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險來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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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自己都整理得像個人之後,便又向黑山嶺進發。

我仍在前麵開路,這時俞靜曼跑到我麵前來,“咦,之前看不清你的臉,以為你是位大叔呢!”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會突然給我來這麼一句話。

我對她說:“那你就當我大叔好了。”

她連一秒鍾的遲鈍都沒有,張嘴就來了一句:“大叔。”

我也半點不客氣地:“嗯”

“大叔,大叔。”

“嗯,嗯。”

“大叔,大叔,大叔。”

“嗯,嗯,嗯。”

我們決定這樣沒完沒了下去。走在後麵的白紫南,或許是太無聊了,也跟著摻和進來。然後我就被她們左一個大叔,右一個大叔弄得頭暈腦漲了。

心裏暗歎,被兩女生給調戲了。

接著她們又開始發揮了女性特有的濃重好奇心,像警察審犯人似的,追問我的一切履曆,我就隻苦笑不語,外加晃手搖頭。我不想告訴任何人跟我有關的一切,我隻想困在自己的世界裏,且不為人知的活著。

因為我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苦難是一種懦弱,有著堅固的外殼,難以攻破。它成為我的魔咒,我卻無法破解。

俞靜曼和白紫南因為我的不配合,亦感到無趣,然後便變得啞雀無聲了。

而走在她們後麵的藍雨藍卻步到了我後麵。向來善於沉默的她,說了一句更讓我慌張無措的話來:“你是蕭元正吧!”

我停下了腳步不動了,跟在後麵的她沒有注意到我停下了腳步。一個不小心的就撞到了我身上,而後麵的俞靜曼和白紫南也“哎呀哎呀”的撞到了一塊。

我沒有說話繼續的往前走,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足於表達我此刻心情的複雜,好像說什麼都顯得那麼多餘。

幾年的人災風患,我已感覺自己似是有些風燭殘年。所謂的憧景,所謂的理想,一切成為流沙泡影。日複一日的潦倒不堪,蓬頭蓋臉,連我自己都快認不出我自己來了,更不會想到會有人認出我來。

有一種漫長而輾轉的委屈蓋過眼前的一切。

洶湧的時間,腳下延伸的山道,身下繁衍的雜草,身邊參錯的灌木,似乎都給你帶來了某種如臨深淵的痛感。

我的沉默,給了藍雨藍一個明確無誤的答案。

她繼續以一種無風無浪的平淡口吻問我:“這麼多年沒見,你還好嗎?”

她的平淡,像一把鋒利的刺刀,頓時讓我感覺到內髒深處,血流如柱。

我正在說話與不說話和該說什麼與不該說什麼之間激烈的矛盾著。後麵的俞靜曼和白紫南兩人已經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你們認識?”

後麵的烏海安和趙慕青也趕了上來。烏海安一趕上來就熱烈的咋呼起來:“雨藍,沒想到你跟他是舊相識呢!以後你又多了個守護者了。”

趙慕青不說話,給了正在說話的烏海安一個擲地有聲的白眼,然後用著狐疑的眼光把我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打量個遍。幾番細無疑漏的打量之下,他又是撓頭又是扶眼鏡又是咬嘴唇。良久,他再慎重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兩眼一滯,暗淡無光,神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交替轉合。

他也已經認出我來了,但無語。

我,藍雨藍,趙慕青,我們都保持著極大限度的沉默。因為千頭萬緒,因為尷尬,因為糾結。

而烏海安,俞靜曼,白紫南,他們卻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雀躍著,你不明白他們為何雀躍,但是他們卻像天上掉餡餅似的喋喋不休著。或許是因為多了一個可以以命相托的人吧!

隨著我們的沉默不語,他們又似乎覺察點什麼不對勁,他們的興奮高度慢慢地降了下來,也逐漸變成如同我們一樣的沉默不語。眼神帶著極大的狐疑,在我們的臉上橫七豎八的掃視著,想探尋出點什麼來。

我們的沉默被從後麵傳來的槍聲擊破。

我們都驚覺的回頭,希望看到點什麼,但是又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回頭,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因為根據槍聲來判斷,還是有一段挺遠的距離的,而且隔山隔林,除非真的快到眼前了,不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但我們還是本能性的快速地向後掃視著。因為我們已是一群稍有風吹草動,便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驚弓之鳥。

“跑吧!加快速度!聽槍聲,離我們也就幾裏地了。”我略顯緊張的對他們說。

說是跑,其實比在平地的步行快不了多少。山路,彎蜒陡峭,奇石當道,雜草漫橫,而且我們現在也是滿身負荷,想要快,那是癡心妄想。

身後的槍聲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近。更讓人無法心安的是,聽交戰的陣勢,人很多,起碼是我們的幾十倍,或者會更多而不會更少。

我們繞過了一座山梁子,便發現槍聲就在屁股後麵了,速度真是快得讓人咋舌。個個都放慢腳步,向後張望,且臉色大變了起來。我看著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聲斯力竭地咆哮道:“跑呀!看什麼,還等著享用子彈盛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