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算計(2 / 2)

如今聽了安春的解釋,也隻當是她們讓惠妃空等了幾個時辰,惠妃心中不滿,純粹想找回場麵,也要晾上她們一陣。

宜安公主皺了皺眉,“請罪便不必了,既然惠妃身體不適,我們也就不打擾,先告辭了。”說著,便站起身,向端王妃使了個眼色。

太後說的話果然不是忽悠她們,純粹看不慣惠妃往她身上潑髒水,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惠妃得是多張狂,一個不滿就甩臉子把公主和王妃一次性得罪個齊全?

便是她非太後嫡女,也好歹是個公主,而端王是皇帝唯一嫡親兄弟,她是肚子裏的羊水進了腦子,才做得出這種蠢事。

“我家娘娘因是懷著雙胞,禦醫也一早說明有滑胎的危險,所以娘娘一向小心,不敢大意,但凡有點兒風吹草動,娘娘都嚇的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派人去請了禦醫,禦醫過來看看,娘娘也就安心了。”

安春歎道:“公主殿下千萬別多心,惠妃十分過意不去,千叮萬囑奴婢一定留下兩位殿下。您二位有心來看惠妃,本是乘興而來,若是敗興而去,別說我家娘娘內疚,便是皇上知道了也定會遺憾。”

端王妃雖也不喜惠妃這為人做事的方法,但聽安春一句一個惠妃,兩句一個皇帝,到底顧念著寵惠妃寵的沒邊兒的皇帝,生生忍下了這口氣,不想鬧大了收場,便反過來勸宜安公主:

“我們再坐上片刻吧,如果一會兒惠妃身子還是不大舒服,我們也就不多打擾。”

宜安公主哐當坐進椅子上,椅腿磨地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安春輕施一禮,不過片刻,便在宮女端上來果盤糕點,沏上了蒙頂甘露。

呷了口熱茶,宜安公主心氣兒多少順了一些。

花真一路狂奔到了含章殿,連腸子幾乎都扯斷了,秀發淩亂,臉色灰敗,氣喘籲籲的連句整話也說不清。

惠妃整日間出入含章殿,最常帶著的便是花真和安春,含章殿宮女太監包括守衛沒有一個人不認識花真的,一見是她這麼狼狽地一路跑過來,也都看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往日帝妃傳的那些個情信書畫。

於是,小太監便傳到了連書,連書急急忙忙跑出來,花真咬牙什麼話也不說,就要直接麵聖。

連書臉色頓時就和花真一個色兒了,心知肚明是頂破了天的大事兒,也不敢耽擱,一路傳到高洪書那兒。

此時後廂裏皇帝正和端王下著象棋,端王連贏三把,美的不亦樂乎,讓一張胖臉擠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反觀皇帝擰著眉,眼睛差一點兒乎到棋盤上。高洪書站在皇帝身旁,一抬眼就看見連書急的火燒眉火似的可著勁兒的衝他招手。

高洪書悄無聲息地就出了門口,連書迫不及待地將花真的事兒一說,高洪書臉色也是一變。

皇帝拿惠妃當眼珠子似的,在寧安宮那裏就沒有小聲兒,惠妃幹嘔一聲,皇帝那臉就直抽抽,別說現在是和端王下棋閑玩兒,就是在早朝,他也不敢有半點兒耽擱,轉身進屋就跟稟了皇帝。

果然,皇帝一聽,眉毛當場擰成了個疙瘩。

“趕緊帶花真進來。”

高洪書一溜小碎步就走了出去。

端王笑嘻嘻地道:“以前就說要請惠妃喝酒,聽她講講鬼故事。如今她懷著皇嗣,就更喝不得了,明年我再回京,皇兄可得把時間空出來,也讓我見見這小嫂子不是?”

顧宜芳勉強一笑,張張嘴,沒想出說辭。

端王眉毛一挑,看出皇帝心不在正焉,也就沒再逗閑磕兒。

花真慘白的一張臉進了屋,撲通就跪到了地上。“陛下,娘娘請您務必去一趟寧安宮。”

顧宜芳騰地站起身,臉色陰沉似水,抬腳就要走,“發生什麼事?”

花真不認識端王,可也知道惠妃讓傳的話,不能隨便讓其他人聽到,皇帝雖問了,她仍是咬著牙不敢說。

顧宜芳突地頓住腳,“惠妃可是出了什麼事?”

花真額間直冒冷汗,她是有幾個腦袋,敢和皇帝說是他嫡親弟\弟的妻子要把惠妃的胎給落了?

“陛下……您快去吧。”

現在不隻顧宜芳,端王和高洪書也都察覺出不對勁來。

“說!”顧宜芳怒吼。

花真嚇的一激靈,臉上都沒了血色,仍咬牙硬\挺。“陛下去了就知道了。”

端王慢慢站起身,“大概是臣弟在,這宮女不方便說,臣弟先行退下。”

顧宜芳輕輕點頭。直到聽到關門聲,花真才長舒一口氣,顫巍巍地道:“端王妃身上有麝香,惠妃不知如何是好,希望陛下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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