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木童子原本以為禿毛鸚鵡多麼的愛主情深,他對禿毛鸚鵡內心剛要懷有一絲絲尊崇之心時,就被禿毛鸚鵡的念叨給打擊得四分五裂、土崩瓦解。
果然……禿毛鸚鵡就不是那種會為了自家主子拚死拚活的人,確定過眼神,是一隻金錢至上沒心沒肺的鳥。
蒜木童子看到禿毛鸚鵡要拍門進去,就連忙攔住禿毛鸚鵡,小心翼翼地說:“我家主子喜靜,這樣子的話會打擾他。如果你家主子真的被我家主子丟出來,你就隻能做好接住她的萬全之策。”
蒜木童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畢竟門是他鎖的,餿主意是他臨時出的。
禿毛鸚鵡聽到蒜木童子的話,哭得更加淒慘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它可憐巴巴地用不知道哪裏來的紙揩了揩鼻涕,說:“我的主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以後的三餐該如何是好……哎不對,就少了一個快樂源泉啊!”
蒜木童子見禿毛鸚鵡哭得那麼悲傷,有點悲從中來,低頭一看,整個人都石化在原地,表情都僵硬了。
禿毛鸚鵡揩鼻涕的紙是他的衣擺!
蒜木童子這下子就不僅僅是悲從中來,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強迫自己不看已經髒兮兮的衣服,差點哭出了聲。
封煙餘一進入屋子,就聽到後麵迅雷不及掩耳的關門以及後續的鎖門聲,轉身去開門,發現已經打不開了。
??
封煙餘將春聯放在桌子上,發現左手處的一扇屏風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在內心更加疑惑不解的情況下,走進屏風準備一探究竟。
“出去!”屏風後傳來一聲略帶嘶啞的聲音,宛如一壇陳年的酒釀。
封煙餘聽出這是棠之聿的聲音,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就聽到整個屏風不知為何應聲而倒。
緊接著,封煙餘就看到霧氣飄飄中一片白皙健壯的胸膛,視線再往上移,就是麵色複雜的棠之聿。
此時此刻的棠之聿一頭墨黑色的頭發披散在雙肩,精致冷冽的五官在霧氣中盡顯迷蒙。
儼然一副十分養眼的美男浴中圖!
“看夠了嗎?”棠之聿一隻手慵懶地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封煙餘,對於封煙餘的突然闖入,他沒有表現出多少天崩地裂的震怒。
封煙餘愣了幾秒後,瞬間回過神來,她趕緊擺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屏風,語無倫次地說:“屏風不是我弄倒的……我也不是故意要看你,不是故意的!”
封煙餘說完就轉過身,一臉的緊張不安,可腦海裏浮現出棠之聿白皙的胸膛以及無可挑剔的臉蛋,她就覺得空氣中的霧氣要將她整個人都煮熟了。
棠之聿的嘴角浮現出也許連他都沒有察覺的笑容,他隨手披過一件外披,懶散地說:“想看的話就光明正大地看。”
封煙餘一聽這話就下意識地轉身,一邊反駁道:“我沒有,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一轉身,封煙餘就看到棠之聿正在慢條斯理地穿上衣,四目相對,百口莫辯之餘,封煙餘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棠之聿頓了一下後整整齊齊地穿好,披上外披,冷哼一聲,語氣裏並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他說:“嗬,這種事情何須解釋。”
越抹越黑!封煙餘無話可說。
封煙餘拿起桌子上的春聯,總覺得氣氛一下子微妙了起來,慌亂地說:“我、我是來給你貼春聯的!”
“放那吧。”棠之聿走進封煙餘,他頭發上還有尚未幹的小水珠,順著棠之聿的臉龐滑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好看。
“噢。”封煙餘懊悔死了,要知道棠之聿在沐浴,會像現在這麼尷尬的話,她就晚點來了!
空氣中的霧氣因為關門的緣故,更加無法流通散去了,封煙餘坐立不安,她感覺那些霧氣好像全部都縈繞在她身邊,個個準備幸災樂禍地看她臉紅心跳不矜持的笑話。
棠之聿見封煙餘遲遲沒動靜,看春聯的視線轉移到封煙餘的臉上,說:“怎麼,你是打算一直呆在這裏不出去嗎?”
封煙餘大囧,她推了推門,門紋絲不動後,她幹笑著回答:“門被鎖了,我出不去。”
棠之聿看到封煙餘的臉上有一個刮痕,也顧不得門被鎖,他迅速地湊近封煙餘,手差一點就要碰到封煙餘的臉蛋,他問:“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嗎?”
封煙餘疑惑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小鹿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滿天的繁星。
棠之聿垂下手,他淡淡地說:“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