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卉一點兒都不見外地走進寢室,用新奇的目光打量裏麵的一切,邊打量邊問:“尹永軒,哪個是你的位子啊?”
她看了看沒有主人的兩個位子,一個如軍人宿舍般簡潔幹淨,一個雖然整齊但一看就是有人專門整理、否則這麼多東西不可能這麼整潔的位子,茹卉不等宋一程回答,抬手一指,說:“這個是你的吧。”
宋一程點點頭。
茹卉笑了笑,毫不客氣地從書架上抽了一本岡本綺堂的小說下來,翻了翻,“推理小說?”
“說是犯罪小說更合適。”宋一程糾正。
“看不出來,你還愛看書。”茹卉笑笑。
宋一程沒接話。
他當然不能說,他一點兒都不愛看書,純粹是因為嚴銘喜歡看這種類型的小說,所以才找了來看。
茹卉就跟皇後娘娘出宮巡查一樣,宋一程怎麼著都不得勁兒,好不容易捱到半個小時後,茹卉滿足地歎息了一聲,說:“行了,我還約了別人,先走了。”
宋一程腹誹:趕緊走吧您!
茹卉忽然又停住腳步,說:“我還沒有加你微信呢,快,掃一掃。”
宋一程很想拒絕,可是一想到如果拒絕的話,還不知道茹卉又會幹出什麼事情來,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他不情不願地加了茹卉的好友。
等她走後,宋一程才緩緩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放鬆。
石利明激動地說:“尹永軒,你可以啊,竟然還能夠跟茹卉和平共處。”
“不然呢?”宋一程說,“撕逼打架?”
石利明嘿嘿一笑,說:“即使不撕逼不打架,也很少見你們這樣關係融洽和睦的啊。”
宋一程沒接話,石利明這話倒說得沒錯。
茹卉對他的態度委實奇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前任對待現任應有的態度。
難道茹卉知道了什麼?
茹卉的父親是茹屏鴻,茹屏鴻是尹槊的人,難道是尹槊告訴了她?
不對,既然尹槊說了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那他應該也不會透露。
而且,如果茹卉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話,以她的立場,應該會主動拉他做同盟才對,畢竟,他們共同的敵人都是簡藍晟。
而現在,茹卉對他的態度也僅僅隻是稱得上……欣賞?
宋一程不禁打了個寒顫。
下午四點,嚴銘打了個電話過來,把正在睡午覺的宋一程弄醒。
“一程,簡鬆印死了。”
嚴銘的話把宋一程腦海裏殘存的睡意驅散得一幹二淨,宋一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坐在床上發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反問,“死……死了?”
“對,消息剛傳出來。”嚴銘說,“他心髒病突發,沒來得及救治,上了新聞。”
“心髒病?”
一般人老了都會有各種病痛,這不奇怪。
奇怪的是,以簡鬆印的地位,身邊怎麼會沒有人時時刻刻注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