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司馬小瑜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正站在他的身後,黑色的長袍披在他身上竟將他全部遮住了,連麵孔都隱藏在了兜帽的陰影下。司馬小瑜撓了撓下巴,調侃地說:“一身黑色,連光都不反一絲,看來你果然是來找輝月神教麻煩的黑暗人物啊!”
黑衣人微微一愣,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並不怕我啊!儀仗隊裏麵,我還以為隻有老米羅會有這種勇氣。”
“你猜對了,儀仗隊裏麵確實隻有老米羅有這種勇氣,至於我,如果我不害怕的話,剛才怎麼會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想逃跑?”話說到這個份上,司馬小瑜也拋棄了逃跑的欲望,鬆了口氣之後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滿是隨便地說,“人麵對恐懼其實有很多種表現的,有的人會渾身哆嗦地癱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有的人會沒頭沒腦地拚命逃跑,還有的人會不顧一切地跟對手拚命。”
圍繞在司馬小瑜身邊的殺意停住了,黑衣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司馬小瑜問道:“哦?那你屬於哪一類?”
“我非常的怕死,但我屬於那種心裏越害怕,頭腦越冷靜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很有急智的人吧。”這口氣一鬆,司馬小瑜竟感到身體裏已經一絲力量都使不出來,連坐著都費勁,索性直接躺在地上,望著夜幕中清冷的圓月,司馬小瑜近乎自言自語地說,“可惜,無論什麼時候,在絕對的暴力麵前,智慧都是那般不堪一擊…不隻是智慧,生命,感情,信仰,希望,正義,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堪一擊,輕輕一碰就會像是虛幻的肥皂泡,終歸虛無。”
“你在說什麼?”聽了司馬小瑜一番亂七八糟的自言自語,黑衣人更是奇怪,可他還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一個同樣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了:
“菲尼克斯,不要廢話,趕緊殺掉他繼續任務!”
司馬小瑜心裏往下一沉,雖然一開始就猜到對方絕對不會一個人就敢過來找輝月神教的麻煩,如果有同伴的話,他的同伴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這裏拖延時間的,可是他怕死,非常的怕死,即便是一點點的希望他都不願意放棄,可情況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他是再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你還真是個無聊的家夥啊,艾利歐格!”黑衣人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扭頭看向司馬小瑜,不無可憐地說,“你也真是倒黴,如果不是你那個同伴的話,想來你已經安全地逃出去了。可惜啊,讓你這麼有趣的人死掉,真是可惜了!”說完,黑衣人就抬起了手,黑色的袖子裏露出了一隻潔白的小手,纖纖食指的指甲在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熒光,但在司馬小瑜眼中這根手指就像是死神傳喚的咒符,即將帶給他死亡的黑暗。
就在司馬小瑜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照射在廣場上的月光陡然亮了起來,並不是夜幕上的圓月忽然變亮了,而是廣場最中心的輝月女神神像猛地綻放出了刺目的光芒,一瞬間整個廣場都被渲染成了刺目的銀色,恍若無盡閃爍著點點星光的水銀忽然從女神像上湧出,布滿了整個廣場。
“糟,我們被發現了!菲尼克斯,快走!”被黑衣人菲尼克斯稱為艾利歐格的人大聲喝喊起來,不過那個家夥明顯沒有什麼義氣,一句話的功夫就已經飛快地逃出了老遠,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司馬小瑜已經聽不清他的話了。
“該死的艾利歐格,居然把我一個人丟下了!”黑衣人菲尼克斯惡狠狠地罵了一聲,顧不得再殺司馬小瑜,轉身就想逃跑,可惜他此刻正站在廣場中央女神雕像的附近,滿眼的銀色光芒沒有追上逃跑的艾利歐格,隻好掉過頭全都撲向了菲尼克斯。銀色光芒照射在菲尼克斯黑色披風上並沒有像月光一樣被完全吞噬,反而是綻放出了一片片燦爛的銀色火花,而黑色披風上也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可在銀色火花下片刻間就已經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從廣場旁邊的教堂中,一個蒼老深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黑暗的妖魔,居然敢到聖絲蘭城褻瀆輝月女神的神聖,輝月之炎一定會把你燒成飛灰的!”
