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連著斷更,實在是對不住各位,為表歉意,今天這章給五千字哈!願親們中秋快樂,過一個愉快的長假!有位親給我發信息說,我不想高死,不想高死啊。同一個句式發了兩次,小姽真的感到很難過,也很抱歉。)
查何烈問,“以什麼定輸贏?”
蕭辰聲音冷如冰川,硬如巉岩,兩字以答:
“以命。”
我看見前麵查何烈的背影微微一震。
這是一個瘋狂的答案,一個泱泱帝國的皇帝,竟然輕許性命。
但查何烈稍稍震動之後,也豪情洋溢地高喝一聲,“好,就以命!”
查何烈將我母親交給他的心腹副將,命其架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在母親頸前。
又命令我身後的副將也把利刃橫在我咽喉。
然後對蕭辰說,“你方若有人暗中相助,你的女人和孩子即刻斃命。”
蕭辰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我,冷靜地頷首,“同理,你方若有人暗助,我的弓弩手立即放箭。”
查何烈仰頭看了一圈,岩石上的漢人士兵們都已經箭在弦上,滾木和壘石也隨時待發。
查何烈也重重頷首,“好!蕭辰你果然爽快!不像漢人的皇帝,倒像我們草原上的勇士!”
查何烈這話出自本心,他不像我外公扶日。扶日早年流亡中原,熟讀漢人書籍。查何烈對漢文化全然不通,他根本想不到,蕭辰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剛硬正直。
我的父皇其實是深諳權謀的,他的名聲比被人稱為“奸雄”的爹爹好得多。但其實,若論權謀,隻怕父皇比爹爹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當蕭辰與查何烈定下比試規製時,查何烈不會料到,蕭辰將會使詐。
查何烈的人馬紛紛散開,緊貼在兩邊岩壁下麵,空出峽穀中間的場地。
押著我、母親、爹爹的三騎,也退到了岩壁邊。這時我才終於看見了母親,泛著寒光的利刃抵在她的頸間,清晰地映出她緊張的神情,和滿眼的擔心。
即使這樣,她依然不忘朝爹爹那裏投去關懷的目光。
隻是,橫綁於馬背的爹爹,始終垂著頭。
決戰開始,蕭辰從那邊穀口,查何烈從這邊穀口,同時提韁躍馬,勇猛衝鋒。
他們的吼聲讓人聯想到兩隻猛獸相遇於山林。
蕭辰座下名馬叫做“銅爵”。他這次出征大漠,帶了兩匹馬備用。一匹“烏電”已經中箭而亡,這匹“銅爵”比烏電更神勇。
萬千火把將場中照得明亮如晝。兩騎卷起的勁氣像龍卷風刮起穀地的沙塵。
查何烈高高揚起的馬刀,攪動著凜冽的寒光,順著火把的光焰,劃過一道明熾的白虹,迎著蕭辰衝來的身影貫入。
蕭辰內膝夾馬,身子微微伏低,握著從士兵處借來的一隻銀色長槍,抖動的槍尖,晃出一朵朵耀眼的槍花。
就在那道白虹快要貫入蕭辰前胸時,“鐺——”一聲巨響,一團雷火爆開,查何烈的刀被蕭辰的長槍蕩開,長槍緊接著往上一挑,直指查何烈的咽喉。
查何烈竟不去管這一槍,而是將刀勢突轉,橫切向蕭辰腰部。那裏是胸甲與裙甲上下片的接縫處。
蕭辰的槍雖快,但查何烈的刀更猛,逼得蕭辰不得不收槍閃躲。
蕭辰仰身於馬上,堪堪躲過這一刀,同時雙腿夾馬,“銅爵”奮蹄往前衝出。
查何烈一刀落空,熟練地勒馬,從後麵逼上。緊接著的一刀,挾著雷霆之勢,趁蕭辰剛從馬背上立身,便向他後背砍去。
隻聽風聲呼呼,蕭辰竟不躲閃,待得一刀幾乎落下,突然撥轉馬頭,手臂一掄,長槍飛速旋轉,刺出了猛烈的一槍。強烈的內勁灌注下,槍尖爆出燦爛的星火。
這就是著名的“回馬槍”,查何烈胸前衣襟被氣勁激得四散敞開,一頭細小的麻花辮紛亂飛揚。
隻聽“察——”的一聲,一道血箭憑空掠起,查何烈前胸被刺破,衣襟碎裂成片,散落於夜風,露出了裏麵的內甲。
一般人是躲不過蕭辰這一槍回馬絕殺的,但查何烈畢竟武功高強,身手敏捷,且內穿胸甲。他瞬間提騎後閃,坐下神駒一躍數丈,最後竟也隻是傷及皮肉、血染前襟而已。
查何烈待坐騎立穩,顧不上裹創止血,帶傷繼續躍馬殺回。
兩匹馬再次衝到一起,在穀底空地上糾結著打圈子,揚起一片片塵土。兩柄兵器在空中不斷交錯,火花四濺,兩道人影翻飛仰合間,不斷有血霧蓬起。
蕭辰右胸和肩部也挨了刀,鮮血順著鎧甲的縫隙不斷流淌。
也不知道打到第幾百回合的時候,蕭辰避過查何烈橫掃的刀鋒,提槍在手,俯在鞍上。有靈性的神駒似乎感應到主人的意圖,緊貼著查何烈的馬身,伏低猛躥。
蕭辰趁著兩馬交錯的瞬間,暴喝一聲,“著——”聲音起時,袖中一連甩出七八枚尖銳的暗器,射.入查何烈小.腹。
這一下變生意外,查何烈完全猝不及防。
暗器,一般是武林中慣用的。但是兩軍交戰,尤其是兩將在陣前交鋒,極少使用這種伎倆。
蕭辰自從將碧霄宮收入麾下,跟著殺手們學了一手使暗器的妙招。他號為“軍神”,如果能用軍事解決的問題,他一般不會使上江湖手端。
但今晚為了救最愛的女人和唯一的兒子,他算是不擇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