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一使勁兒,將阿鹿從趙機手裏拽走了。
阿鹿一路哭著離開了鹿鳴宮,可剛出鹿鳴宮的範圍,她就停住了哭泣,紅腫的眼睛看著阿青。
阿青有些詫異。
阿鹿的眼光很奇怪,沒有惶恐,沒有震驚,沒有害怕,就像是在估摸在算計著什麼。
“皇上隻要交出解藥,我們就放了你。”阿青扭頭看向阿鹿,他忽然覺得,這個阿鹿說不定知道解藥在哪兒。
阿鹿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當天中午。
阿青帶著阿鹿到了白府。
阿鹿上午的時候去詔獄轉了一圈,還沒上刑,就嚇得直哆嗦,直接就招了。
“我有解藥的藥方……”阿鹿看著白季,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
“寫吧。”白季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
阿鹿邁步往桌子走,就看到坐在桌子後頭的雲千城。
雲千城也在打量著阿鹿,她將手裏飽蘸墨水的毛筆遞給了阿鹿,又抽出一張紙來,平鋪在桌麵上。
阿鹿顫顫悠悠的寫完,撂下了筆,忽然抬頭看了雲千城一眼:“你是恩人的師妹吧?”
雲千城眨了眨眼睛:“你說風月白?”
“嗯,他回京城了,還帶著位受了傷的姑娘,就在舍下住著……”
雲千城的眉頭挑了一下:“他在你家?”
阿鹿喉嚨動了一下,聲音澀澀的:“他也沒別處去。”
雲千城想到破敗的丞相府,點了點頭,又問:“你家在哪兒?”
阿鹿眼睛一亮:“你若是想去,我帶你去。”
雲千城剛要說“好”,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被軟禁在白府,就是想出去,也一時半刻出不去。
“你告訴我在哪兒,我……”
“等你離開白府之後,就去找風月白?”白季忽然插嘴進來了,“我早上給君子讓那邊送過信兒了,陳聶也回了信兒,他們暫時不會過來找你了,你就乖乖留在白府,一年半載的,你是出不去了。”
說到一年半載,白季還笑了一下。
這笑看在雲千城眼裏,滲的她骨頭都涼了:“你送什麼信了?”
“說你留戀白府,還順便讓杏兒給你送點換洗的衣服過來。”
“杏兒來了嗎?”
“放下衣服就走了。”
“胡說八道!”雲千城眸子裏盈滿了憤怒。
君子堂。
杏兒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大堂,屁股一沾到凳子就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水。
“看到了雲千城了嗎?”陳聶一臉擔憂的看著杏兒,“雲千城怎麼樣?”
“沒看到。”杏兒搖了搖頭,“白大哥怕我嘴不嚴實說漏了,就沒讓我見雲千城。”
“什麼都聽他說,真的假的都不知道。”孟溫良坐在椅子上,聲音低沉,壓抑著怒氣,“兩人都和離了,又怎麼會懷孕……”
杏兒歎了口氣:“我瞧白季挺高興的,不像撒謊騙人的樣兒。”
“那他為何不願讓阿蠻知道自己懷孕了?為何要把阿蠻扣在白府?不給她自由?”
“他似乎是……”杏兒低頭看著手裏的茶湯子,“怕大小姐不想要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