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瑜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身體雖然很想顫抖,但是在大長老力量的控製下司馬小瑜竟然連顫抖哭泣都做不到,一絲明悟在他心中升起:“力量,這就是力量的差距嗎?大長老有力量,他就可以控製我的生死,他想我生就出手救我,他覺得我沒有用了完全可以放任我不管,甚至出手幹掉我。就像原來一樣,我一心為了所謂的正義和公正,將陪伴家人的時間都用在了上麵,孩子出生之後半個月我才見到他,甚至連性命我可以拚上,可是即便這樣,到最後我所堅持、我所守護的還是被像是垃圾一般被那群有權有勢的人所踐踏,原來一切問題都出在了力量上,如果有足夠的力量,如果我有力量…”
就在司馬小瑜還在沉浸在內心的紛亂和掙紮中的時候,大長老已經被艾利歐格激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翻開了手中書的第一頁,書上的光芒頓時淡了下去,接著伴隨著一連串低沉的的祈禱聲,點點純白色的火焰突然在艾利歐格的腳下浮現。
“輝月之炎!”隨著大長老最後喊出的法術名字,艾利歐格驚恐地看到在自己腳下,一片熊熊的神聖之火瘋狂地燃燒起來,沒有任何多餘思考,艾利歐格一扯手中的黑暗旌旗往腳下一擋,立刻隔絕了火焰。可是連大長老這樣的強者都需要念咒才能釋放的法術又怎麼可能是艾利歐格能夠抵擋的,黑暗旌旗片刻之間就被神聖之火燒穿,即便艾利歐格拚命把力量輸入黑暗旌旗也無濟於事。
不過艾利歐格拚命爭取來的時間最後還是取得了效果,就在黑暗旌旗被神聖之火吞噬的一刻,幾個沉聲念咒的黑衣人總算是完成了全部咒語,一片最深沉的黑色從幾個人之間猛然乍現,那是最純粹的黑暗,不帶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即便是邪惡在這片黑暗中都屬於雜質。
“這是…”在這股黑暗出現的一瞬間大長老就知道是什麼力量了,可他還是驚訝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那片黑暗瞬息之間就將召喚它的幾個黑衣人完全吞噬,然後是下方的輝月之炎,接著就蜂擁撲向了大長老。
“冥月,果然是冥月的力量!該死,這麼幾個默默無聞的家夥怎麼可能召喚出如此禁忌的力量?對了,必然是找到了某種神器,這群生活在黑暗中的蟑螂果然是善於在地下翻騰。”大長老冷哼一聲,冥月的力量雖然如禁忌般恐怖,可這股隻有一波且無人控製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是強者的對手?隻不過稍微麻煩一點兒罷了。隨著大長老手中的書飛快翻動,一連串艱澀晦明的語言從大長老口中湧出,接著他頭頂本來已經被晚霞染成一片紅色的天空突然綻放出了璀璨的白色光芒,在白光的照射下司馬小瑜感覺時間仿佛突然停止了,不斷飄落的白色光芒恍若片片純潔的羽毛,飄落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完全靜止在半空中。
“永恒空間!”
大長老伸出手用力向前一抓,接著前方布滿光芒的空間一陣波動,整個空間竟然都扭曲了起來,在那片空間的中心不斷扭曲成了一個漩渦,不斷旋轉的漩渦將空間中的一切都卷入其中,最後當大長老鬆開手的時候那片空間中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了之中,連地麵的泥土都被卷掉厚厚一層,那片純粹的黑色自然也消失在了漩渦之中,而最後剩下的就隻有半空中一顆小小的黑色圓球。
“不受控製的冥月力量,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貴研究材料,艾德拉那個研究狂這下子肯定要高興死了。”解決了所有的麻煩,大長老鬆了口氣把小黑球收了回來,然後輕輕招了招手,圍繞在司馬小瑜周圍的白色霧氣便消失了,束縛著司馬小瑜的力量也不見了,“走吧,司馬小瑜,煩人的蒼蠅消失了。”
可惜大長老並沒有得到司馬小瑜的回答,走了兩步發現情況不對,大長老才轉過頭奇怪地看向依舊愣在原地的司馬小瑜,司馬小瑜的臉上滿是詫異、恐懼和不可思議。大長老歎了口氣,剛才艾利歐格的那一下子確實很突然,連他都沒想到艾利歐格會對司馬小瑜下手,顯然他是發現了司馬小瑜對自己的重要性,才會這麼做才拖延時間,那一下子如果是普通人被嚇成這副模樣沒有什麼奇怪的。
“還真是個麻煩的小家夥啊!”大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司馬小瑜身邊,用平和的語氣說,“司馬小瑜,現在安全了,不用擔心了,司馬小瑜!”
