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不曉得白季為何能笑的出來:“我怎麼會在白府?”
白季依舊在笑:“你昨夜發了燒,昏倒在滿是泥湯子的地上,是我救了你。”
“你該把我留在君子堂。”
“我聽說,胭脂離開君子堂了,是去西北了嗎?”白季伸手挑起雲千城鬢角的頭發,“我就算把你帶到白府,你又能拿我怎麼辦呢?”
雲千城抬眼看向白季:“有胭脂在,你就不敢帶我來白府嗎?”
白季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多可怕啊,我聽說胭脂是前任黃金宮主的關門弟子,東北虎受了她不少苦。”
雲千城知道白季不是怕胭脂,她跟白季之間,有邁不過去的心結。
這麼久以來,兩人見麵都是壓抑著的,隱忍著的。
可今天,她卻感覺白季有點雲開霧散的感覺。
這單方麵的雲開霧散,讓她有點摸不到頭腦。
雲千城將雙手背在了身後,聲音清亮:“你現在中著毒呢,還是這個比較可怕吧。”
白季點了點頭:“的確,皇上固執的很,我派人跟他要解藥,到現在,那解藥他也沒給我。”
“那怎麼辦?”
白季歎了口氣:“要不,我把他扔詔獄去吧。”
雲千城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季嗤笑一聲:“你該不是不忍心吧?那毒茶,他不是也讓你喝了嗎?”
“……”
鹿鳴宮。
阿鹿膽戰心驚的看著圍在殿外的錦衣衛:“皇上,他們圍了宮,連水都不往裏頭送……”
趙機一臉的無所謂:“白季想取我的命易如反掌,我死了若能把他拉下馬,也算值了。”
“哪裏就值了?”阿鹿回身看向趙機,“皇上,我們是不是太心急了?”
“心急?”趙機手摩挲著桌子邊沿,臉色陰沉。
徐徐圖之,當然是上策,可他等不了了。
他現在手中的權利還沒有剛登基的時候大,他怕再拖延下去,自己就完全被架空了。
趙機的手按著桌子:“你那毒藥到底怎麼回事?白季何時才能毒發?”
阿鹿眨了眨眼睛,眼中帶著疑惑:“按說現在就已經毒發了,那毒藥喝下去沒什麼感覺,可晚上睡著後,第二天就不會再醒過來。”
趙機聞言眼神閃了一下,邁步往鹿鳴宮外走去。
剛跨過鹿鳴宮大門,兩把繡春刀就亮了出來,將他攔住了:“皇上可是想起來解藥放在哪兒了?”
阿青站在宮殿門口,一雙眸子冷光瀲灩。
“白季呢?讓他來跟朕說話。”趙機雙手背在身後,臉色冷峻,“不管你們信不信,朕根本就沒給他下毒!”
阿青的視線在趙機臉上滑過,最後落在了躲在趙機後頭瑟瑟發抖的阿鹿身上。
“皇上很疼這個小宮女。”阿青的聲音淡淡的,他扭頭衝著一旁的錦衣衛吩咐道,“把那小宮女拉出來,帶到詔獄去。”
兩個錦衣衛聽了命令,越過皇上就去抓阿鹿。
阿鹿嚇得臉色雪白,滿目惶恐的看著皇上:“皇上……救我……”
趙機的眉頭抖了一下,他伸手一把拉住阿鹿,眸子瞪著阿青:“你敢?!”
阿青臉上沒什麼表情,也不說敢是不敢,隻衝著那兩個錦衣衛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