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望著跪在地下的丫鬟路香道“我的臉怎麼了?”
路香艱難的抬起頭來,白白的小臉掛著濃濃的糾結,她多希望姨娘問的人不是她啊,但既然被點名了,路香還是顫顫的開口“姨娘,您的臉上,有血。”
“什麼?”
薛姨娘震驚不已,憤懣的瞪了一眼那丫鬟,她的臉上有血為何沒人敢告訴她,叫她在是百合這個小賤人麵前丟盡了麵子。一回眸,衝著那地上還手足無措的丫鬟怒吼“還不快拿鏡子來?”
就著桌上的燭火,丫鬟搬開了一條椅子,攙扶著薛姨娘坐了下來,另一個丫鬟則邁著碎步去到了那梳妝台上搬了一麵銅鏡過來,小心翼翼的將銅鏡放到了桌子上,又推緊到薛姨娘麵前,然後,站在薛姨娘身後,將那燭火舉高,讓薛姨娘能看得更清楚些。
薛姨娘的臉貼近那鏡子,細細端詳著銅鏡中自己的臉,此時的她未向平日一樣塗抹了許多脂粉,但年近三十的人皮膚依舊緊實,隻是有些泛黃,這樣帶著血跡的黃皮膚在鏡中一下就被看清了,薛姨娘盯著自己嘴角,臉上抹都抹不去的血跡,猛的一拍桌子,聲音森冷的咆哮著“混賬!”
看著薛姨娘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湯嘉的心裏可是說不出來的爽快,故意緩步走向正在照鏡子的薛姨娘,看到她正吩咐丫鬟打來了兩盆水,丫鬟擰著帕子準備給她弑幹血跡,湯嘉手一抬,嘖嘖嘖的發出了幾聲驚歎,盯著薛姨娘的臉,故意做出一個打寒顫的動作“薛姨娘,我要是你,就會先想想怎麼解釋這條蛇的死因,這蛇可是靖王爺的寵物。”
“你……”
薛姨娘猛然聽她此話,催不及防的站起身,因為身子起的太快,直接撞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水盆,水盆一掀,那水就順著薛姨娘的腳淋了下去,將本就狼狽不堪的薛姨娘又淋了個通身濕。
幾個丫鬟趕緊的又跪在她的麵前,異口同聲的道“”姨娘贖罪。”
湯嘉斜著眼瞄一眼滿屋的狼藉,手上的帕子一甩,輕聲道“算了,薛姨娘還是自己去跟王爺解釋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湯嘉傲然的走出了瓊海居,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要將瓊海居裏的晦氣給拍幹淨似的,一搖一擺的走在路上!然後!就看見宮瑉琛負手而立,晚風吹過,正撩起他如月白的衣袍,一頭墨發也隨著晚風漂染起來,柔和的月光照射下,宮瑉琛的側臉俊郎非凡。
兩步走近宮瑉琛,好看的眼睛一揚“你怎麼還沒走啊?”
宮瑉琛從背後伸出一隻手來,攤開掌心,一隻別致的翡翠耳環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上,湯嘉從他手裏接過耳環,很是客氣的勾勾唇角,笑容明媚得叫那白華都失了光亮。
“謝謝,你可以走了。”
宮瑉琛一時被她一句話堵得慌,她就這麼巴不得他走,不過,他好不容易來一趟,還陪著她做了這麼個勾當,當然要轉回點利息。
不羞不惱,宮瑉琛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語氣幽幽的!似乎是在向她催眠一樣“你是不是中毒了?”
趟嘉一驚,不知道他從哪得來的這論斷,但是,宮瑉琛是懂醫理之人,想必這話並不會亂說。湯嘉一向在意自己的小命,本著對靖王爺人品的基本信任度,她選擇了相信他的人品-絕不會胡亂坑病人。
哪知,宮瑉琛的確就坑她了,還是一本正經的的坑她。
“我看你額間有些泛白,相必是剛剛與那毒蛇接觸之時,不小心觸碰到它的唾液,中了毒。”
湯嘉點點頭,她知道,有些動物的唾液的確含毒,而且,毒性不小,那蛇鑽進她的被窩那麼久,難免不會在外人的幹預下在她的被子裏做了些小動作,薛姨娘那人是陰險狠毒的,自己可千萬不能大意。
一把拽過宮瑉琛的手,好像,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拖著他往自己的思寧苑走去。進了屋,她的兩手覆上宮瑉琛的肩膀,用力的將他按在了座位之上,然後,自己也搬了條椅子坐在了他的麵前,將自己那累贅的袖子一聊起,露出大半個潔白無瑕的手臂。
宮瑉琛暗自眨了下眼,他的新王妃原來私底下那麼,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