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1 / 2)

佛祖的聲音還在空氣中回響,可是在金光之後卻不見了他的身影,也許吧,佛祖隻是在事情之後出現點醒我,而不會參與到事情之中,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意義所在吧。我調整了一下姿勢,安靜的盤坐在蒲團之上,對六字真言的理解我沒有任何的精進,在這以前我甚至連這幾個字都不會寫,現在佛祖卻有意無意的讓我去領悟,幫我跳出苦惡的輪回。

在這蘭英翁中,沒有時間概念,到處的油菜花隻是隨著風飄來蕩去,怪異的感覺也正是來源這風這花,這裏好想一切都不改變,風的方向,力度,花搖動的角度,都不曾改變。要是說我不怕,那是假的,這樣的環境甚至比遇見恐怖的血腥更加叫人害怕。佛祖曾經說過,什麼時候我領悟了,什麼時候才能破甕而去,但是就已我的領悟能力,什麼時候才能領悟啊,我站起身望向遠處的綠地,猛然發現在地平麵消失的線上,淡淡的金光時隱時現,甚至有一縷極細的金光在空中搖曳了幾秒後消失不見。

雖然沒有時間概念,但感覺還是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想著那金光走去,周圍的油菜花在擺頭,但是顏色卻越來越淺,數量也越來越少,最後一次看到的最後一枝花竟然是白色的,焦黑的土壤下露著幾節白骨,不平靜的心現在竟然平靜下來了,我順著白骨繼續向前,越來越多的白骨甚至將地麵鋪滿,好想世界一下子變了,白骨代替了油菜花,成為主角,在陽光的照射下白骨上反射的光讓自己很難睜開眼睛,白骨滿地卻沒有任何的危險氣息,好想這些都是富貴人家的裝飾品。避開耀眼的反光,看向極目之處,一座周身透出陰森之氣的古宅,門口掛著兩盞早就壞掉的白紙燈籠。

我站在門口,心裏有點發毛,但是好奇的本性,還是推動著自己抬起手,推開眼前的黑色木門。隨著吱吱的門軸扭動的聲音,一群人出現在麵前,他們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甚至在人群中還站著什麼都沒有穿的女人,身上瘦的已經沒有什麼肉了,但是卻有著一副美麗極致的臉龐。我站在門口,他們扭過頭看著我,目光呆滯,甚至是冰冷毫無感情,那種目光落在身上,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我們就這樣站著,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遠的時間,終於從對麵的人群中,擠出一位赤膊著上身,下身隻有幾片布擋著重要位置的極帥氣臉龐的年輕人,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過來啊,你長得這麼醜,過來就能讓你變得向我一樣了”他向我擺著手,眼中沒有一絲的情感。我搖了搖頭,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我是想過讓自己變得帥氣一點,但是看到眼前的年輕人,我放棄了最初的想法,還是醜一點算了。他似乎不甘心,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我麵前,拉著我的手,“你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能夠變成美男子嗎,隻要加入我們,你的理想就能實現了"。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但是思緒卻已經鎖定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的手沒有溫度,拉扯一會的時間裏,我的手已經被凍木了,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第一次在他的眼中感受到了絲絲的波動,那是不理解和迷惑。就在我和他不斷拉扯的時候,他身後的人群猛的沸騰起來,他也不再和我糾纏跑回人群,我望向人群的後麵,一扇黑色的角門緩緩的打開,一位穿著薄絲衣服的美女端著一個石盆從角門裏走出來。眼前的人想瘋了一樣向那個女人圍了過去,其中一個人搶過她手中的石盆,瘋狂的將裏麵的液體塗抹在臉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刺激著我的嗅覺神經,我漂了一眼那女人,她正很驚訝的看著我,我沒有說什麼,向著後麵的角門走過去,她沒有阻攔反而是跟在我的後麵。

踏進角門,一股濃鬱的腥臭味撲麵而來,在不算大的庭院中間,放著一張雙人床,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幹屍,在床頭的那邊,堆著很多看上去隻有幾個月大的孩子的屍體,在床尾的那端則站著五個像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特別瘦的男人,他們在不停的打著飛機,將東西裝在麵前的石盆裏。一個巫師模樣的人站在中間,嘴中不停的念叨著什麼,當石盆被裝滿的時候,巫師接過石盆,從他身後的鐵籠裏抓出來一個髒兮兮的孩子,巫師從身上摸出了一把銀製的小刀,不停的在孩子的頭上繞著圈,轉了大概有十圈吧,那把銀製的小刀猛地插進小孩的肚子,孩子剛要張嘴大哭卻被巫師死死的捂住,整個庭院隻有嗚嗚的聲音,小刀不停地下滑,直到將小孩的小*挖了出來,扔到石盆裏,早已經死去的孩子則被扔到那堆屍體上,隨後巫師將那把小刀插進雙人床上女屍體的頭部,抽出來的時候刀印上掛著參有白色液體的血液,輕抖小刀將血液滴在石盆裏,隨後又以同樣的方法從男屍體上取出來,最後用一根銀製的棍子將盆中的東西倒碎拌勻,交給身後的女人,走出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