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險來襲(2 / 2)

我們明顯的加快了速度,事到眼前,不快不行,而且是要拚了命的快。我們把女生身上重的東西都轉移到我們三個男的身上。

我已是跑慣,逃慣的了,還不算得是怎麼吃力的。烏海安和趙慕青已經是快是到了極限了。

烏海安邊跑邊伸長著舌頭在喘氣:“哎呀,哎呀,我快不行了。跑不動了。”,而且腳下踉蹌得像灌了幾大碗二鍋頭的人一樣,左右擺搖不定。還真擔心他會一口氣喘不上來,倒地不起。看他那狀態,一旦倒地,就是用牛鞭子抽都抽不動他了。好在的是,他雖是跑得半死要死的,也還在竭力堅持著。

跑他旁邊的趙慕青也好不到那去。作為地主世家的傳人,他還真是把“貪”字貫徹得傳神入化。他兩隻手抱著一挺歪把子,左右肩都挎著一把三八式步槍,腰間掛著好幾個手雷,還插著一把軍刀,搶來的日軍背包裏起碼有一兩百發子彈。這些東西已經把他壓得像個垂死的駱駝。

他鐵青著臉,額頭的汗水像雨水一樣嘩啦啦的不停的滲下,就連眼鏡的鏡片上都已是汗水汪洋。雖然也跑得氣喘如火車鳴笛般響,但他的目光是堅定的,眼神也是極為專注。一時半會他還不會倒下,但速度也已經慢了下來,並落到了烏海安的後麵。

現在我們的情況是,三個女生在前麵領跑,我跟進,烏海安落在我後麵,而趙慕青咬牙切齒的掉在了最後。照他這樣的速度,絕對是我們中第一個被飲彈含恨而亡的。

不得已,我跑了回去,把手伸向他:“把機槍給我。”

他用一個虛弱摻雜著仍在思考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然後經曆了長達幾秒鍾的深思熟慮之後才又斬釘截鐵地對我說:“不用,我自己能行。”

我也不再跟他廢話,一個拔腳呼呼地又衝到前麵去了。

我們處在一個峽穀中,左右兩旁是峭壁,別說人,就算是百足之蛇都難爬上去。所以我們隻有死命的往前跑,峽穀中到處是石頭,中間夾雜著有人高的芒草,芒草的葉子極其鋒利。幾番衝越,我們的身上已經留下好幾條血痕。

現在這些輕微的疼痛已經是被完全忽略掉了。因為我一回頭,便看見有人影出現在後方,而且是一大群,有上百人之多。全是清一色的國軍裝服的人在影影綽綽的移動。

槍聲絕大部份來自於他們的後方,一群青麵獠牙的日軍。

他們隻是在專注的做著躲閃子彈的動作和快速的奔逃。已是一目了然,身後的這群國軍已是潰不成軍了。

看到這情形的趙慕青明白到事態的嚴重了,槍是不能丟的,特別是現在這情況,是保命的關鍵。可拿著把槍杵在這裏,也絕對是橫臥石堆的。百十號人的軍隊,還被人家追在屁股後麵一陣亂打,已是敗如喪家之犬。更別說自己一抓槍都還不穩當的生手,隻要日軍一追上來,就算是祖墳冒青煙都保不住這條爛命。

在生死存亡的時刻,麵子實在是不值分文了。所以他一改他的要強,示弱性地趕忙向我招手,並大聲的呼叫:“快來幫忙,搬不動了,日本人就要追上來了。"我是又恨又急又無奈,隻好又跑回去,從他手中扛過那挺機槍。這回他解脫了,“謝謝”也不跟我客氣一句,撒丫子就朝烏海安前麵追去。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前麵的虛弱和無力是不是裝的。

國軍敗退的速度快得讓人回不過神來,一眨眼的功夫就趕到與我們相差百米的距離了。日軍槍炮齊鳴,整個峽穀裏回蕩著震耳欲聾的聲音,中間還陳雜著中槍的人的慘叫哀嚎聲。

對於也在奔逃行列中的國軍而言,我們還是有微弱的領先優勢的。不過很快這種優勢便漸漸轉變為劣勢。他們已經有人超過我們了。而且我們很快就發現已經有流彈在我們身邊亂竄,我們提心吊膽的往前跑著,怕一不小心便中彈身亡。

我們差點死在了那一群逃得驚魂未定的國軍的手中。他們本來是跑得盡心盡力的,突然發現前麵也有人在跑著,就發覺不對了,他們本來就是一直逃在前麵的,怎麼會前麵有人呢?他們以為是在前方埋伏的日軍。雖然我們穿著相貌一點都不像是日本人,跑得也一點都不像是打埋伏的人。但是他們的腦袋已經是被日軍給打暈了,連基本的判斷力都喪失了。所以跑在前麵的人,一點都不含糊,抬槍就打,身後那幾個人,也遙呼相應地扣動了扳機。

好在我們命大。他們是在奔跑中開槍的,準頭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才逃過一劫。子彈飛射,前麵的三個女生因為驚怕發出了尖叫聲,才遏製住那群國軍的第二輪槍擊的念頭。而且他們很快就發現前麵奔跑著的是幾個穿著學生製服的男女,其中夾雜著一個衣衫破敗形同乞丐的人。

於是他們不再顧及我們了,繼續投入到他們的潰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