“哦,啊?”司馬小瑜猛地清醒了過來,他用力搖了搖頭,一股股冷汗從額頭滾落,片刻之間竟連衣襟都浸濕了,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息,雙眼茫然地盯著地麵。
大長老輕輕拍著司馬小瑜的肩膀,安慰地問道:“司馬小瑜,你還好吧?”
好一會兒,司馬小瑜才用力咽著口水回答道:“還好,我還好,不用擔心。”
“恩,那就好。”大長老也鬆了口氣,如果司馬小瑜被嚇傻了,這可就不好玩了。
又休息了一會兒,司馬小瑜總算是平複了心中的異樣,跟著大長老緩緩向中心廣場走去。大長老一邊在前麵走一邊向司馬小瑜介紹聖堂的情形,可是跟在後麵的司馬小瑜根本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直到此刻他的冷汗還沒有止住,心中的恐懼亦是沒有絲毫減弱,至於原因卻並不是艾利歐格的那一槍,而是在黑衣人完成法術的那一刻,艾利歐格那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居然在司馬小瑜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嗬嗬,別以為有大長老的保護你就能高枕無憂,歐利文·司馬小瑜,七十二柱魔神會永遠注視著你的!”
艾利歐格的恐嚇非常有效果,司馬小瑜聯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就知道這群神秘的黑衣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就盯上了自己,而且居然敢在輝月神教大長老的麵前抱著必死的決心動手,看來他們是絕對不肯放過自己了。一想到這個司馬小瑜心中就滿是苦惱,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招惹到這幫不要命的麻煩角色,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他的生活幾乎千篇一律,白天在中心廣場站崗,晚上喝喝酒泡泡妞,可以說連聖絲蘭城都沒有出去過,最多是跟幾個流氓小混混打過幾架,可因為實力的關係,動手的都是司馬小瑜和魯菲斯,他和米卡多隻能在旁邊搖旗呐喊,難道說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曾經做過什麼不得了的事?還是說像八點鍾狗血劇情片一樣,他一不小心上了一個偷跑出來的公主什麼的重量級美女?那麼接下來肯定是那個美女跑過來投懷送抱,經曆一番生死搏鬥之後,美女財富全都到手…可惜這些都是扯淡,司馬小瑜知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他泡到的妞都是在米卡多那裏經常出沒的,差不多都是有底的,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偷跑出來的公主。
跟著大長老稀裏糊塗地走回到中心廣場旁的教堂中,出乎司馬小瑜意料,教堂除了門口的看門人以外竟然空無一人,連之前進去的四位長老和魯菲斯都沒有了蹤跡。司馬小瑜一陣發愣,不禁脫口問道:“魯菲斯他們到哪去了?”
“他們已經先回聖堂了。”
司馬小瑜奇怪地問道:“聖堂?這裏不是聖堂嗎?”
“這裏當然不是聖堂。”大長老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輝月神教數萬騎士團,即便聖堂武士是百裏挑一也有數百近千人,再加上日常的維護工作人員,這麼多人怎麼可能生活在一個小教堂裏?”
