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算計(1 / 2)

舒宜的話一出口,謝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千防萬防,連皇後都讓皇帝給擋到寧安宮外,眾妃送進來的賀禮全讓皇帝派人驗了一派放到改成庫房的金華殿,連怡和殿的門兒都沒進。她怎麼也沒想到端王妃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頂風作案。

“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這麼多人,連個王妃都下這種黑手?你倆有啥利益關係啊?”舒宜唯恐天下不亂,仔細湊到端王妃身前身後一頓猛聞狂嗅,最後指著腰間掛著的荷包洋洋得意地道:“這裏麵的東西可不是一般的麝香,加了料的,味道持久,似乎又有黃杜鵑,各種活血的東西湊到一塊兒呢。與你每日吃的藥丸子裏的桑寄生相克,形成滑胎之象。這可是把你給研究的透透的,不弄死你肚子裏的肉是不算完啊。”

舒宜的話就像一聲悶雷似的在謝玖腦中炸開,端王妃坐在下麵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清,緊緊咬著後槽牙,恨不得當場咬斷端王妃的脖子。

如果是後妃算計她,還有情可原,幾百個女人爭皇帝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這端王妃算什麼?

前世皇帝和端王感情親厚眾所周知,皇帝幾次改革也是端王力撐,便是偶爾嘴上損損皇帝,實際上端王就是皇帝強有力的後盾,再支持皇帝也沒有了。

端王妃不好好和端王一條心,把自家王府後院給收拾幹淨,把手伸進後\宮算什麼?

惠妃時不時地見鬼嚇一跳,安春早早就做了提防,時刻關注著惠妃。端王妃沒說兩句話,她便見惠妃臉上變顏變色,右手緊緊地撫上小\腹,安春便知不好,也顧不得無狀,連忙上前俯身在惠妃耳旁問道:

“娘娘肚子不舒服?”

謝玖手捧著肚子,咬牙道:“扶我回裏屋。”

安春不敢怠慢,甚至連和端王妃還有宜安公主解釋的時間也沒有,叫上花真扶著謝玖就走出了正殿。

邁出房門,謝玖就揮開了花真和安春的攙扶,慢慢悠悠地自己走回了房間,安春隻覺腦袋一陣暈眩,腳下虛浮。

惠妃是因端王妃和宜安公主來晚而頗有怨言,迷迷糊糊地強撐著才沒有睡覺,可也不用這麼落人臉麵,人家都解釋了,別管真假,聽聽就過,敷衍幾句也不遲,何苦鬧這麼僵,當場把人晾在殿裏呢?

一個是太後身邊長大的公主,一個是太後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小兒子的正妻,惠妃要不要這麼睚眥必報啊?

謝玖的屁股才挨到榻上,安春就輕聲問道:“娘娘,可要請禦醫過來診治?”

安春是想著,既做戲就做全套,也免得得罪了端王妃,間接讓皇帝也不喜,還不如請禦醫跑一趟,皇帝問起來也好有個交待。誰知道惠妃點點頭,不隻讓去請禦醫,還要花真將皇帝也給請來。

“你告訴皇上,端王妃的荷包裏有致孕婦流產的麝香,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請皇上定奪。”

安春目瞪口呆,要不要做的這麼絕?

“娘娘,你是認真的?”

“是真的。”謝玖鄭重其事地道,“你一會兒出去穩住端王妃和宜安公主,一定不要讓她們離開寧安宮。”她打定主意,就是皇帝為了端王息事寧人,她也要當場揪出端王妃的狐狸尾巴,絕不能讓她這麼悄無聲息地將事掩過去。

她要告訴所有打她孩子主意的人,要傷她的孩子,就要做好魚死網破的心!

花真聽完惠妃的話,臉色頓時一片鐵青,打著哆嗦就一路跑出了寧安宮。

“娘娘,可覺得身體哪裏不適?”安春臉色整肅,聲音低沉地問道。她知道惠妃身邊有些個手眼通天的鬼魂,是以對她突然這般精通醫學絲毫不以為忤。就是現在的惠妃捧著個大肚子,開始講起天文曆法來,她也可以變不改色心不跳了。

謝玖擺手,“你先去派個人把沈禦醫請來,再去殿內招呼公主和王妃。”

“娘娘放心,奴婢曉得怎麼做。”安春臉上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眼底一片陰鬱。走出房間,素錦正守在門外,素錦前一眼還見她一臉冰霜,一眨眼睛,安春一張俏臉帶著兩分淺笑,三分歉意。

她就是帶著這樣的神色大步走回殿內,麵對著公主和王妃兩位貴人。

“我家娘娘身體虛弱,大概是坐的久了,肚子突然不舒服。皇上親口下的命令,但凡一點兒難受都得報到禦醫那兒,娘娘心裏十分過意不去,讓奴婢帶她致歉,待歇息片刻,再親自向二位殿下請罪。”安春柔柔的笑著,眼底滿是歉意。

才進寧安宮沒講兩句話,惠妃便麵色大變,連句話都沒交待徑自就將她二人晾在殿內,不管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宜安公主,還是長袖善舞的端王妃,誰也沒經曆過這種場麵。

如果不是惠妃懷了身子,當時是捧著個肚子出去的,她二人早甩袖子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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