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胭脂盒(1 / 2)

小叫花子暗中摸得這些東西,卻也瞧不分明,隻將東西一一遞到流雲手上。流雲憑著手感和經驗,判斷出有一把匕首,這匕首,真是他的“泣天匕”,還好這兩人隻是當了玉佩,這匕首卻還隨身帶著。

流雲將匕首遞於小叫花,道:“揣著。”

小叫花怕他多說話費神,接過匕首依言貼身放了。

流雲將其它東西手裏捏了來,一些散碎銀子,一根女子用的手帕,一盒胭脂,另有些東西也判斷不出來。他奇怪兩個男子,隨身帶些女人用的東西做啥,想來是想送個哪個相好的姑娘,也沒在意。將東西往旁邊一放,對小叫花子道:“有銀子。”

小叫花聽得如此說,心裏大是高興,這意味著不光有吃的,也有錢給流雲請大夫了,於是歡歡喜喜的睡下,隻待天明了就帶流雲去城裏請大夫。

晨曦微露,流雲睜開眼,這一晚他自是沒睡,閉著眼養神。瞧了瞧身邊那些東西,除了已知那些,還有一個火摺,一瓶金創藥。一張當鋪的當票。

這些無賴混混,終日裏惹事生非,倒也知道帶些藥隨時好用,卻不想解了流雲此時的難題。

他將小叫花叫醒,要小叫花子脫了衣服,好給他擦金創藥,小叫花子卻死活不肯,道:“這些小傷,不礙事,過兩天就自然好了,這些藥還是你用吧。”

流雲道:“你全身青紫,還是擦擦。”

小叫花見他執意要給自己擦,堅決不肯,他知道隻有這麼一小瓶,自己用了,流雲就沒有了。

流雲溫言細語的誘惑他道:“你用了好,可以照顧我。”其實他也知道這麼一小瓶,根本不夠兩人用,小叫花子一路照顧他,結果卻傷痕累累,自是想著先給小叫花子,讓他少受些痛楚。卻不料小叫花子不肯接受。他微微眯了眯眼,淡淡道:“難不成你嫌我此時是個廢物,不想照顧我了。”

小叫花聽他這麼說,不由急了道:“我沒這個意思,這藥還是你先用。你擦了藥,至少傷口好得快些,就有能力保護自己,如果我用了,碰上壞人,比如剛才這兩個,還是一樣會被人欺負。”

流雲知他說的也是道理,自己的傷口早一日好,就少一日免受人傷害。於是讓小叫花解了他的上衣,將藥仔仔細細的敷在傷口上。心裏卻是一個勁的暗叫慚愧,終是有些不顧患難之情的感覺。

小叫花子解開他的衣襟,雖然昨日擦拭傷口已見過他的身子,但麵對他精壯的身子還是有些不安,顫抖著手半天才將金創藥敷好。

流雲隻道他怕弄痛自己,不作他想。

小叫花敷完藥,又將一旁的手帕撕成條狀,給流雲捆紮傷口,見到一旁的白玉胭脂盒,倒有些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流雲正在端詳手上的那張當票,隨口答道:“胭脂盒。”

小叫花子見那白玉胭脂盒小巧圓潤,極為精致,微微揪開,裏麵膏體細膩鮮豔,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想必是些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自是喜歡,道:“送我行不?”

流雲見他喜歡,也不在意,隻道小孩子心性,喜歡這些漂亮的小盒子:“怎麼不行,你喜歡啥,盡管拿去。”

小叫花聽得此話,歡歡喜喜將胭脂盒懷裏揣了,又給流雲包紮妥當,將昨天剩餘的粥又來喂流雲。

流雲情知自己不吃,小叫花也不會吃,隻得和小叫花一起,將那些粥全吃光。

那金創藥雖算不上靈丹妙藥,但止血鎮痛的效果倒是不錯。流雲隻覺傷口清涼,不如往常那般火辣火辣的痛了,知藥已生效,再躺得半刻,掙紮起來,和小叫花子兩人騎著馬,搖搖晃晃的進得城,找了間偏僻的客棧住了進去。

開客棧的就是一對中年夫婦,見這兩人,一人蓬頭垢麵,邋遢叫花子樣,另一人臉罩黑氣,滿身血汙,一副亡命之徒樣,怕惹禍上身,自是不肯接待他們,推說客滿,沒有住房。

小叫花從腫脹著的眼角眯縫著眼瞧出去,以為夫妻倆見自己是叫花子,怕沒銀子付帳,從懷裏掏出一小錠銀子,道:“我們有銀子。不會白吃白喝你的。”他身上傷處也多,手腳不如以往利索,掏銀子時,那懷裏的胭脂盒也跟著掉在地上,滾到老板娘的腳上。

小叫花子正待彎腰去撿,老板娘已搶先一步將胭脂盒撿在手上,那小巧圓潤的胭脂盒蓋上,,印著一個小小的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