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9章 西禪院(1 / 2)

恍惚間,又是一日將過,待寧森月緩過神來,已是夜幕降臨。

晚膳席間,待寧森月昏昏欲睡之際,門外終究是傳來一道叩門聲。

寧森月掀開身上的薄被,翻身下榻來至門口,輕輕推開緊閉的房門,然而,映入眼簾的陌生麵孔卻令她心下一驚,詫異著又怎會有陌生人來此。

“您好師父,請問您是?”寧森月得體一笑。

來人與醉歡年紀相仿,估摸著三四十上下,他對著寧森月淺淺一笑,說道:“醉歡托貧僧前來為女施主送來晚膳以及湯藥。”

寧森月揚唇一笑,自是將他迎入屋內,那與醉歡年紀相仿的僧人走入屋內,將食盒放下後,將蓋子打開,將湯藥以及素麵取出。

寧森月笑著隨口一問:“今日怎的是你為我送來晚膳,醉歡師父呢?”

那僧人一怔,隨後才笑著答道:“看來女施主並非特意前來看望醉歡。”

他這一番言語讓寧森月微一怔愣,自己並非特意前來看望醉歡?她卻是並非特意前來看望醉歡,可依他所言,莫不是平素有著不少人前來看望醉歡師父?

可此處乃是道光寺,佛門清修之地,自古凡俗之人進入佛門,便等同於斬斷前世紅塵糾紛,與外界之人不再聯絡。

“照你所言,平日不少人前來探望醉歡僧人?”寧森月捧著冒著熱氣的瓷碗,嗅著碗內飄來的麵香,腹部已是饑腸轆轆。

那僧人一怔,隨後才緩緩解釋道:“倒也不多,佛門乃是清修之地,豈可令外人隨意出入。”

寧森月頷首一笑,不再言語,她拿起食盒旁擱置著的碗筷,夾起麵條放入口中咀嚼著。

待一碗素麵下肚之後,寧森月忽然看向僧人,試探著詢問:“小女子能否請求師父一事?”

那僧人示意寧森月說來。

“小女子請求師父幫我搜羅寺廟中治病的銀針。”寧森月小心翼翼詢問著。

這兩日來她被困於木屋之中無事可做,便想著借此閑暇之際,檢查一番自己的身體,查看一番是否如醉歡僧人所說中了五毒宗無毒之一。

可無奈卻是,寧森月手上頭無任何醫用工具,僅靠把脈無法發現異常,既是如此,她便想著能否借銀針一用,可她又顧慮著自己這番行徑是否會引起那醉歡僧人的誤解。

畢竟在不曾得知此人心懷叵測的前提下,寧森月並不願他知曉自己現如今懷疑他。

那僧人眸光迅速掠過一道暗芒,麵上洋溢著慈祥親和的笑,“女施主要銀針有何用處?”

此言一出,寧森月神色一頓,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答複,銀針有何用處,她自然不可答複他要銀針隻因為她想診脈罷了。

大腦迅速運轉著,寧森月幹笑一聲,隨口敷衍道:“先前素衣上被我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若是有銀針與絲線,我便能夠將素衣縫合。”

僧人聞言,便點了點頭,自古女子縫補衣裳乃是常事,寧森月以素衣破損為緣由,想借銀針用以修補亦是人之常情。

僧人見她一碗素麵見底,可盛著黑色藥汁的瓷碗卻是紋絲未動,不禁勸說道:“女施主為何不喝藥?”

寧森月下意識看向瓷碗,莞爾笑道:“我待會必然喝下,若是師父還有事忙,便先離去,稍晚些,我會自己喝的。”

僧人輕笑一聲,“貧僧無事,醉歡師兄擔心女施主一人在此無趣,便托貧僧前來為女施主解悶。”

寧森月略微詫異,倒是不知那看似隔絕紅塵之外,淡漠中透著一分疏離的男子竟是如此心細如塵。

寧森月對那無半分了解的醉歡僧人越發起了好奇之意,這兩日自己皆是一人在木屋借宿,自己占據了醉歡僧人先前的床榻,那醉歡僧人又該在何處歇息?

寧森月充分發揮著不動及時提問的優良品質,可若是直白的詢問醉歡僧人,想來以她的性子定是不會如實回答。

寧森月微垂眼瞼,長而卷翹的雙睫遮擋著微微上斜的眼角餘光,她輕瞥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僧人,年紀與醉歡不相上下,對於醉歡此人多半是有些了解。

思及此,寧森月狡黠一笑,驀地瞧著他,眼底閃爍著狡詐的眸光,“師父,不知您對醉歡師父了解可深?您能否為小女子講講醉歡師父的事。”

見她笑達眼底,模樣真誠,僧人心下對她的戒備亦是少了幾分。

他揚唇一笑,“不知你想知道何事?”

寧森月陰惻一笑,拋出了一係列將近隱私類的詢問。

正如,醉歡師父平日因著何事早出晚歸;醉歡師父出家前是哪裏人士;醉歡師父將木屋讓給她養傷,自己居住何處。

僧人聽得一愣一愣,一時間顛覆了心中對寧森月的形象,她本以為看似端莊優雅的寧森月必然是某一落難亦或者是與家中失散的千金小姐,可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畢竟哪個千金小姐敢如此不拘謹的問出這般令人想入非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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