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想知道莊彌生的下落而已,你實在沒必要自尋短見。”一個穿著黑色夾克,帶著墨鏡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南裏熏說道:“隻要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保證你會毫發無傷地回去。而且在此之前我的手下也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南裏熏瞧這夥人的來頭不小,她想了一下,覺得現在如果矢口否認自己和莊彌生沒有關係,那自己活下去的概率恐怕百不及一,眼下唯一能活命保全自己的方法就是暫時唱一記空城計給他聽。
深吸了口氣,南裏熏沉下臉開始發揮了她的演技:“我需要一天的時間考慮。”
那人挑了挑眉問道:“為什麼?”
南裏熏麵無表情地說道:“出賣一個人隻需要一秒鍾的時間考慮,出賣十個人你會猶豫一分鍾,可如果出賣的是幾萬人,你覺得大概需要多久?”
那人聽到這麵色終於凝重起來了,他有些不相信地問道:“難不成你們背後還有什麼組織?”
南裏熏心裏緊張的要死,她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接下來這句話能不能忽悠到他們了。
南裏熏在心裏求神拜佛念了無數句阿彌陀佛,最後才裝作高深莫測,上麵有人的樣子一字一句說道:“雪廬。”
這是她在自家的一份老檔案上偷偷看到的,據說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地下組織,專門從事非法的文物盜竊以及文物走私,不過這個組織至今還沒浮出水麵,隻是抓出幾條小魚小蝦而已。
如今唱大戲扯虎皮,是生是死就全看這一招了。
也許是她南裏熏命不該絕,也許是她求的菩薩羅漢終於開了眼,那個年輕人竟沒再多問反而讓她上了自己的越野車。南裏熏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條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可接下來呢?南裏熏看著日暮西山,隻覺得耳邊總有老鴉呱呱亂唱。
…………
夜深了,在一間不起眼的旅店裏,莊彌生洗了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看著門外塞來的小卡片,聽著隔壁嘎吱作響的床腳聲,莊彌生往耳朵裏塞了耳機準備聽會歌入睡。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莊彌生側過眼一看,來電顯示是李家胖子,在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碰到一個胖子,他也許是球場上的矮壯籃板怪,又或許是資深的宅男蘿莉控,而莊彌生認識的這個胖子,卻是一個愛裝逼的好色鐵算盤。
莊彌生心裏正想怎麼感謝這胖子幫他解圍,可誰知李家胖子一開口就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在一間古色古香的茶室裏,一個體型壯碩的威猛漢子正襟危坐在一張黃花梨圈椅上,旁邊站著一個秀色可餐的小家碧玉,前邊放著一張絳色的實木茶海,茶海上盛放著幾杯熱氣騰騰剛泡開的西湖龍井。
“二爺,茶泡開了。”
李胖子點點頭,沒說話,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這時打給莊彌生的電話已經通了,胖子習慣性地摸了一下那女孩的屁股,然後一揮大手遣走了這女孩,捉起茶幾上的手機對著另一頭的莊彌生鄭重說道:“你女人被抓走了。”
“啥?屁!”躺在床上的莊彌生聽得糊裏糊塗反問道:“我一個單身漢哪兒來的女人?”
“難道蛇七那小子抓的不是你的女人?”
“李胖子你這鐵算盤不是算賬算糊塗了吧!”莊彌生抄起桌子上的冰鎮可樂往嘴裏一灌,從腹裏心滿意足地打出幾個嗝後莊彌生笑了笑道:“不說這事了,我還沒謝謝你給我安排骰子解圍呢。”
骰子是當地的土話,是指那些腿腳麻溜,專門替人解圍跑路的人。
“這麼多年的朋友還客氣啥?”李胖子從衣服內側的香煙盒裏倒出一根煙點上,再深深地吸了一口,電話雖然傳不來煙臭味,但他吞雲吐霧的呼氣吸氣聲卻響得像是在唱歌,從肺裏吐出一口煙霧後,李胖子又好奇地問道:“老弟你到底在秦嶺地陵裏摸到了什麼寶貝?怎麼這回連外省的許多前輩都驚動了?我可告訴你,現在整個西安市的黑扒皮都想將你搜出來扒了皮哩!”
莊彌生得意地笑了笑,給李胖子賣了個關子:“這夥黑扒皮有手沒腦怕個球?不過提到我手上這玩意,說它還值倆錢吧,很多人可能棄之如敝履,說這玩意兒沒人要吧,可有的人又對它朝思暮想。”
“別給我整你那套酸不留秋的文人玩意,”電話那頭的李胖子嘿嘿笑了兩聲壓低聲音道:“你莊家二郎不拿金不拿銀就愛拿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這道上的人誰不知道?不過這回你到底摸了什麼寶貝竟然弄得滿城風雨,你倒是把整件事跟老哥我講講,也好給我長長見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