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箱子(1 / 2)

他一把將苗苗抱起,柔聲說:“苗苗,欲語何?”

劉昌郝難得的溫柔,卻將苗苗嚇著,小嘴扁起來,淚花在眼眶打著轉。

“好孩子不會哭,”劉昌郝放下苗苗,找來一把菜刀削好一個沙果,遞到苗苗手上。又削了四個沙果,這些沙果是李小娘子送來的,好不好意思,都到了這份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狗子,汝吃。”謝氏說。

劉昌郝還有一段記憶,對於看大夫與吃藥,謝氏不排斥的,孩子沒有長大成人,她也不想自己立即倒下,然而平時省吃省穿,那行嗎。

“阿娘,多吃一點吧,身體好才能康複。”劉昌郝又削了一個遞給了梁三元。

“哥哥,汝吃一口,”苗苗遞來沙果。

劉昌郝咬了一口說:“好甜。”

宋朝沒有真正的蘋果,若說有,隻有近似蘋果的柰子與林檎,林檎就是沙果,又叫花紅,味道還行,酸甜可口,在後來的市麵上還能看到它,甚至有許多人傻傻地弄不清沙果、海棠果與蘋果的區別。不過說到甜,肯定不及富士蘋果。

苗苗卻咯咯地大笑,瘦削的小臉蛋滿滿地高興。劉昌郝又憐惜地將她抱在懷裏,看著梁三元說:“義父,汝與小乙哥回去吧。”

劉梁村離縣城近三十裏的路,還要渡一道惠民河,即便現在走回去天也黑了。要麼留下來住客棧裏,然而他們雖然好心趕過來,於事無補,反而更讓人心亂。

梁三元想了想,讓梁小乙留下。敢情在他想法裏,劉家三個人,大人病厭厭的,劉昌郝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看上去就好欺負。梁小乙歲數也不大,可長得十分魁梧,關鍵時候多少會有一些震懾力。但不管怎麼說,疾風知勁草,患難見真情,義父一家在自家這次大難中做得很仁義。

“狗子,汝屁股痛乎?”謝氏問。

“有點,僅是皮外傷,阿娘不要擔心。”

“煞是昏官。”梁小乙又開始唾罵。

苗苗現在還不懂,她東看看,西看看,說:“哥哥,箱子箱子。”

“箱子?”

苗苗將劉昌郝拉到床側麵,讓劉昌郝看床下麵。

到了宋朝,漸漸進入高家具時代。

但這張床不算高,不到三十公分,床前有一張小置鞋板,床的上麵有三麵圍板,下麵也有檔板,檔板不是拖到地上的,兩個床頭架下麵還有兩層木檔,擋板隻拖到了中間的木檔上,鑲著紅漆,有一些簡陋的雕刻。若是床下麵放著什麼東西,一般人還真看不到。劉昌郝先是彎著腰,依然看不到,他索性伏在地上向床下麵看去,立即說:“苗苗,不要管它。”

然後一臉的古怪……

箱子很熟悉,正是他前幾天隨身帶著的行李箱。

關鍵它的高度已超過床檔的高度,在床未抬起來之前是怎麼放進去的?

難怪許多人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黑貓大人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還是別說它壞話吧,說不定它就在某個時空或維度上嘲弄般地觀看著自己。

也不能將它拿出來,無論是人造革,還是鋁合金拉杆、滑輪、密碼鎖,都不是劉昌郝能解釋的。不過劉昌郝想了一會,箱子裏有什麼東西,說不定能救急。

牙刷牙膏毛巾,換洗衣服,同樣不能拿出來,換不了幾個錢,布料、拉鏈、紐扣也不能解釋。一本《菜根譚》,這個有用,適當的時候能謄抄出來裝逼,隻能這樣了,原書是不能拿出來的,紙張,印刷技術遠超過了現代,還有簡體字。幾張毛爺爺,拿出來也不會當貨幣用,可能當一樣稀罕物換幾個錢,但就是換上幾貫錢也於事無補。

此外,還有一張銀聯卡,身份證,還有一台手機。手機……這說不定能換很多錢,劉昌郝還是搖了搖頭。

因為手機快沒電了,又在宋朝耽擱了好幾個小時,說不定現在它已經自動關機。在宋朝上哪兒充電?

實際就是有電也不能拿出來,它不能解釋的東西更多。

還有什麼?

劉昌郝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黑貓並沒有將自己逼到絕路上啊。”

不是有了這樣東西,就能化解劉家的危機,將它交給花穀久花大官人,弄不好一文錢不給,反被誣送進牢房。他埋下頭又繼續挖掘前劉昌郝的記憶,半天後,他心裏喃喃道,沒有這次危機,自己不過來,劉家還是要敗!

一個少年人,肯定懂得不多,但像前身這樣幾乎什麼都不懂的那隻是極少數,況且這是一個早熟的時代。

除了一堆詩賦經義,他幾乎挖不到任何有用的資料。

不過有了這件東西,隻有處理好了,則能將劉家的危機化解掉。

怎麼處理?

劉昌郝正想著,謝四娘欲言欲止地說:“兒,剛才予問過顏大娘,李家小娘子……”

“娘娘,汝不是不同意嗎?”顏大娘就是房東,劉昌郝急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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