說著話,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教堂前台的輝月女神雕像下。司馬小瑜抬起頭發現這尊女神雕像和廣場的卻有很大的差距,廣場上的女神雕像是用最細膩精美的白玉雕刻而成,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女神雕像能散發出一圈圈迷人的光暈,充滿了神聖的光輝;可是教堂裏的雕像除了小了很多之外,材料也很特別,司馬小瑜看了好一會兒都看不出是什麼做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尊雕像必然經曆的十分漫長的年代,雕像上滿是斑駁鏽痕,連表麵的樣子都顯得有些模糊,唯一清晰的隻有她的臉龐,可是臉龐的模樣確實兩座雕像最大的不同。廣場上的女神麵龐完美至極,司馬小瑜相信如果真有女人長成這副模樣絕對能迷倒眾生,而且美麗中滿是神聖和慈愛,有無數的人就是看到廣場上那尊女神雕像才會全心全意信仰輝月女神的;可是小教堂中女神雕像的麵孔卻非常的普通,普通到了極點,長成這個樣子的女人就是丟到人堆裏也會一轉眼消失不見,可讓司馬小瑜驚歎的是這尊女神雕像顯露出的慈愛感絲毫不弱於廣場上的雕像,看著她司馬小瑜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母親,那充滿慈愛的目光讓司馬小瑜的心中充滿了溫暖。
這尊女神雕像的腳下放著一本書,大長老伸手按在書上,頓時淡淡的光芒從前台的地板上亮起,很快光芒連成一片組成了一個魔法陣,隨著一聲長吟魔法陣中綻放出了燦爛的光芒將大長老的司馬小瑜包裹住。司馬小瑜隻感到身體一陣漂浮,片刻之後司馬小瑜感覺自己的雙腳重新踩到了實地上,然後身體周圍的光芒就迅速退去,整過過程不過是眨眼之間,但當光芒退去之後出現在司馬小瑜眼前的景象讓他忍不住張開了嘴,一座直插雲間的山峰矗立在不遠處,而山腳下有不少房屋教堂,更有不少人在旁邊的大操場上做著各種訓練。
兩個人一來到這裏,數到白光就從山頂上飛了下來,幾個呼吸的時間白光坐在大長老的麵前,原來是另外四位長老和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少女。少女全身上下都被銀色的薄鎧遮蔽,連頭上都戴著護住麵孔的頭盔,司馬小瑜唯一能從她臉上看到的就隻有一雙如湖水般碧綠的眼眸。
“大長老!”
“師傅!”
前一句是四位長老喊出來的,後一句則是從那位少女口中說出的,少女的聲音清脆而冰冷。大長老看到少女,臉上竟露出了一絲司馬小瑜從未見過的和藹,他微笑著對幾個人點了點頭,然後說:“今年有多少新人?”
一個黑發長老回答道:“一共有七百六十六個,雖然數量比往年略少,不過質量都很高,剛才我們大致看了一下,有潛力成為聖堂武士的能達到兩成。”
“兩成,真是不少了。”大長老滿意地應了一句,然後伸手指著司馬小瑜對那個少女說,“絲蘭,帶他去休息吧,從今天開始,他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徒弟。”
“是的。”少女深深鞠躬,接著淡淡地對司馬小瑜說了一句“跟我來”,就轉身向山下走去。
司馬小瑜也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跟了上去,雖然不清楚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待在她身邊絕對要比待在大長老身邊安全一萬倍,直到大長老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司馬小瑜才鬆了一口氣,他這才有機會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走在前麵的少女身上,嘴裏低聲地嘀咕著:“比我矮一點,而且應該很瘦,看樣子年紀應該沒我大,不過力量嘛,肯定要比我強多了。這副鎧甲倒是特別,這麼薄的一層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刀劍?這防護力恐怕還比不上我那套站崗用的鎧甲吧?不過論起漂亮程度倒也在我那套之上,明明又瘦又小的小丫頭,穿上之後看起來竟然有點瀟灑的感覺,看來那個老神經病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要不然也不會讓徒弟穿成這個樣子…”
司馬小瑜嘀咕的聲音雖然低,可就走在他前麵的少女又怎麼可能聽不見?可無論司馬小瑜嘀咕什麼,無論是大長老的壞話還是輝月女神在犯傻,甚至說前麵那個少女是聾子弱智,最後司馬小瑜就差在少女的耳旁大喊了,但少女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就仿佛她真的沒有聽到司馬小瑜的聲音一般。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難怪能成為那個老神經病的徒弟!”最後,司馬小瑜隻能無奈地下了這個結論。
