎著那關切的眼眸,涾凝甜甜喊道,“郝師兄。”
原本還聒噪的郝師兄驀然噤聲,支支吾吾不敢置信道,“襲……襲陌,涾凝她方才那是叫的我嗎?”
襲陌沒有理會郝師兄,徑自走到涾凝身側,“為何受傷了?”
聽著襲陌這麼問,涾凝這才望向自己已經被包紮好的手掌,“碰上追殺我的人了,幸而六王爺相救,索性隻是受了些小傷。”
襲陌沒有意外,似是早便料到,涾凝也不願再去猜測或去詢問襲陌為什麼會知曉,或是什麼時候知曉的了。有些疲乏,涾凝還想休息會兒,但又怕影響行程。
“可是要連夜趕路?”
“無妨,今夜便在這裏歇息,東西既已交予他便也不急了。”襲陌說著又望向一側還在神神叨叨的郝師兄,“郝師兄,你且去弄些吃食回來。”
郝師兄屁顛屁顛的去了,涾凝就勢躺下,隻聞襲陌清淡的聲音不經意的響起,“他銀釵可還回於你了?”
銀釵?涾凝恍然,那可是襲陌第一次贈予她東西,可惜那時她已經被刑傲天施針了。
“未曾。”
“可喜歡?”
涾凝豁然抬首,卻見襲陌垂首閱物,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涾凝思索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出去沒一會兒的郝師兄便回來了。
兩人同時抬頭去看,害的郝師兄好一陣受寵若驚,“涾凝啊,我走開那麼一會兒,你便想我了?”
涾凝無奈的翻著白眼,方才真的不應該一時矯情的,對郝師兄這種人就應該有多絕情做多絕情。
“你拔了點草回來給我們吃嗎?”
襲陌話語一出,郝師兄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地上,“這可是野菜,風亦國原汁原味的野菜。”
襲陌勉強瞧了一眼,又問,“就在洞口拔了一下?”
涾凝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把郝師兄給逼急了,“方才我回來的時候聽到銀釵什麼的,到底是什麼啊?”
襲陌淡淡撇眸,垂首望向手中的東西,“去把野菜洗了,不好吃你就全生吃了。”
郝師兄知道惹毛了襲陌,委屈的望向涾凝,嬌嗔道,“涾凝你看你師父,你也不幫著我一下。”
涾凝舉起受傷包著紗布的右手,一本正經問道,“確定要我幫忙嗎?”
郝師兄一陣泄氣,拿起摘下的野菜自己跑到一旁的泉水邊洗去了。
“涾凝你可還記得那柒風寨?”
郝師兄一句無心的詢問讓涾凝與襲陌都默默豎起了耳朵,郝師兄洗著野菜渾然不覺,“我前一陣子趕來經過之時聽說柒風寨被人滅寨了,寨裏的人無一人生還!”
涾凝猛然起身,焦急道,“可是穆焱所為?”
“聽江湖上的朋友說並非朝廷所為。”
“虎林寨?”涾凝問完又自言自語道,“虎林寨應該沒有這般大的能力將柒風寨整個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