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說道:“在狹窄的墓道中,人多也最容易變成目標,我們的火力攻擊在我們最前方的日軍,而他們後麵的人卻隻能幹著急,卻是被前麵的人遮擋住了,根本無法施於援手,隻到我們把後麵的人幹光了,前麵的人才能現身與我們對火。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如果我們攻擊他們的話,他們人太多,太過擁擠,卻是根本躲不了。而我們卻是不同了,我們隻有兩個人,我們用彎道作掩體,目標過小,他們的槍想要打到我們不是那麼容易的。”。
聽著我所說的這些,山狐略作沉默,他的沉默表示一種確切的認同。
我猜測那些日軍已經走出了有一段距離了,我示意山狐向石階上摸了上去。邊摸上去的時候,我又邊對山狐低語道:“更重要的一點是,如果日軍向我們扔手雷,我們才兩個人,墓道便顯得足夠大了,隻要我們能夠事前先注意到日軍朝我們扔手雷,我們便急速後退,也不會輕易被炸死的。”。
把這幾大要點,完完全全地講解清楚,我是緩緩地鬆了口氣,而山狐的心裏也終於有了個底。我也不想我在他心目中會留下個薄情寡義的壞形象,我一向很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是如何的。我知道這是個壞習慣,可一直改不了,而且也不太想改。
我們摸上那離平整的墓道還差上了幾級石階的地方停了下來,並且是趴在那石階上,向上露出半顆腦袋去看著那些正在往前麵趕去的日軍。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被日軍早早便發現他們身後有人在尾隨,並準備著給他們開子彈盛宴。所以我和山狐要多鬼祟就有多鬼祟,那神情之嚴謹,那動作之輕盈,稱之為幽靈也不為過。
走在了最前麵的日軍還在與石天魁他們在交著火,可是我們隻看到日軍的身影,完全看不到石天魁與劉爺他們狼狽的身軀。
槍聲與手雷的爆炸聲不時發出巨大的震顫,在墓道裏不斷地回蕩著。但幾乎是所有的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都是日軍這力製造出來的,石天魁他們幾乎是在間隔了上好幾秒鍾才會對日軍進行反擊。但是那些日軍前進的速度卻還是慢吞吞的,像一隻隻快到了壽終正寢的老烏龜一樣,謹慎而又沉重地向前挪進著。
雖然我剛才對山狐把我們將要麵臨的事情說得很簡單,就像是拿著一紮麵條,然後把水燒開,扔進鍋裏等麵熟揭鍋的事一樣的那麼簡單。可是我跟他都一樣清楚,打仗,所有的紙上談兵都是蒼白無力的,因為說話是費不上多少力氣的,而想要把事情做成你所說的那樣,可就需要費上大力氣了,而且很多時候,出力還得遇上不討好的尷尬局麵。
看著那麼多的日軍,看著那麼凶的火力,我心裏暗苦了一把,事情不會是想像中的那麼美好的,相反,可能會糟糕到我會有種想哭的衝動。
山狐帶著一臉的沉重去盯著那些日軍的身影,而我隻顧著擦額頭上的汗,相對無言。
等日軍的身影全都消失在那墓道的轉彎處時,我向山狐發出了衝刺的聲令。然後我們兩個人用最快的速度衝上了那石階,然後奔飛在平整的墓道中。我們奔跑得很快,所以腳步聲也是相當的熱烈。可是我們一點都不怕,因為前麵的槍聲太過於激烈,足於把我們的腳步聲給掩蓋了過去。
很快,我和山狐便衝到了墓道的轉彎處。
我和山狐壓低了狂喘著的呼吸聲,趴在地上,伸過頭去窺視那些日軍行進的大概方位。看清楚了以後,我和山狐便又把腦袋給縮了回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手雷都摘了下來,並且又從背包上翻找出了至少五個,地上足足擺上了二十顆手雷。
我再狠壓了壓氣息對山狐說道:“以最快的速度,至少要把四到五顆手雷給扔出去。然後接下來該幹啥就幹啥,能幹嘛就幹嘛!”。
我把這殺氣暴斂的話,說得死氣沉沉,有點交代後事的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