“真是倒黴,連聖殿武士都被驚動了。艾利歐格,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殺了你!”菲尼克斯一邊低聲暗罵,一邊伸手脫去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緊接著一陣清越悠揚的鳴叫聲從菲尼克斯的身上響起,就仿佛是傳說中鳳凰的鳴叫聲,縈繞在司馬小瑜的耳邊久久不散,恍若最優美動人的音樂,讓司馬小瑜完全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隨著這一聲鳴叫,一直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鳳凰拔地而起,片片火光中雙翅一抖便陡然竄到了半空中,同時急速地往聖絲蘭城外飛去。
“妖魔,別想逃!”數個白色的人影同時從旁邊的教堂中飛了出來,雖然不像那隻鳳凰一樣擁有翅膀,但他們居然也能在低空快速地飛行,而且速度之快絲毫不遜於那隻鳳凰。
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此時整個廣場上就隻剩下了司馬小瑜一個人,他正氣喘籲籲地癱倒在地上,很是不敢相信地看著廣場中央的女神雕像,嘴裏喃喃道:“靠,我活下來了?就這麼活下來了?真沒白費了我給你站了四年的崗,關鍵時刻還是你救了我一命啊…”
好一會兒司馬小瑜才總算是恢複了一點力氣,他連忙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腳步踉蹌地往家裏走去。他知道從教堂裏飛出來的幾個人正是輝月神教最高深的修行者,被稱為聖殿武士的決定高手,所以現在那幾個黑衣人應該沒工夫再來找他的麻煩了,可是他也不想繼續留在廣場上,因為等聖殿武士回來之後,十有八九會把自己當成是背叛神教的異教徒,那麼自己的下場恐怕比被黑衣人殺死還要慘。
一邊往家裏走,司馬小瑜心中一邊疑惑地猜測著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這片大陸上輝月神教可以說是人民精神上的領袖,絕大多數人的信仰之源,異教徒不是沒有,可是敢如此明目張膽跑到聖絲蘭城跟輝月神教叫板的卻沒有幾個,進入騎士團的時候肯定有這方麵知識的教授,可惜司馬小瑜並沒有那段記憶,所以也完全猜測不到那幾個黑衣人的身份。至於目的司馬小瑜倒是猜到了幾分,他們本來不打算對平民出手的,可是在魯菲斯說出新到任的城守女兒時就立刻冒險動手了,而且最後的時候居然把魯菲斯帶走,可見那個城守的女兒對他們的任務肯定恨重要,不過他們的任務究竟是什麼,司馬小瑜就猜不到了,他也沒興趣去猜,無論是那些黑衣人還是聖殿武士,就算是城守女兒都不是他一個連劍都不會用的騎士能對付的,所以還是乖乖閉上嘴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了,應該還能保留一條性命。
回到家裏,司馬小瑜隨手關上門就一頭栽到了床上,雙眼緊閉不斷命令自己快點睡著,試圖讓自己忘記剛才的恐懼,可不知道為什麼,那股恐懼就好像一直縈繞在自己身邊未曾離去一樣。終於司馬小瑜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睛謹慎地掃了一圈房間,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歎著氣揉了揉太陽穴,司馬小瑜喃喃道:“是我神經過敏了嗎?可是以前我的感覺總是很靈敏,從未出過錯的。難道是因為換了個身體的緣故?還是因為所在的世界不一樣了…”
“所在世界不同?你說的話,很讓人奇怪。”
那個在廣場上曾經出現在司馬小瑜腦海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了,司馬小瑜心裏一抖,忍不住厲聲喝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你能直接到我腦袋裏麵說話?你想怎麼樣?”
“我的名字,叫莉莉絲。至於我想幹什麼,我也不清楚。”
那個聲音有些落寞,司馬小瑜卻是忍不住苦笑起來,他喃喃地抱怨道:“在廣場上的時候,你可以向旁邊教堂裏的聖殿武士求救,為什麼要來找我麻煩?”
“我並不是在求救,在聖絲蘭城是沒有人能傷害到我的。”
司馬小瑜近乎惱羞成怒地問道:“那你沒事閑得跟我說話幹什麼?”
