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煙餘的熱情好似那塊烙鐵,棠之聿的心就像那個冰,到最後,烙鐵犧牲了自我沒有了價值,冰巋然不動,損耗了一些皮毛之外,沒什麼改變,亦沒有失去什麼。
加之棠之聿冷若冰霜的回應等種種,禿毛鸚鵡就覺得棠之聿那臭道士簡直蠻不講理、一點都不開竅!自家主子眼巴巴地跟在他後麵那麼久,他仍不為所動!
哼!禿毛鸚鵡一想到這就來氣。
禿毛鸚鵡收回千絲萬縷的思緒,看到蒜木童子有點細思極恐的模樣,也順著蒜木童子的視線,看了一眼緊鎖的房門,疑道:“怎麼了嗎?你家主子?”
禿毛鸚鵡是在問蒜木童子,棠之聿在裏麵做什麼,以至於他必須要將門緊鎖。
蒜木童子垂下眸,他的嘴巴動了動,最後有些心哀莫大於死地回答:“主子在裏屋沐浴,特意吩咐我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蒜木童子湊近禿毛鸚鵡,附在禿毛鸚鵡的耳邊,仿佛那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秘密:“也不是封姑娘,我家主子強調一定不能讓封姑娘進去。”
“那你還?”禿毛鸚鵡血壓瞬間升高,它扳直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看向蒜木童子。
禿毛鸚鵡一個勁地搖頭,唏噓不已:“沒想到啊,兄dei,你一本正經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坑貨的心,實在是……幹得好!”
禿毛鸚鵡說到最後話鋒一轉,笑眯眯地誇獎蒜木童子。
蒜木童子有點錯愕,這禿毛鸚鵡一前一後的情緒反差,是不是有點大?剛才還不是痛心疾首他幫了封煙餘,現在聽到他家主子正在沐浴,它……何必高興成那樣?
蒜木童子木然的臉有些迷茫。
禿毛鸚鵡朝一身正氣的蒜木童子擠眉弄眼,它將手搭在蒜木童子的肩膀上:“這你就不懂了吧?”
盡管禿毛鸚鵡不怎麼想幫自家老大,但現在棠之聿在沐浴!沐浴!到時候自家老大對棠之聿威逼利誘、霸王硬上弓,順其自然地生米煮成熟飯,它就再也不用擔心封煙餘會像話本子裏那些愛情悲劇的女主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
先不說封煙餘在被棠之聿的冷血傷害得心灰意冷、尋死覓活如何如何,單是魔獸鋪子,它一個人打理照料的話會於心不安,畢竟這種能夠賺錢的東西想著想著,半夜都會莫名其妙的突然笑起來!
畫麵很驚悚的!禿毛鸚鵡還是覺得有個老大比較好。
禿毛鸚鵡從背後摸出了一把花生米,不由分說地塞了一點到蒜木童子手上,它嚼得特別香,一邊盤腿而坐,一邊也拉著蒜木童子坐下。
“兄dei,今晚的月色特別的美,最適合吃吃花生米喝喝西北風,順便賞賞月。”禿毛鸚鵡毫無違和感地轉移話題。
“呃。”蒜木童子再次呆愣一下,他慢半拍地坐下,對於禿毛鸚鵡態度的轉變還是有些猝不及防無法理解。
蒜木童子被外麵的寒風吹得瑟縮了一下,他看著屋簷外雪花飄飄有些荒涼,在經過禿毛鸚鵡裝模作樣地作出賞月狀的沉默後,率先開口說:“像你說的,你家主子對我家主子窮追猛打死乞白賴,我家主子不為所動。也就是說,我家主子對你家主子不感冒,你家主子就這樣進去……會不會,被丟出來?”
禿毛鸚鵡嚼了一半的花生米差點就噎在喉嚨口,它咳嗽了一陣子後,恍然大悟:“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蒜木童子糾結地小聲嘀咕:“是很有可能。”
禿毛鸚鵡的腦海裏立刻腦補出十萬字的驚恐話本子殺人片段描寫,驚恐地看向蒜木童子,一字一句地將它亂七八糟的想法說出口:“可我家主子那麼久都還沒有出來,會不會被你家主子一怒之下殺了,然後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蒜木童子擦了擦它額前泌出的汗,雙手合十,一臉虔誠:“我家主子雖不喜與人來往,但慈悲為懷,絕對不會輕易殺生。你說的太血腥了!”
禿毛鸚鵡轉身對著那一扇被蒜木童子緊鎖的門,焦急地跳來跳去。
禿毛鸚鵡在地上重複地畫了一個圈圈,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語氣難過:“我家老大要是從此香消玉殞,魔獸鋪子我一個人打理不過來,沒有了老大的能說會道的功夫,萬一少算了一筆錢,我的心都會滴血……”
禿毛鸚鵡斷斷續續地念叨了很多關於魔獸鋪子繼承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