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中便有人撐著傘出了門。
流玉為了躲人，邁步就往暗處跑，因為著急，又看不清腳下，便在泥濘的地上摔了個跟頭。
“沒事吧？”白季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屋外，正低頭看著一身狼狽的流玉，“怎麼跑這兒來了？”
流玉匆忙起身，衣服上滿是淤泥，她尷尬的後退了兩步，臉色發白：“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莫要在府裏亂走，若是被錦衣衛誤當成了外人，他們下手沒個輕重的。”
“是。”流玉抿了抿嘴。
“回去吧。”
“大人……”
“還有事？”
流玉的臉一會白一會紅，好不容易才開了口：“大人以前睡不著，會到我的院子裏來……”
白季皺了下眉頭，他去流玉的院子統共也就兩次。
第一次是喝多了，將流玉從床上踹下去了，讓流玉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在地上昏迷了一宿，想起來他還覺得挺虧欠的。
第二次他留宿在流玉的院子裏，隻躺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離開了，雖說兩人之間從來未發生過什麼，可畢竟流玉是個女孩子，這閨名……
也算有損。
白季知道，有的女子不在意自己的閨名，有的女子把閨名兒看的比天還重。
若是女子不在意，白季也不在意，若是女子在意，那就該給她給交代。
白季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所以呢？你想要什麼？”
“我……可以要什麼嗎？”流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跟著我，你怕是會受苦。”白季低頭，語氣平淡如水，“我可以給你找個好人家，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我不要好人家，我就是……”流玉咬著嘴唇，一雙眼睛泫然欲泣。“就是想待在你身邊。”
白季扭頭看向身後的小樓，好一會後才再次開口：“那你就在白府待著，擇個良辰吉日，納你為妾。”
頓了頓，白季又回頭看向流玉：“可行？”
流玉眸子裏星光點點，半晌才點了點頭：“好。”
流玉渾頭渾腦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院子，穿著一身帶著泥水的衣裙，她就直接坐在了床榻邊沿上，嘴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妾，雖不如妻，可也是好的。
隻要是白季的妾。
第二天早上。
雲千城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裏，大夏天的，屋裏竟然還熏著炭盆。
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一摸額頭，燒也退下去了。
掀開被子，她發現自己換了套新的白色的裏衣，下了床榻走了兩步，雲千城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這裏是白府。
自己怎麼會在白府？
她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能披在裏衣外頭的衣裙，無奈之下隻好隻穿著裏衣就往外走。
小樓外是青色的石板台階，被昨夜的雨衝刷的幹幹淨淨。台階盡頭是魚塘，塘中養著不少肥碩的錦鯉，錦鯉也不怕人，聽到岸上的腳步聲，就往這邊靠攏。
“穿成這樣就出門？”
嗓音溫潤，帶著絲久違的寵溺。
雲千城愣了一下，緩緩轉過身去，就看到眸中帶笑的白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