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對著我大聲嘶吼。
我無論如何都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發生的。
一直存在著的死寂,一直存在的黑暗。突然的轉折點,突然的出現,突然的吼叫,還有突然刺眼的亮光。
那嘶吼聲,讓我的耳朵嗡地一聲從內至外地炸響著,然後迅速地短暫性失聰了。那刺眼的亮光讓我的眼睛措不及防地失去了焦點,我眼前的世界隻是一片毫無斑點的蒼白。我感覺到有東西向我衝撞了過來,但是我已經完全失覺了,因為一切都太突然了,我的身體似是被什麼困住了一樣,難以動彈半分。
我感覺到我要死了,在這一片空白的世界中茫然死去。
在我絕望的時候,我聽到了有纏鬥聲在我前麵隱隱約約地嗡響著。然後不一會,那片刺眼的白從我眼前移開,那亮光移開之後,我發現我的身體已是能動彈,我抬起手肘去揉動那被光線刺得失目的眼睛。揉了幾下,我的世界終於恢複了正常。然後我就看見了我眼前的那三個幽靈。
去他大爺的,那三個幽靈,竟然是日軍。
原來,當我們在走近這裏的時候,那三個與我們仰麵走來的日軍也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所以他們便把手電筒給滅掉了。然後,把手腳都放慢了,放輕了,像幽靈一樣沿著階梯摸了上來。
就這樣,我被他們嚇得了個措手不及,神魂外遊。
好在站我身後的山狐沒有被那手電筒的光給照著,雖然那三個日軍似非人類的物種的嘶吼聲也把他給嚇得不輕,但是他卻迎著手電筒的光看到了那三個日軍的身影,而不是什麼幽靈怪物。在他們的刺刀向我挺了過來的時候,山狐從我身後,揮著獵刀劈砍而上。
那三個日軍也沒想到,我身後突然竄出一個那麼快的身影。山狐衝上去的時候,一把將日軍的刺刀都給架開了,然後用身體去衝撞那跑在了最前麵的那個日軍。本來我們就是處在高勢的位置,而日軍是由下而上地跑了過來的。由山狐這麼一撞,那個日軍當即被山狐撞得像個西瓜一樣,慘叫著從階梯上滾了下去。而他手中的電筒在被山狐衝撞到的那一刻便掉在了階梯上了。
剩下的那兩個日軍的反應也夠快的,看到眼前那同僚被撞得向後翻仰過來,半點拖拉都沒有就向旁邊跳開了。如果他們不閃跳開的話,三個人都得抱纏在一起,眾誌成誠地往下滾。他們隻看了一眼那嚎叫著往下滾騰著的同僚,便又衝上來與山狐纏鬥不已。
當我能看清眼前的影像時,被山狐撞翻的那個日軍已經快要把那截階梯都滾完了。而那兩個與山狐纏鬥不休的日軍,也被山狐劈砍得節節後退。我一看到讓我們擔驚受怕了半天的幽靈竟然是日軍時,而且還差點被他們把腦袋都給摘掉了,別提是有多恨有多怒了。
我把手電筒打亮,往他們的眼睛直照過去。受到了光線的幹擾,那兩個日軍更是看不清山狐狂勢劈而來的獵刀了。也就喘口氣的功夫就有一個日軍受到山狐的獵刀的眷顧了,被劈得狂滾下了階梯。另一個還在招架著的日軍看到同僚被劈砍中了,也知道是擋不住眼前的山狐了,因為山狐的進攻太可怕了,刀刀拚盡全力,刀勢猶如狂風暴雨般傾注過來。要不是他退得快,也早就被山狐劈成兩半了。
被山狐撞得滾下階梯的那個日軍躺地上歇了小半會,才回過神來,正打算掙紮著爬起身來,爬到一半,卻不想有一人又從樓梯上翻滾了下來,不偏不巧,就撞到他後腰上了。他連哀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壓倒在地上了。
那個日軍被壓翻在地上,喘了好一口氣,才把身上的人給推開,他感覺到手上沾滿了黏乎乎的液體,借著階梯上那手電筒微弱的光,他看到手上沾著的是紅黑紅黑的血,再往那人的臉龐一看,那不正是他的同僚嗎?已經翻白眼了,準備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