“隻是很好奇你心裏的想法。”
聽了對方的解釋,司馬小瑜差點兒沒被氣死,自己今天晚上險險丟了小命,居然隻是因為對方心中的好奇,也就是找不到對方此刻的位置,要不然司馬小瑜早就衝上去拚命了。無奈地歎了口氣,司馬小瑜垂頭喪氣地癱倒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苦苦追尋不到的睡意這一刻卻突然從心底不斷湧了上來。又掃視了一圈房間,司馬小瑜閉上了眼睛,喃喃嘟囔了一句別再騷擾他,也不管那個聲音下麵的話,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喂,司馬小瑜,司馬小瑜!趕緊給我醒過來,你已經遲到了!起床!”
久違的吼聲在耳邊響起,司馬小瑜從昏昏沉沉的夢境之中又徘徊了一圈,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沒有焦點的雙眼看著站在自己床頭的人,喃喃開口問道:“魯菲斯,你個混蛋,又這麼早把我叫起來,今天我非要殺了你不可。”
“殺了我個屁!今天有聖殿武士來檢查,你要是不及時趕到的話,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失業了!”
“失業?!”聽到這個詞,司馬小瑜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他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邊急匆匆地穿衣服一邊說:“靠,怎麼好死不死今天跑來檢查?正好輪到我站崗,真是倒黴啊!對了,失業這個詞好像是我經常掛在嘴邊的吧?你小子學得倒是真快…”
突然,司馬小瑜心裏一動,嘴裏的抱怨也陡然停下了,他臉色怪異地看著魯菲斯,好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無論魯菲斯說什麼都沒有反應,直到魯菲斯等得不耐煩準備拉著司馬小瑜跑出去的時候,司馬小瑜才愣愣地開口道:“那個,你是魯菲斯?”
“廢話,我不是魯菲斯,難道是輝月女神嗎?”魯菲斯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然後一邊拽著司馬小瑜的胳膊往下拉一邊吼道,“你個白癡睡糊塗了吧?我告訴你,如果因為你的關係害我也失業了,從今往後我就吃你的喝你的,連泡妞的花費也要算你的!”
司馬小瑜好像沒聽見魯菲斯的話一般,依舊呆呆地問道:“魯菲斯,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我怎麼在這裏?我和你住一起!你到底是腦袋裏麵的東西被惡魔吃掉了,還是被人敲悶棍了?”
司馬小瑜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魯菲斯的樣子就好像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那個在中心廣場出現的名為菲尼克斯的黑衣人,那個凝若實質的瘋狂殺意,那個在自己腦海中不斷響起的奇怪聲音,這一切一切難道都是在做夢嗎?猶豫了一下,司馬小瑜沉聲問道:“魯菲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魯菲斯莫名其妙地撓了撓腦袋,反問道,“昨天晚上咱們不是去米卡多的破酒巷喝酒去了嗎?然後就醉醺醺地回來睡覺了,還發生什麼了?”
“隻有這些?”
“隻有這些!”魯菲斯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理睬司馬小瑜,拉著他全力向外麵跑了出去。
司馬小瑜和魯菲斯所在的第九小隊駐地就在中心廣場旁邊,一踏出房門燦爛的朝陽就灼痛了司馬小瑜朦朧的雙眼,這時第九小隊已經整整齊齊地在中心廣場上站好了隊伍,缺少的隻有司馬小瑜和魯菲斯兩個人而已。好不容易等雙眼適應了陽光,司馬小瑜掃視了一圈中心廣場,這裏沒有絲毫的異常,包括站在廣場中每個人的表情。用力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司馬小瑜低聲喃喃道:“難道真的是夢?該死,怎麼想那個瘋狂的殺意都不像是在夢裏出現的,那麼真實、危險、致命。可如果不是夢,眼前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事實上就算是聖殿武士衝進房間裏抓我,我也沒有什麼意外,可現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怎麼讓人感覺如此詭異?”想到這裏,司馬小瑜忍不住抬起腿用力在魯菲斯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直到魯菲斯氣惱至極地抓住了他的衣領,司馬小瑜才癡笑說道:“原來不是夢啊!那麼昨天晚上發生的就是夢了。”
魯菲斯臉色一頓,雖然輕輕鬆了一口氣,然後擺著手說:“我是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總之現在不是夢,我可不是你夢裏的人。”
一直注視著魯菲斯的司馬小瑜,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淡淡地說:“誰知道呢,我夢裏麵的東西可不是你能控製的。好了,咱們還是快點到中心廣場去吧,不然就沒錢喝酒泡妞了。”
“靠,現在你倒是明白過來了,快跑吧!”
