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怎樣呢?”
“隻是呆在解剖樓的樓頂喝酒,順便看星星……其他什麼事都沒有做的。”
子寒偏要去捉弄她道:“你們好浪漫啊!不過卻是在解剖樓裏,這小子還真是會找地方啊,哈哈!”
“你還說我呢?你怎麼也這麼早就在這裏呢,並且還和那個他一起?”
“你是說欲傾啊!”子寒臉上顯出了從沒有過的一種幸福,說道,“這個其實說來就話長了……剛說到這,就聽到腳步聲,是他上來了麼?”
欲傾一張英俊秀麗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隻是木然地走過李莎的身邊,很禮貌的向子寒點了一下頭,甚至連看李莎一眼也都沒有。
“我先過去看看他!”說完,這位像冷山一般的男人就進入了房間。
子寒聳了聳肩,顯得非常無奈。李莎卻頓時輕鬆了很多,希望他不要記得自己啊,千萬不要記得!
“子寒,我剛剛是想問你信不信……那你信不信有輪回這麼一回事呢?”
“輪回啊?你當我是很小的小孩嗎?”
“倘若有這樣的一個問題存在……比如……我是說假設,假設你在今生某刻遇到了前世你的戀人,那你會和他怎麼樣?是再續前緣呢還是……你今生就過僅僅屬於你一個人的生活?比如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呢?”
“你問的問題真是很古怪啊,是最近看太多的漫畫書了吧?”子寒表情顯得很坦然,簡直是讓李莎心裏涼了很多,這說明子寒真的是對於前世的事情已經沒有半分記憶了,並且風清也不曾給她過什麼暗示。
“我說的是假設啊!快點啊,你趕緊回答我好嗎,你就當我是在做問卷啊。”
子寒沉思了片刻,說道:“我應該會看自己後來的感覺吧,應該不被前世那些事情所束縛。”
李莎急道:“但是倘若你們前世的時候愛得是刻骨銘心昏天暗地,還許下過許多山盟海誓,真真切切的諾言,那你也會不在乎前世的所有感覺嗎?”
“雖然這樣,但是我的答案應該還是一樣的!既然人生有輪回,那老天安排大家去過另外的一種人生,這樣的話一切其他的事情就都應該把它放下來,當然也包括愛情的。什麼山盟海誓,真真切切的諾言都是留給前世的一種美好的憧憬,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持久永恒的愛的。”
“難道真的就不可以麼?倘若你還有著前世的很多記憶呢?”
“小傻瓜,你都說了是轉世啊,怎麼可能還會有前世的記憶呢?即使是有,我想我也不會去改變我的想法。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啊,為何非要抓住過去不肯放手呢?”
“但是……”
“嘩!”欲傾打開門道:“你們就不能輕一些嗎?都進來吧,風清醒了。”
子寒跑進了病房,忽的一拳打在風清的肚子上道:“你這個小子真是沒義氣啊,居然敢錯過你姐姐我的一場精彩演出啊……”
原來是昨晚軍警大學舉行校慶大會,作為會場主持人的欲傾哮喘突然發作,不過幸好有子寒主動請求去救場,最後她一個人支撐起了整個大局。欲傾作為回報,今天早上才破例和她一起吃個早餐的,可沒想到的是餐後,子寒又追著他到醫院來拿藥。子寒的這種主動出擊可真是沒啥說得,李莎在為風清惋惜的同時卻也對子寒充滿了各種佩服。李莎想著從小到大一直在身邊的朋友就是各種性格的都有,但是她卻從沒有見過有哪個女孩子比子寒更加自主、更有魄力、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以及應該怎麼做。
那個集美麗、智慧、氣質、能力、勇氣、才藝於一身的她就像一個太陽一般光芒四射,甚至永遠都讓人無法仰望。李莎這樣麵對著她,感覺到自己真的是非常的渺小。一樣都是麵對著自己的一生,子寒就敢大聲地向世界挑戰去主宰自己的命運,沒有任何人可以來左右她的思想;可她心裏明明也很渴望那樣子的,卻總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左右不定。就好比對於風清,她終究都無法放得下……
無論怎樣說,子寒是選擇了欲傾了,雖然欲傾好像並沒給出太多的回應。他們四個人在一起時,李莎和欲傾都成了個旁聽者,唯有子寒和風清有說有笑的。李莎偷偷觀察欲傾,結論還是他這個人非常的冷淡。欲傾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擺出了個很酷的pose罷了。子寒說話的時候他也是一聲不吭的,唯有偶爾的微表情“皺眉”能夠表明他還是在聆聽的,對於風清的問話,欲傾倒是都一一作答,不過卻也是相當的拘謹。
他和風清還真的是一點也不像。風清是那種從外表看起來絕對陽光帥氣的男孩,愛開玩笑,也愛捉弄人,有時也還會很溫柔,讓每個接觸到他的人都覺得特別的溫暖與舒服。而欲傾呢,則剛好相反,他是那樣的陰鬱和冰冷,並且還有一些特別的愛好……總而言之李莎是一點也沒搞懂在僅僅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他們這樣的兩個人是如何成為了一對好友。
在過了很久之後,有次李莎無意之間提起對欲傾的第一印象,風清哈哈大笑道:原來竟還有這種誤會啊?欲傾就是這樣子啦,他不善於和女孩子接觸。但平時他卻不是這樣子的,你若是去參加上一回學生會的一場例會你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帥啦,那真可謂是滔滔不絕的經典範例啊!