兩個人一直向那座直插雲霄的山峰走,路上碰到的大多數人在見到少女之後都會恭恭敬敬地行禮,甚至一些身穿白袍的聖堂武士也不例外。二人來到山腳下之後,少女先帶司馬小瑜來到了一間倉庫中取了一套鎧甲武器和一枚銀色的徽之印記丟給司馬小瑜,當然司馬小瑜領到的鎧甲是質地上號的訓練用鎧甲,重量和防護力都絕對不是他原本那套觀賞用鎧甲能比的,讓司馬小瑜感覺奇怪的是那枚徽之印記,徽之印記很堅硬,絕對不是銀質的,徽之印記的背麵還用無數細細的金絲鑲嵌出了一個異常複雜的魔法陣。少女淡淡地對司馬小瑜說:“好好保管徽之印記,它就是你聖堂預備武士的證明,即便在聖堂裏你也會經常用到它。”
果然如少女所說,司馬小瑜發現後來跟著少女去的一些地方都有人把守,直到少女掏出了她的徽之印記才被允許放行,看來這裏實行的是認證不認人的製度。兩個人一路走到山腳下小鎮最裏麵的一棟小樓前才停住腳步,也不等司馬小瑜發問,少女立刻解釋道:“這裏就是你的居所,房間裏的物品盡量不要損壞,門鑰匙就是你手裏的徽之印記,每日餐飲會有人準時送到門口,你也可以到鎮子裏吃。你房間的桌子上放著聖堂戒條,我建議你今天把它牢牢得背下來。最後,明天早上六點之前從屋子裏出來,我在門口等你。”說完,少女就轉身走進了旁邊一棟外形幾乎一樣的小樓裏。
“這就是聖堂?”司馬小瑜站在小樓前環視著小鎮和山巒,感慨地說,“隻有千八百聖堂武士,還都是修行寡欲之人,讓我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聖堂頂多就是個中學,現在看起來聖堂簡直比最大的大學還牛啊,居然特意建造了一座城鎮來滿足聖堂的日常需求。”
“那麼,這個就是宿舍了吧?一個學生住這麼漂亮的一棟小樓,就算是大長老的弟子也有些太奢侈了。”司馬小瑜搖頭晃腦地走到小樓前,房門正中央有一處圓形的凹陷,略微一琢磨司馬小瑜就將自己的徽之印記放在了凹陷處,果然隨著徽之印記發出的一陣微弱白光,房門哢地一聲打開了,映入司馬小瑜眼簾的是一個寬敞的客廳和十數扇貼著名字的房門。
“我就說嘛,這麼大一棟小樓怎麼可能讓一個人住。”略微失望地歎了口氣,不過仔細看了一眼房門上的名字,司馬小瑜總算是安心了一些,因為這些小房間卻是一人一間,不用像在大學裏一樣六個人擠一間宿舍。在小樓裏轉了一圈,除了一樓的大廳和衛生間之外,一共有十六個小房間,其中有十五個房間的門上都寫著名字,而隻有他和魯菲斯房門上的名字是新的,可見入住這棟小樓的新人隻有他們兩個。
“真是奇怪,魯菲斯跑到哪裏去了?”
敲了幾下魯菲斯的房門沒有得到應答,司馬小瑜疑惑地嘀咕了幾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自己的房間異常整潔,整潔得好像是一件剛造好的新屋,除了裝修好的地板、一張床和一盞燈以外,房間裏再無其他家具,連桌椅板凳都沒有。
“我靠,這也算是宿舍?”司馬小瑜痛苦地抱怨了一句,不過還沒等他把剩下抱怨的話說出來,一個聲音響起來告訴他還有另一個受了更大委屈的家夥在:“咕咕!咕咕咕……”
“對了,吃飯!”懶得再管房間裏的情況,反正有床不用睡地板就行,他反手關上門就跑出了小樓,在小鎮中尋找起酒館來。現在天色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不過路旁的魔法燈將小鎮照得一片明亮,可是街道上卻沒有半個行人,連路旁的建築物裏麵也沒有燈光。
“這該不會是個鬼鎮吧?”正在嘀咕抱怨,轉過街角的時候司馬小瑜忽然發現前麵的街邊有一個店麵正亮著燈,走近一看房門上方掛著一個很是破舊的牌匾,上麵寫著“麵包”兩個字。
“麵包?應該就是賣吃的地方吧?”饑腸轆轆的司馬小瑜不再猶豫,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店麵並不大,房間裏除了最中間有一個桌子和幾張椅子之外都是一列一列的玻璃櫥窗,櫥窗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麵包,可是司馬小瑜卻並沒有看到店主的存在,於是忍不住問道:“請問,有人在嗎?我來買麵包。”
“要什麼自己拿,別打擾我老人家!”層層櫥窗後麵響起了一個老邁豪爽卻很不耐煩的聲音。
別人莫名其妙地罵了一句,司馬小瑜隻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然後從身邊的櫥窗裏挑了幾個麵包,一邊吃一邊往外走。可是還沒等他走到大門口,一隻手忽然從後麵按住了他的肩膀,同時剛才那個老人不耐的聲音再次響起了:“喂,小子,你難道不知道買東西要掏錢的嗎?”