兩個人一溜煙地向中心廣場中央跑了過去,第九小隊已經在那裏站好了隊伍,他們的隊長、一個發須有些花白的嚴肅中年人看到司馬小瑜和魯菲斯之後就扯開嗓子大吼道:“喂,白癡司馬小瑜,魯菲斯,你們兩個混蛋!我不是說過今天必須準時嗎?現在趕緊給我滾到隊伍裏去,不然你們就等著收拾東西滾蛋吧!”
魯菲斯滿不在乎地擺著手說:“老米羅,你就別叫了,我們不是及時趕到了嘛!再叫的話小心被過來檢查的聖殿武士發現。”
米羅聲音一頓,隻能恨恨地看著兩個人,咬著牙說:“廢話少說,你們兩個趕緊回到隊伍裏!”
回到隊伍裏站好,司馬小瑜的目光在隊伍裏掃視了一圈,然後疑惑地低聲問旁邊的魯菲斯:“怎麼回事?以前全體集合的時候接下來執勤的都會穿好鎧甲拿上武器,今天怎麼所有人穿的都是便服?”
魯菲斯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回答:“誰知道了,也許是上麵的要求。以前咱們不也沒有遇到過聖殿武士檢查嗎?誰知道那幫老變態抽什麼風了。”
“恩,也許吧。”司馬小瑜淡淡地應了一句,心裏卻不停琢磨今天這異樣的場麵和昨天晚上發生的怪事是不是有關。
沒等司馬小瑜細想明白,整個中心廣場忽然靜了下來,這種靜並不單單是沒有人發出聲音這麼簡單,這種靜仿佛能滲透人的心靈,洗滌人的靈魂,把頭腦中所有複雜的一切都衝刷幹淨一般,讓人忍不住地徹底沉迷在其中。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司馬小瑜心中猛地升起一絲不安,這種不安就好像是一顆丟入平靜湖水中的石子一樣,一下子就打破了司馬小瑜心靈中的平靜,這個時候司馬小瑜才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徹底清醒了過來。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司馬小瑜重重地喘息著,後背的冷汗已經快要浸透衣衫了,他此時心中的驚駭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剛才心中突然出現的怪異情況,簡直比司馬小瑜以前聽說過的催眠強大太多了。抬頭看了一下,司馬小瑜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廣場上所有人都處在一種詭異的狀態中,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種異常舒暢平靜的表情,就好像是剛剛吸完毒的人一般,完全沉醉在了虛幻之中。
“司馬小瑜,司馬小瑜,你沒事吧?”忽然,一個低低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司馬小瑜扭過僵硬的脖頸轉過頭,發現魯菲斯正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我,我也不知道。”司馬小瑜幹澀地回答了一句,然後驚疑不定地問道,“魯菲斯,你看廣場上這些人,怎麼都變成了這副樣子?”
“我也不清楚。”魯菲斯搖了搖頭,可是司馬小瑜卻注意到魯菲斯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懷疑的神色,就好像這一切他早就預料到一般。
正當司馬小瑜心中各種紛亂的念頭此起彼伏的時候,一個悠揚深遠的聲音在中心廣場上響起了:“魯菲斯,司馬小瑜,到這裏來。”
司馬小瑜心中一驚,順著聲音看去,在中心廣場的女神雕像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五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老人,五個人中四個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著司馬小瑜和魯菲斯,隻有中間那個發須皆白的老人緊緊閉著雙眼,但不知道為什麼司馬小瑜分明能感覺到那個閉著眼睛的老人正仔細地打量著自己。
“聖堂長老召喚,為何不應答?”
米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司馬小瑜扭過頭看向米羅,發現那個中年人略顯蒼老的臉上分明露出了一絲不甘、失落和羨慕。
“怎麼回事,為什麼聖堂長老要召喚我們?”
