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口癡癡的望著,仿佛看到女子對他笑了一笑,似有一絲苦澀,一絲悲傷,還有……心疼。
“玥兒,是你嗎?”他仍然不敢確定,她會主動來找他。
梧桐樹下,女子清涼一笑,如天箱般的嗓音,應道:“是我,我來看看你。”
隻這一句話,他的心便忽然由冰冷變得滾燙,如沸水澆灼,他看著那個女子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進了屋,來到他身後,伸出雙手從背後一把抱住他的腰,他身軀猛烈一震,腦子也變得渾濁不清,他拉開她的手一個轉身便捧了她的臉,吻住她的唇,將他埋藏在心底的深沉的痛苦和掙紮試圄用這一個吻來堅定。
女子身軀微顫,沒有回應。
他愈發吻得狂烈,那感情熾熱的讓人難以承受,與他平日的溫和大相遙庭。
原來他也有這般狂熱的情感,女子被動的承受著他的吻,嬌軀在他掌下輕顫,卻是心口發酸,不自覺流下兩行淚來。
項少卿唇邊傳來鹹澀的濕意,微微一愣,灼燒在體內的烈酒燃燒了他的理智,那一經釋放便無法控製的欲望令他無法仔細思考。
“玥兒。”低沉的喘息伴著含含糊糊的叫聲,他微微彎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就進了寢宮,將她輕輕放到床上。
厚重的床幔緩緩合了,將他們與外界隔離開來。
項少卿癡癡望著身下令他幾欲瘋狂的女子,隻見她垂著眼,頭側到一邊,貝齒輕輕咬著唇,他知道她不願意,知道她不愛他,可是,他想放縱自已一次,不想去頹忌那麼多,他就想要她,隻想要她,哪怕這一夜過後,她也許會恨他怨他,他也控製不住自己此刻體內瘋狂湧動的對她的強烈渴望。
他已經放過她三次,這一次,他不想再放過她。
他俯下身子,細細親吻著她的身軀,大掌摩挲著女子光滑細膩的肌膚,女子身體自然而起的反應,令他心內無可抑製的幸福到想要顫抖。
“玥兒,叫我少卿。”
女子身軀一顫,就嗚咽著喚了聲“少卿。”
這一夜,顛鸞倒鳳,纏綿無盡,天將亮,他筋疲力盡地倒在她身邊,在她耳邊仿佛用盡一生的情感,說:“玥兒,別恨我,我愛你!”
項少卿巳時醒來,頭沉得要命,像是被人從後腦敲了一棍子。
他半撐起身子,才睜開眼睛,手觸碰到一塊滑軟得如上好絲綢般的肌膚,他微微一愣,昨夜的一切如閃電般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像是做夢一樣,但也足以令他的頭腦瞬時變得清明無比,即使是一個夢,那也是一個美好得讓人不忍觸碰的夢。
他緩緩地轉過頭去,視線逐漸地轉移,當目光觸及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他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一股狂喜的情緒占據著他的心,繼而冷靜下來,心中便有些惶然無獵,酒後亂性,竟然是真的,
一會兒她醒來,他該如何麵對她?跟她說對不起嗎?他似乎一直在失信於她!
秋日的陽光透過蒼青色的床幔,照在寬敞的大床上,淺淺的明青色光暈流轉,他扭過身子,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描繪著她的五官輪廓,幾日不見,他想念她明澈的眸子隱藏下的通透哀傷的表情,讓人打心底裏疼出來的感覺。
女子似乎感受到他的觸碰,黛眉一蹙,雙眼立刻睜開,竟帶著淩厲的警戒,那是長期生活在警備狀態下的人在一覺醒來之後才會有的表情。
項少卿一怔,手便僵住,他直覺得有什麼不對,玥兒一般醒來時的眼神惺忪,毫無防備,怎會是這樣的警惕和淩厲?他溫雅的眉頭緩緩皺起,身邊的女子睜眼後見是他,連忙收斂了眼中的鋒利,笑得溫柔而深情,叫了聲:“少卿。”
同樣是如天籟般好聽的聲音,幾乎沒有分別,但他卻分明聽出了不同,一個是略微低沉的清冷,一個是帶著愛欲的纏綿,眼前女子有著與她相似的臉孔,獨缺了那琉璃般明澈清透的眼神。傅籌瞳孔一縮,腦中轟然一聲,他看著女子的眼睛,很快便明白了一個他絕對不願相信的事實:這個女人,不是她!
一股衝天的怒火迅速從他心裏燃燒起來,直衝腦門,生生將他溫和的眼變得有幾分猙獰。他一手陡然捏緊女子纖細的脖子,手爆青筋,雙眼一睜,就將那女人毫不客氣地扔下了他的床。
你的膽子,可真是越發的大了!大到可以欺主!
“砰!”女子重重地揮在地上,頭撞上窗邊的桌角,腦部頓時鮮血直流,順著烏黑的發絲滴落下來。她驚痛之下,慘叫了一聲,心痛難當,這樣快就被認出來了,與昨夜的溫柔纏綿相比,真是天差地別的對待,地上赤著身子的女子抬手摸上自己的臉,他是怎麼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