司馬小瑜被嚇了一跳,雖然他不會什麼武技,可耳目聰明且有一種對危險的直覺,但居然有人能完全瞞過他的感知來到他身後,這實在讓司馬小瑜感慨一聲“聖堂高手無數”,不過高手也不能不講理是不?司馬小瑜苦著臉轉過身解釋道:“那個,真是抱歉,我今天剛來聖堂,規矩什麼的完全不清楚,我還以為在這裏買東西不花錢呢!”
“切,買東西不花錢?你當你是在神界啊?”
司馬小瑜此時才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後的是一個身高頂多一米四零、滿頭亂糟糟發須的老頭,那個老頭的手上還拿著一本書,司馬小瑜清楚地看到封麵上畫著一個異常暴露的性感女人,還有一行大字“風流劍聖與大公夫人不得不說的故事”。對於這本書司馬小瑜沒有任何印象,但對於和這本書名字差不多的書他可是見過很多,裏麵的內容當然是所有普通男人都喜歡東西。不過對於聖堂中人也有喜歡這種書的,司馬小瑜倒是完全沒有想到,他不禁問道:“老伯,沒想到你也愛看這種書。”
“怎麼,你知道這本書嗎?”老伯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司馬小瑜的手,興致勃勃地說,“沒想到啊,你也是同道中人啊!哎呀,真是失敬失敬,我叫塔路·杜克,聖堂麵包店的老板。”
司馬小瑜也不尷尬,同樣親熱地說:“你好,我叫歐利文·司馬小瑜,老伯你叫我小司馬小瑜好了。”
“哎,我們興趣相投,就算是朋友,怎麼叫我老伯呢?我叫你司馬小瑜,你叫我杜克好了。”杜克豪爽地拍著司馬小瑜的肩膀說,“哎呀,自從進入聖堂以來就沒遇到過幾個和我有同樣興趣的朋友,幾十年過去了,原來的好友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了一個還沒時間來看我。不過還算是女神保佑我這個糟老頭子,正好孤單無聊的時候給我送來個朋友。司馬小瑜,你說你是剛進入聖堂的新人,應該是今天才到吧?為什麼不去聽訓話?”
“訓話?沒人告訴我呀!”司馬小瑜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訓話是什麼?”
“嗨,就是浪費時間、磨損耳膜的儀式。”老杜克感慨地搖著頭,一副往事不肯回首的模樣說,“每年聖堂收新人的時候都會把聖堂裏的所有人叫到訓練場上,然後就是幾個長老一頓廢話,要是隻叫新人去還好,可我們這些老骨頭也每年都要被叫去,而且每年講的都是一個樣,前年最離譜,居然直接念大前年的稿子,連一個字都沒改!而且那幾個長老一個比一個廢話多,尤其是沙利文長老,每次上台念的時候都拿著一寸多厚的稿子,我靠,比我這本書都厚!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厚嗎?我告訴你,因為他把每年的稿子都放在一起,每年又都寫些新的,然後讀的時候把手裏所有的稿子都讀一遍,我的天啊,照他這麼下去,我敢打賭他如果能活到一百歲,演講稿就能超過世界上所有書的字數……”
老杜克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一般,抓著司馬小瑜的手就說個沒完,不過因為都是些日常閑話,司馬小瑜倒也不耐煩,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左耳聽右耳冒,當做是聽笑話了。忽然,老杜克皺著眉頭問道:“小子,你該不會是和我一樣嫌煩才不去聽訓話的吧?我告訴你,你趕緊過去,你和我可不一樣,等下點名的時候發現你不在,肯定要把你開出聖堂的。”
“嗬嗬,放心好了,我真的沒有收到通知,而且接我的那個人也沒說訓話的事,她也沒有去,有她擋著不可能把我開出聖堂的。”
“哦?是誰這麼拽?”
“一個女的,全身上下都穿著銀色的薄鎧,是大長老的徒弟。”
“哦,是那個老神經病的徒弟菲絲蘭啊!她就難怪了,聖堂裏麵還真沒有人敢得罪她。”老杜克臉色複雜地撇了撇嘴,猛地指著司馬小瑜恍然道,“對了,是菲絲蘭接你的,這麼說你也是那個老神經病的徒弟?”
“恩,應該算是吧!”司馬小瑜摸了摸鼻子小聲回答著,他從老杜克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憫,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嗬嗬,問題可大了。”老杜克用憐憫的目光上下掃了一遍司馬小瑜,然後慢悠悠地問道,“小子,我看不出你實力的深淺,能告訴我你的實力怎麼樣?”
司馬小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我原來是第九大隊第九小隊的,對這個隊伍你應該有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