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路老被坑(1 / 2)

裴容遠壓下心思,就著寒雙魚的手低頭嗅了嗅,片刻後,道:“似乎是安息香?”

“安息香?”

“其他的案發現場可有?”

“有”

“可有查過安息香的來源?”

“安息香多是佛寺用香,百姓初一十五都會進寺祈求還願,家裏備安息香不足為奇。”

寒雙魚不說話,踏出了案發現場,立在堂前,麵容很冷,氣勢十足,問道:“誰是親身服侍這位夫人的?”

人群裏一個碧色丫鬟走了出來,模樣秀麗,跪在寒雙魚麵前道:“奴婢”

“我且問你,你家夫人可有焚香的習慣?”

那丫鬟垂著頭道:“夫人體弱,嗓子也不是很好,受不得香氣繞梁。”

“我知曉了,你且退下吧!”

寒雙魚回頭看了一眼裴容遠,裴容遠麵無異色,眼中透著讚賞。而後她微微側目,目光落在這戶人家的主子安員外身上,人入中年,身材發福,一雙眼睛卻極為精神,想來少年時也是個翩翩公子。

他妻子被害,不見得多傷心難過,麵上平靜,無悲無喜。想來也是個薄情的人兒,寒雙魚又看了一眼底下啼哭不休的眾位,一院子的映紅柳綠,讓人煩躁。

寒雙魚抬腳便想離了這院子,安員外上前躬身道:“小人恭送大人,還望大人速速抓住凶手。”

寒雙魚斜了他一眼,道:“安員外節哀!不必安員外提醒,這是本官的責任!”

安員外臉上一僵,須臾便恢複常色,緩緩道:“如此便勞煩大人了”

他並無哀,哪須得節!寒雙魚不過是看不得他這般三心二意的人兒,故意讓他不暢罷了。

麻溜和大力帶著一眾兄弟留下清理案發現場。

裴容遠則同寒雙魚回大理寺,一路上寒雙魚無話,裴容遠也無話。

待離了安府老遠,寒雙魚心思安定下來,微微垂首,細碎的發絲落了下來擋住她的眸子,隻聽她緩緩道:“我見著他了。”

“誰?”風聲呼呼,裴容遠聽的不甚真切。

“凶犯,一身白衣,恍若天神下凡。”

裴容遠麵色青了又白,聲音清冽:“為何這麼說?”

“若我料的沒錯的話,他入室殺人,再出室偽裝成密閉的空間用的功夫便是這世間少有人練成的隔山打牛!”

寒雙魚本是懷疑,如今卻確認了。

“隔山打牛,我聽我師父說過,極難練成,須得有極強勁的內功才行。”

“是,不論是劍術,刀法,棍法,亦或是鞭法,須得要內功輔助才能達到遠勝於人的地步,而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兵器。而隔山打牛則是拳法的至高境界,赤手雙拳,以實化虛,以虛化實,以掌風為刃,隔空殺人取物!”

裴容遠自嘲笑了一聲,“如此,我們便抓他不得了?”

寒雙魚定定看著他,裴容遠眼中無畏無懼,怎會是抓不得的意味!

“抓不得,我同意,你便也不會同意吧!”

“你可是怕了?”

“我自是不怕,不過此行艱難!”

裴容遠不再講話,邊走邊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青石板。

寒雙魚自是失言,如此打擊士氣的話,她竟一絲不差說了出來,這番頗有些包子的性格,真是讓她無比鬱悶。明明是來破案的,如今卻在這瞻前顧後,真不是君子所為!

“你不必考慮的這般多,他既是敢在白帝作案,無論有多神通廣大,都有被抓住的一日。若是江湖人,定會被江湖人不恥;若不是,我們也自有法子抓住他。今夜他現於你眼前,卻不同你交手,說明他接下來還有案子要做,我們還有三日期限,你不必如此沮喪。”

裴容遠斟酌一番才道,他知道寒雙在擔心什麼,他們一直抓不住他,他便會一直作案,那麼這白帝便要亂了。他不知他是否是為蕭衍擔心,皇城腳下,尚有人如此猖獗,那麼這表麵平靜的天下更會波雲詭譎,而蕭衍這個帝王更是難做。

裴容遠接著道:“三日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他出現一次,我們的線索便多一些,而路真也是其中關鍵人物,找到他許能得些線索。”

寒雙魚靜靜聽了裴容遠一番話後,更覺羞愧。半響,裴容遠又緩緩道:“這世間的人,未必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弱,也不會如你想象的那般不可戰勝!”

寒雙魚聽到這當,身子一怔,細細品味話中的意味。事實上她並非是如此怕事的人,與人對戰時一向心無旁騖,越挫越勇。但她平日裏對於未知莫名的事情卻帶了些恐懼,若當時那人直接與她對戰的話,她此時便不會想的那般多。

寒雙魚心思百轉,少時咧嘴衝裴容遠笑了笑,道:“是!著實是我想多了,如今便有這麼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