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唯一的吧?
這骨頭,應該,沒送過別人吧?
雲千城這麼站著,白季就在馬車裏盯著她的背影。可白季的位置,卻看不到雲千城正捏著脖子上的骨頭鏈。
好一會後,雲千城歎了口氣,邁步往遠處走去。
走出冰湖,上了坡地,借著頭上的月光,一路向著西麵走。
雲千城離開後,白季依舊坐著馬車裏。
好一會後,馬車發出吱嘎一聲,駕駛位上坐下了一個人。
這人一身狐狸毛大氅,銀色鑲著寶石的靴子,大冬天的手裏提著把金扇子。
“白大哥,你真是……嘖嘖嘖。”柳鶴側過身子看向白季。
白季瞥了柳鶴一眼,沒說話。
柳鶴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壺酒來,放在了車廂裏:“跟你說了,辦事之前得先喝酒,喝了酒誰都跑不了。”
白季翻了個白眼,伸手拿起了酒壺,啪的一聲拍開了泥封,仰頭喝了起來。
“篝火、冰麵、月色,還有那串價值連城的耳珠當禮物……”柳鶴伸出手指頭數著這些條件,末了一臉遺憾的看向白季,“你長的差點就帥過了我,怎麼就沒成事呢……”
白季掄起手裏的酒壇子就要砸柳鶴,可剛舉起酒壇子,他又緩緩將酒壇子放下了:“你就帶了這一壇酒?”
“嗯嗯。”柳鶴忙點頭,“你砸了,就沒得喝了。”
白季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歎了口氣,又提起酒壇子喝了起來。
“白大哥,這個雲千城……”柳鶴手裏的金扇子頭在馬車上點了兩下,他斜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白季,“雲千城,她怕隻是衝著你的權勢來的……”
白季搖了搖頭。
柳鶴又繼續說道:“雲千城隻想利用你給她申冤吧?”
“風回林是她師傅,她犯不著為了申冤來找我。”
“我聽說,風回林大壽那天,皇上去了丞相府。可皇上在丞相府等了小半個時辰,風回林都沒出來見皇上一麵,給皇上難堪的不行……”
“的確。”白季喝了口酒,他回憶起皇上回宮之後暴怒的場麵。
風回林那個時候,是在跟雲千城下棋吧?
柳鶴繼續說著:“風回林這般的權勢,按理說不該保不住雲府,除非是,他根本不想保……”
“你什麼意思?”
“朝堂的事我離的遠看不清。”柳鶴手裏的金扇子唰的一下打開,“我的意思是,雲千城也發現風回林靠不住了,這才轉而攀附上了你,她隻是在利用你……”
“你別亂猜了,這些事……”白季將酒壇子哐的一聲放在車板子上,“這些事本來就複雜,身在其中都未必看的清楚,隔著霧猜,又能猜到幾分真相。”
“真相?”柳鶴嗤笑一聲,“就是她根本就不愛你,她若愛你,早就會像見到肉的狼一樣撲上來了……”柳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白季,“你又不是沒見過漂亮姑娘,一個雲千城就把你迷的五迷三道?成親那麼久了,她連碰都不讓你碰一下,你……不丟臉麼?”
“滾!”白季也顧不得手裏的酒是唯一的一壇子酒了,披頭就朝著柳鶴砸了過去。
柳鶴身子一歪,躲過了酒壇,緊接著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忽然覺得,雲千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