風清還告訴她再開學還沒多久的那個時候,校學生會要辦會刊還專門找風清作美編,欲傾作為大會長,他凡事必定是親曆親為的,一定是要參與整個設計過程的,於是兩個人就在那意見不同的各種爭辯中認識彼此了。李莎好奇地問風清那最後的時候到底是聽誰的啊?風清不屑地說道:這還用問麼?欲傾什麼都很好,隻是鑒賞力上有那麼一些小問題。
那個下午,風清就辦理出院手續了,剛好在醫院連續住七個小時了。他對李莎說道:“我再不回去見我實驗室的小果蠅們,它們會長得讓瓶子都炸掉的呢!”“這樣的話不如讓我幫去你看看吧,我……我一定幫你處理好。”“你嗎?哈哈,我想還是我親自去比較靠譜啊!”“哼,你是不信我嗎?沒關係的,還有茹甜呢!我找她幫我啊!”“真是謝謝啊,不過我想還是自己回去和小果蠅寶寶們多培養一下感情為好……”
擺明了就是不信自己嘛!李莎想抗議卻沒有底氣,其實說實話,她的確對自己的那些爛技術沒有什麼信心的。這樣到最後,她也隻能由著風清跑出醫院去了。
幸好,她還能夠趕上最後的一節課。可就在她急匆匆地衝到教室的那一刻,一個她覺得熟悉無比的身影忽然攔住了她的去路了。“柳煙?”李莎很奇怪道,“你現在怎麼來這了?你這個小子可是從來都不來這兒找我的啊!”
柳煙一副滿麵火色的樣子,李莎看起來他和平常一點也不一樣,在李莎印象裏柳煙好像一直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混日子的樣子,從來都沒有這樣生氣過。隻見他二話沒說就把李莎扯到了一邊,接著甩給她了一張報。李莎定睛一看,嗯,其實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不過是些八卦記者們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進行了一番的炒作。
“真是無聊啊!我要趕緊回去上課去了。”
“你不能走!”柳煙急忙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已經沒有課了,你就別想再躲開了!”
“誰說我沒課了?柳煙你可不要在這無理取鬧啊!”李莎真的是生氣了。
這時茹甜從柳煙背後突然閃出來,一副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是我說的啊。”
李莎一愣,然後拍了拍腦子,才發現真的是自己把它記錯了,肯定是一宿都沒睡而昏了頭腦才記錯了上課時間。但是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開始站一起了,搞得就如統一戰線了一般。不過,李莎立馬就否定了她的這種想法,是因為她聽見柳煙氣鼓鼓地聲音說:“誰要和他這樣一個歐巴桑合成統一戰線啊?”而茹甜當即回敬道:“你說我歐巴桑嗎?!那好啊,我說你就是個歐吉桑啊!”
“好啦好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李莎沒等他們倆繼續進行唇槍舌戰而是當即打斷掉。
柳煙狠狠瞪了茹甜一眼,然後說:“你來看啊,今天這個報紙的文娛版全部是你們的新聞啊,什麼思語漫畫社的千金情牽某位知名大漫畫家,甚至還說你們思語漫畫社是在使用各種不正當的手段去獲得《惠吉》的版權,而並不是靠實力,隻是靠……哎呀,反正就是那個啦!因為我是真的關心你,所以才想到專門跑來問一下這個事情的始末。可沒想到就碰到了這個歐巴桑,哼……”
“我相信清者自清的。要是你是真的相信我這個好朋友,那又何須專門跑來一趟呢?凡是自己心裏有汙濁的人,他看什麼也都是汙濁的,他對什麼都是懷疑的。哼,這說的就應該是你這樣的人吧!”
“我來關心一下朋友難道有哪些不對嗎?你以為全世界都和你一樣是冷血動物嗎,都沒有感情嗎?”
“我是否有感情這你不需要你知道,我就隻知道有一些人其實就是自己的感情太過豐富,才會愛道聽途說,隨意揣測。我想隻有傻瓜那樣的人才會傻得真的要去刨根究底的,還以為自己是在追求什麼真相,其實不過是被流言所奴役的一個笨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