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聽墨蘭將這首詩詮釋的如此獨到,頓時有種知音難覓之感,不由輕輕攬她入懷,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王偌嫣見他二人如此親密,心中醋意頓時又升,卻也不點破,隻是不解的問道:“天哥哥,墨蘭妹妹,你們在說什麼“絕頂”,什麼“山小”啊!我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潘天見她不懂,不由笑道:“沒什麼?我問你,你現在站在這山頂之上,看著這山下的一切,有什麼感受?”
王偌嫣聽潘天問,想了半天才道:“我隻是突然之間想使劍。”她說完之後,便將手中長劍抽了出來,身體頓時一躍而上,劍尖斜指地麵,又借反彈之後,再度向上彈起,待落下時,瞬間劍尖亂點,猶如繁星點點,異常優美,赫然便是潘天那日酒醉之後,無意中教給她的那招“劍指河山”,這些年來,她憑借此劍招屢屢化險為夷,並為她贏得了“驚鴻仙子”的外號,可以功不可沒。
潘天見她使出此招,不由想起那日醉酒之後,送她頭釵,教她劍法之事,頓時臉上一紅,卻也不說什麼,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墨蘭見王偌嫣落地時姿勢甚是優美,身上紅衣翩翩起舞,不由也拍手讚美道:“好一個“驚鴻仙子”,當真如仙子般美麗又驚鴻!”
王偌嫣剛剛使完“劍指河山”不由有些累,小臉變得微紅,見墨蘭誇獎自己,不由臉上更紅,這才慢慢收起了劍,站在潘天身邊,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她。
潘天道:“嫣兒,真想不到你這招“劍指河山”竟使的這般好了,恐怕連我這個師傅都自愧不如了。哈哈!”他說完之後,便大笑一聲,伸手一把摟過王偌嫣,似是萬分得意。
恰在此時,那琴聲又起,仍然是那曲《高山流水》。
潘天尋音望去,隻見不遠處有一處小亭,半邊隱藏在山腰之內,半邊側露在外麵,廳子雖不大,分兩層錯綜疊起,上麵鋪著紅色琉璃瓦,瓦片清新鮮豔,如剛剛經曆過一場雨水的洗滌。廳子下層用木樁支起,下麵正有娟娟細水流出,彙入旁邊的一塊淺潭裏,再順勢而下,形成溪流,衝下山頂,形成瀑布奇景。
隻是這小亭太過隱蔽,若不細看,還當真看不出來。
潘天三人走近,看那潭水約有一米多深,清澈見底,其中有紅、黑色魚兒在之間歡快的搖尾暢遊,互相追逐嬉戲,好不自在。
恰在此時,琴音嘎然停止,隻聽一個聲音自亭中響起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貴客如肯賞臉,請上得廳來,陪老夫喝酒淡天,豈不快哉?”
潘天聽那聲音雖蒼老而又宏亮,音質如方才的琴聲一般,毫無雜質,不由一驚,心下尋思:“此人中天十足,內功絕非在我之下,卻也不知是否就是剛才那青衣之人,更不知是敵是友,我需小心方是。”他一念至此,便用手輕輕捏了一捏身邊二女的小手提醒。
二女默不作聲,紛紛朝他望去,已然明白。
潘天這才抱拳喊道:“晚輩尋音而至,打攪前輩雅興,當真慚愧!”
這時隻聽亭中傳來“哈哈”兩聲大笑,繞得山中經久不息,顯然大笑之人,內力之高已至化境。許久之後,便又聽得他道:“貴客遠道而來,求之不得,老夫當不勝歡喜,豈敢怪罪?雕蟲小技,擾了貴客清靜,還望不要見笑,亭中有美酒、佳肴,貴客何不上來休息片刻?”
潘天見那人如此盛情,想想既來之則安之,不由順其自然,走一步算是步,於是便抱拳道:“前輩如此盛情,晚輩當恭敬不如從命。”說完便挽著王偌嫣和墨蘭的手,腳尖點地,輕聲躍起,從那溪水之中飄然而去。他這一招,正是“踏雪無痕”步法,當真有如蜻蜓點水一般,瞬間便已至亭中。見亭中一老者,身著藍色衣服,頭發胡子已然全白,蓋及嘴唇,齊至胸前,麵色紅潤,骨骼清攫,當真有如山中仙人一般,年齡無法猜出,想必沒有一百,也有九十,正端身正坐,膝前放著一架古琴。古琴旁邊,有一石桌,上有美酒一壺,還有三五個精致小菜。
那老人得潘天三人至,先是麵顯驚訝之色,顯然是因他剛才所露輕功,隨即站起行禮道:“貴客遠道而來,想必已口幹石燥,老夫這裏正好有現成酒釀,雖不是上品,尚可一解饑渴,如不嫌棄,請上坐。”他說完之後,便手指旁邊桌邊的石凳做邀請狀。
潘天抱拳笑道:“多謝前輩,您請!”
那老人也不謙讓,便又重新坐了下來。
王偌嫣跟著坐在潘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