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上方的青煙正在一點點的消散,我看著自己都是汗水的手,那種軟軟的感覺還在手上留有印跡。我頹廢過,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頹廢,我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用,我麵對過很多恐怖的事情,但是在血海的麵前我失敗了,在女色的麵前我淪陷了,我還能做什麼,還怎樣重新北海垣,還怎樣統一紫光花園,還怎麼樣兌現給白邪的承諾,怎麼給她幸福。淚水滑過麵頰,滴落在早已經濕透的衣襟上,我搖著頭,不想去想沒有未來的未來,沒有了未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知什麼時候香爐的旁邊多了一把銀質的匕首,紅色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撿起匕首,很輕,鋒利的刀刃上閃過絲絲的寒氣,既然活著這樣的痛苦不如了卻了這人生,想到此處,匕首已經劃過右手的動脈處,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染紅了地上的油菜花。
隨著血液的流失,身體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漸行漸遠的意識好像是被一個黑洞吸引,我身體輕飄被黑洞吸進,那種疼痛是被人活剝皮一樣的感覺。雙腳落地時,被一個頭上長著兩個犄角的人猛得向前推著,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穿著白色的衣服,在右手的手腕上很深的刀口正在流著血,可是我竟然感覺不到疼。我環視著四周,火紅色的地麵上散落著許多的血跡,在我的前後站著許多和我穿著一樣衣服的年輕人,他們麵色慘白互相緊緊的挨著,在隊伍的兩側站著很多手裏拿著鞭子的人,不停地抽打在人們的身上,催促著向前走。漸漸地,隊伍前麵的景象透過前麵人的空隙變得清晰,那是一個很空曠的廣場,在廣場的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石墩,在石墩的一側站著幾個手裏握著大斧子的壯漢,他們不停的揮舞著手裏的斧子砍在躺在石墩上的人,痛苦的尖叫聲震撼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我被人不懷好意的推向前,站在石墩旁,我身邊的人將我死死的按住躺在石墩上,掙紮是沒有力氣的,我隻能眼看著斧子舉起來,狠狠的砍下來,砍在我的腿上,那種痛是刺骨的,我不知道該怎麼樣的去形容,一下兩下,很快我的雙腿雙手,都已經不見了,被蹲在石墩旁的野狗吃掉了,壯漢又一次舉起斧子砍在我的脖子上,頭掉了,眩暈後我的頭滾落在石墩的下麵,看著壯漢將我的身體砍成肉泥,一隻雙眼通紅的野狗向我的頭跑來,一口咬下了我的耳朵。我真的想死了,可是隻有無盡的痛苦,看著一切的發生,卻無力改變,也許自殺真的是錯的,不死是對死的嘲諷,我後悔了,我後悔做自殺的蠢事。
清風吹過,我在寒冷中醒過來,發現自己仍然躺在油菜花叢中,我的手腳還在,腦袋還在脖子上,我猛得站起來,看向四周,那樹、那蒲團、那香爐,還有那滿地的油菜花,我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但是經曆的真實性是不能質疑的,是真正的發生過。
“楠雲魂,自殺是懦弱的表現,是對活著的最大嘲諷”佛祖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我回過身,看見佛祖正端坐在金色的蓮花上,笑眯眯的看著我。我剛要跪倒了佛祖的麵前,佛祖輕抬手臂,一道金光將我托起,“你做到蒲團上吧,不用在去行禮了”,我點了點頭,坐回到蒲團上。
“韓佳磊,執著是一切魔障的根源,放棄了執著,就等於你脫離了魔障,但是不等於你放棄了自我。自殺就是放棄自我的最終表現,但是自殺之後的事情呢,確實那樣的痛苦不堪,想必你也已經有所體會了”,佛祖的笑依舊掛在臉上,我點了點頭,“恐怖的相,是你內心對不知事務的不理解,而色相則是對愛美、戀美的原始的衝動,也是你內心當中最為善良的本意,但是你卻不能被這種種的相所迷惑,要保持冷靜的,保持住心中的淨土。你在地獄中的遭遇,你也看到了,那是極惡之境,超脫生死,跳出輪回,才是你要做到的。”
“可是,佛祖,我。。我該怎麼樣去做呢?”
“唵嘛呢叭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