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在廁所外盯梢的男人本來想衝進去,但見到那個小哥不一會兒就乖乖地走了出來不由熄了那份心思又像吊死鬼一樣地跟了上去。
雖然奇怪他為什麼戴了鴨舌帽和白口罩,但他身上的行頭都沒變,這些人也就沒再多想,畢竟他們隻是一些市井裏的小混混,要有腦子想那麼多也就不會幹這沒出息的行當了。
幾個人悠閑地跟著他一路出了高鐵站,“小哥兒”也不慌張,找了個師傅打了個的,那幾人更不慌張,從懷裏抽出一包軟中華各自分了後也優哉遊哉地找了三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其實在離“小哥兒”不遠的地方,南裏熏也正巧剛好坐上車,她瞧見了“小哥兒”上車和被那幾個明顯心懷惡意的人尾隨的全過程,便在心裏稍稍思忖了一會,雖然和那個小哥萍水相逢,但人既然投之以桃,我當報之以李,南裏熏向來以女漢子、女巾幗標榜自己,這會當然二話不說地跟那師傅講了一句跟上前麵那輛車。
師傅有點狐疑地瞅了瞅她,南裏熏立馬機智地補充了一句:“我是去抓小三的。”
說起來也虧得這是個老司機,平日裏見慣了狗血的男女之事也沒多問,隻是曖昧地對著南裏熏笑了笑默默加速跟了上去。
南裏熏在心裏暗暗鄙視了一下老司機的沒節操,轉而琢磨起要不現在先報個警?可事發地點在哪兒都還沒確定,這警要怎麼報?難不成一路給警察叔叔做現場直播?南裏熏歎了口氣,心道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路無話,開了大約半小時後這五輛車來到了一條比較複雜多彎路的地段,“小哥兒”帶頭在那七彎八拐也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繞了好久後“小哥兒”竟突然加速駛向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幾輛車不甘落後也紛紛追將上去。
可這路越開越偏越開越荒,到最後這馬路上已經隻剩下他們這五輛車時那夥人都才意識到不對勁。中間那三輛車陡然加速開到前邊逼停了那輛車,從車上氣勢洶洶地衝下來9個人一把拉開車門,隻見裏麵坐著一個充氣娃娃,帶著鴨舌帽白口罩,儼然是又一個小哥!
“操******這小子敢耍詐!”為首的馬仔罵了一句,狠狠地踹了那輛車想發泄一下,這時見到見勢不妙準備掉頭的南裏熏的車,立馬眼睛一亮又衝回了車裏。
老司機一邊擦著汗一把不要命地踩著油門,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見那幾輛車就緊跟在後邊不由哭喪著臉喊道:“姑娘你不說這是去抓小三的嗎?怎麼車上全是這些要錢不要命的黑扒皮啊?”
“黑扒皮”是當地的土話,指的是那些在社會上跟九十年代的古惑仔一樣的小混混,南裏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邊在心裏痛罵“小哥”不打聲招呼就可恥地匿了,一邊又懊悔自己的多管閑事,嘴上還得給老司機賠禮道歉:“那個……最近眼神不太好,可能瞧錯人了。”
正這時,那些黑扒皮又用剛才的伎倆逼停了南裏熏的車,心知躲不過去的南裏熏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這種地痞流氓是不可能用道理把他們勸退的,南裏熏也明白這個理,所以她一句話沒說,而是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那個為首的馬仔不客氣地對著老司機吼了兩嗓子,老司機很沒骨氣也很不仗義地腳下一抖踩下離合器,竟像個受驚的兔子一下子躥出去老遠。因為主犯已經落網,所以這夥黑扒皮也沒再管那個老司機,隨著老司機的離去,南裏熏的心也直往低穀沉去。
雖說她會功夫,但到底生活不是電視劇,她能三兩下打倒那幾個暗娼似的女人,可麵對這一群精壯的男人她可不覺得自己還能那麼驍勇。
馬仔吐了口唾沫,用他故意從電視劇裏模仿出來的惡心腔調看著南裏熏問道:“小娘皮,和你搭夥的筷子可不仗義,硬生生給哥幾個繞了這麼一圈路,你說這筆賬該找誰報銷。”
南裏熏素來潑辣,即便這會情勢危急嘴上也依舊沒一句軟話:“你愛找誰就去找誰報,都是道上混的,爽快點,能動手的講什麼廢話!”
“小妹你這逼裝得我給你99分,剩下的那一分我決定在床上好好疼愛你,”馬仔邪淫地笑了笑,對著後麵的小弟做了個手勢,一群人蜂擁而上,拳是拳腳是腳,能往人身上招呼的那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全往南裏熏的身上打了過去。
也虧得南裏熏自幼習武,即便身處險境也沒多少慌亂,在這種群戰中她采取以點破麵的方式,抓著一個人就往死裏打,而且這種情況下什麼洪家鐵線拳、什麼少林八卦棍都還不如一記撩陰腿來得實在好用。
這種招式不管輕重,是個男人挨上一腳那就得徹徹底底地喪失戰鬥力。不過拳多腳雜,南裏熏的臉上也破了好幾處皮,雙手雙腳也都打得有些發麻無力。
在廢了5個男人之後,南裏熏像匹嗜血的野狼惡狠狠地瞪著剩下的4個男的,雖說這4人都瞧見南裏熏的手腳抖得不像話,明顯是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可這會誰都不願去當這出頭鳥去挨上這麼一記斷子絕孫腳。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從老遠處又開過來幾輛軍綠色的越野車,車上下來十幾個穿著背心肌肉發達的精壯漢子,南裏熏這才終於絕望起來,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個天生好膽的巾幗,心知落到這些人的手裏就是被糟蹋的命,她也不像個小兒女一樣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反而從背包裏取出一柄水果刀準備見勢不妙就先行自我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