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守株(2 / 2)

老者脾氣很是暴躁,上前踢了踢,沒動靜,又踢了踢,還是沒動靜。如此便拿起他手裏的信號彈,上下看了看,將弦一拉,“砰”的一聲,煙花綻放在天上,煞是好看。

老者心情很美麗,速度也很快,一眨眼此地便隻餘一隻被拉了弦的信號彈和三個裝暈的寺差。

而此時的寒雙魚和裴容遠隱在暗處,看著眼前的情景疑惑不解。

寒雙魚問道“這是路真?”

“是······”

“他很暴虐?”

“······是”

“他很凶殘?”

“······或許是”

寒雙魚斜覷了裴容遠一眼,“江湖傳聞著實不可信”

“罷了,收工吧,今晚怕是不會出事了”

劉大力不解:“為何如此肯定?”

寒雙魚耐心解釋:“若真是路真做得,他不會如此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裏,況且他隻是打暈了寺差,並非將其殺死,他此舉是告訴我們他不是凶手,今日那人怕是不會來了?”

裴容遠接著道:“或許他剛同那人交了手,此時那人許是被他重傷,所以今晚怕是做不得案了。”

話剛落音,城西那邊便放出了信號彈,紅色的信號彈在黑漆漆的空中甚是紮眼!

寒雙魚和裴容遠互覷一眼,他們的信號彈是紫色的,不曾發過紅色的信號彈!

“現在是什麼時辰?”

麻溜看了看天,上前道:“剛過子時”

瞬間,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壞了”二字。

他們中計了!

裴容遠一絲不苟的迅速安排道:“大力,你帶暈過去的兄弟們回大理寺;麻溜,你帶其他兄弟們迅速趕往發信號彈的地點”

此時,寒雙魚顧不得裴容遠,運起輕功,迅速向城西躍去。待離發信號的地點百丈遠時,她便遠遠看見那人一身白衣勝雪立在屋頂,仙氣渺渺,黑夜中看不清對方的麵容。

“啪”,一聲響指傳來,於這烏漆麻馬黑的夜裏格外突兀。

距離百丈,她的聽力還達不到聽得見對方打響指的聲音,那麼便是他對她百裏穿音!

寒雙魚步速很快,耳邊呼呼風聲劃過,暗夜中冷光一閃,寒雙魚快速側身,雙指運力一夾,那枚細針便被她夾在指間。

她握著細針的手微微顫抖,那人竟向她這般挑釁,便是斷定她抓不住他嗎?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寒雙魚追了許久,那白衣離她不遠不近——百丈,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正當她分外氣急之時,那白衣倏忽隱於暗夜中,她已達案發之地,寒雙魚再也尋不得那人身影。

此時裴容遠已迅速趕來,見著寒雙魚立在屋頂,臉色難看,低聲問道:“可是受傷了?”

寒雙魚壓下怒意,淡淡道:“不曾。”,而後便飛落到那戶人家院中。

裴容遠心中雖奇寒雙魚的反應,但不知發生了什麼,便也不多言。她如今看起來頗為冷靜,是的,很冷靜,但冷靜夾雜著許多的冷。

寒雙魚與裴容遠齊落下後,院中啼哭的眾人嚇了一遭,以為是那凶賊去而複返,個個麵上驚恐。裴容遠迅速表明身份,眾人才落下心思,再望來,目光中皆帶了些許怨恨。

寒雙魚懶得顧及眾人的心思,急急踏入案發現場。

“阿嚏”一聲,鼻子倒是敏感的很。

此次被害的是城西安員外家的大夫人,麵容安詳,眉間點紅蠟,麵上敷白絹,屋內彌散著濃濃藥味。四周也不似之前案發現場那般整潔幹淨,而是亂七八糟,仿佛遭劫了一般。

麻溜和劉大力站在院內盤問情況,裴容遠聽了片刻,才隨寒雙魚之後進了屋內,視線掃了一圈,道:“這家夫人身子常年不好,多年飲藥,所以脾氣暴虐。被害之前曾因一點小事訓斥過下人一番,而後將自己鎖在屋內,一盞茶後便被害了。”

外麵的人自是不會說自家夫人脾氣不好,裴容遠不過須臾之間便將這位夫人的性子旁敲側擊摸個通透,不愧為大理寺卿!

寒雙魚點了點頭,捏了些香灰湊在鼻下嗅了嗅,“阿嚏”一聲,嗅不出味道,隻得將爐鼎拿給裴容遠,淚眼汪汪的問道:“你可知道這焚的是什麼香?”

裴容遠見著寒雙魚氳氤帶些小無奈的眸子,心裏漫上密密麻麻的莫名感覺,仿佛無數細針輕輕紮著,不痛不癢,卻讓人欲罷不能。

裴容遠隻覺自己這番頗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