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這位大夫傳授的方法和注意事項給老首長進行治療,同時還堅持使用常規治療方法來幫助老首長緩解病痛。一個月後,老首長的枕大神經炎終於徹底痊愈了。這是我親身體會的第一例中西醫結合治療,不但取得了滿意的效果,而且病人又是我敬愛的老首長,因此至今記憶猶新。

養生詞典

阿是穴, 又名不定穴、天應穴、壓痛點。這類穴位一般都隨病而定,多位於病變的附近,也可在與其距離較遠的部位,沒有固定的位置和名稱。它的取穴方法就是以痛為腧,即人們常說的“有痛便是穴”。臨床上醫生根據按壓式病人有酸、麻、脹、痛、重等感覺和皮膚變化而予以臨時認定。

3.急病從速,救命第一——某領導人心梗急救劄記

老首長去世後,我的工作調動到當時中央另一位重要領導人處,擔任他的保健醫生。這位領導當時年事已高,也是身患多種疾病,包括高血壓、糖尿病、冠心病等。

有一天傍晚,這位領導突然向護士反映,他左側的牙齒和喉嚨都很痛。當護士聽他這樣說時就嚇了一跳,馬上把當天在家休息的我接了過去,我們都隱隱覺得可能是心髒出了問題。但是當時做相關檢查,並沒有明確心髒問題的指標出現。領導疼得很厲害,我們就趕快請了牙科和五官科的醫生,還有阜外醫院陶壽淇教授來給會診,心裏暗暗祈禱最好是牙科或者五官科的問題,這樣雖然痛苦,但好歹不會危及生命。但是檢查過後,他的牙齒和喉嚨都沒有問題,問題最終還是歸結到了心髒上。這位領導在整個過程中都疼得很厲害,因此,為了以防萬一,雖然沒有明確的心梗表現出現,我們還是開始對領導的心髒狀況進行監測,每半小時做一次心電圖和心肌酶測試,到了第三個小時,心電圖ST-T波才開始抬高,心梗的數據指標出現了!

安全起見,我做了對症處理後就趕快把領導送到了北京醫院。住院的第二天晚上,半夜2點時,他出現了嚴重的心髒症狀——心律紊亂、心房顫動、室心早跳、房心早跳……我當時趕快請了北京醫院心髒科的主任來幫助會診,研究決定馬上使用點滴注射西地蘭,可是半小時後,症狀仍然沒有緩解,於是我們又換了心律平,仍然不行!這時就已經是清晨6點多了,如果再耽誤下去,就有可能會危及領導的生命了。萬不得已,我們隻好迅速請了安貞醫院、阜外心血管醫院、協和醫院和301醫院的心髒科主任來共同會診,最終大家一致認為,以領導目前的情況來看,用乙胺碘呋酮注射液進行靜脈點滴最為合適。但是,當時我們國家隻能生產這種藥的口服片,沒有生產注射液的技術,北京也隻有協和醫院有這種藥注射液的儲備,藥取來後經過大家檢查,質量很好,馬上就給這位首長靜脈滴注治療。

事實證明,那次我的推斷是正確的。開始用靜脈點滴輸入乙胺碘呋酮注射液之後,不到6秒鍾,這位領導的心率就穩定下來了,順利度過了這次的生命危險。

退休後,有一次和老同事聚會,我們聊起這次驚險的急救經曆,感覺仿佛發生在昨天,大家都感歎,急救的時候確實不能想得太多,要分秒必爭,要把救命放在第一位。

4.發現疑點,深究到底——某領導癌症發現劄記

中央的所有領導和我們普通職工一樣,每年要進行一次全麵體檢。但是因為他們工作非常繁忙,這個體檢總是不能定期完成,需要中南海內的保健醫生同誌們竭盡所能地動員著他們去做。

20世紀80年代末期,我調任另一位領導的專職保健醫生。這位領導當時非常繁忙,經常有出訪任務,每年的例行體檢從1月拖到了6月,還是沒有做成。在一次出訪前,我強烈要求他一定要做完體檢再去,好在這位領導是非常樂於聽取同誌們意見的,最後還是答應了先體檢再出訪。後來我和他聊起這次體檢,他還心有餘悸地說:“胡大夫啊,幸虧聽了您的呀!”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那次體檢中,發現這位領導的腎部有個“囊腫”,中間有少量的血性滲出物。當時我覺得很可疑,因為囊腫是一種良性腫瘤,正常狀態應該是一個包裹著液體的包塊,沒有血管,更不會有血性滲出物。而這位領導的體檢報告上雖然說是“囊腫”,卻有血性的滲出物……類似腫塊,帶有血性滲出物的,隻有癌症。為了以防萬一,我建議領導再去大型醫院做一次CT檢查,領導本來因為工作忙不想做了,但是最後沒有拗過我還是做了。報告結果依然是腎部囊腫,中間有血性滲出物。領導說:“你看,沒事吧!胡大夫,出訪任務很重,真的不能耽誤了!”但我還是堅持要進一步檢查,最終,他還是配合了我們醫療小組的工作,到當時唯一有磁共振設備的天壇醫院去做了磁共振,結果查出,領導患的不是腎囊腫,而是透明細胞腎癌!

得到這個檢查結果後,我立即跟領導說:“您得馬上住院治療,有些小問題。”他問我:“一定要住院嗎?”我說:“是。”好在領導還是比較信任我的,看我這樣肯定,就答應了。我們當時就直接從天壇醫院驅車去了北京醫院,馬上安排他住院治療。領導住下後,我馬上向北京醫院的院方領導彙報了領導的情況,院方領導肯定了我的工作態度,並馬上會同本院泌尿科的主任一起再次進行會診。第二天做了全麵檢查,第三天就做了右腎的透明細胞癌切除手術。當時取出的腫瘤有乒乓球大小,經過病理檢查,萬幸癌細胞還沒有穿透囊腫膜,周圍的淋巴結也沒有發現轉移。即使這樣,術後院方依然為他安排了適當的化療作為鞏固治療。

出院後,作為保健醫生,在養生保健方麵我又為他加強了抗癌的調理,使得他在這次手術後又健康地生活了2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