“恭喜你們兩個混小子,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聖堂武士了。”米羅閉上了眼睛,深深歎了一口氣,喃喃地說道,“真是恭喜了。”
“聖堂武士?”停了米羅的解釋,司馬小瑜則是滿心的詫異。聖堂武士意味著什麼他當然知道,可以說整個騎士團數萬名騎士幾乎都是以進入輝月聖堂成為聖堂武士為目標,聖堂武士是輝月神教最頂級修行者的代名詞,隻有成為聖堂武士才有機會成為真正的強者。
“司馬小瑜,走吧。”
被這意外的驚喜擊中,司馬小瑜頭腦昏亂地被魯菲斯扯著袖子走到了輝月女神像下,跟著魯菲斯對五個聖堂長老行禮,然後其中一個紅頭發的老人皺著眉頭,滿臉不耐煩地問道:“就是你們兩個?也不怎麼樣。好了,趕緊跟我們走吧!”
說完五位聖堂長老就準備轉身走向廣場另一邊的教堂中,司馬小瑜心中一動,連忙脫口問道:“那個,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我們兩個進入聖堂?你們應該知道,我隻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儀仗騎士,這樣的我也能夠進入聖堂嗎?這豈不是對其他人太不公平了嗎?”
紅頭發的長老明顯不僅僅是腦袋上一片火紅,連脾氣也是火爆得厲害,他怒哼了一聲喝道:“廢話真多,讓你們進入聖堂,又不是下地獄,羅裏吧嗦幹什麼!”
司馬小瑜本來心情就不好,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經曆了太多怪異的事情,也就是他以前遇到過更離奇的事,現在才能勉強保持不失態,但他的心緒早就亂得不行了,現在被人迎麵吼了一頓,心裏的煩躁再也壓抑不住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傲然道:“聖堂武士,好高貴的存在,可惜我隻是個混吃等死不學無術的家夥,實在沒興趣進入聖堂,幾位長老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
紅發長老眼睛一瞪,又要發火,卻聽到一個十分沉穩平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洛索卡,你先停一下。”
隻是一句話,七個人一下子全都靜了下來,不但脾氣暴躁的紅發長老洛索卡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連滿肚子火氣的司馬小瑜也不再爭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五位長老中間發須皆白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睜開,清澈的眸子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平靜而深遠。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其他四位長老說:“你們先帶魯菲斯回聖堂吧,我想和司馬小瑜好好聊聊。”
“可是大長老……”
紅發長老洛索卡還想說什麼,發須皆白的大長老微笑著擺了擺手打斷道:“放心好了,難得聖堂裏沒有什麼事,忙裏偷閑,讓我跟年輕人聊聊天吧。”
洛索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領著其他人率先走進了神殿。
目送其他人離開,大長老扭頭微笑對司馬小瑜說:“看你的心情不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陪我這個老頭子散散步?”
“散步?”司馬小瑜愣了一下,他此刻已經冷靜了許多,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可以說是輝月神教中數一數二的位高權重,自己如果惹到他不高興別說是炒自己魷魚,就算抬手幹掉自己也不會有什麼人替自己喊冤的,為了自己好不容易再一次獲得的小命,司馬小瑜隻好將心中所有紛亂的想法都壓了下去,老老實實地點著頭回答:“好的,大長老。”
大長老略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司馬小瑜,然後領頭向廣場外走去,司馬小瑜乖乖地跟在後麵,大長老不開口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就這樣,兩個人沿著街道在聖絲蘭城轉了起來,大長老似乎並不熟悉聖絲蘭城的街道,經常走到死胡同或者一些不允許平民進入的地方,不過他也不在意,隨便換了個方向繼續走。司馬小瑜再後麵仔細觀察著大長老,竟然發現他此刻居然走得津津有味,就好像散步是多麼有意思的一件事一般。
聖絲蘭城很大,可以說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就想大長老這般慢悠悠的散步想要轉遍聖絲蘭城最少也要三五天。看了一眼頭頂漸漸偏西的太陽,摸了摸自己空癟癟的肚子,司馬小瑜忍不住苦笑,昨天晚上原本和三個死黨約好一起喝酒吃飯泡妞的,沒想到後來發生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結果晚飯也沒有吃,今天早上也因為起床晚了沒吃到早飯,司馬小瑜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響了,可是為了讓自己以後不必餓肚子,司馬小瑜隻好老老實實地跟在大長老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