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認識我??”青年教官詫異的問道,
“你不就是錢大均錢教官嘛,我知道你的宿舍,我做好了給你送過去。”呂奇自顧的一邊做麵一邊回答到。
“那謝謝了,我正有點急事,我先回宿舍了”青年教官滿臉疑惑的回宿舍去了。
不一會兒,呂奇端著一碗麵條敲開了錢教官的宿舍。
“小夥子,你這有點像是我們昆山奧灶麵的做法嘛?”青年教官開心的說到。
“是的,錢教官是江蘇昆山人,剛好教我做麵的師傅的老家就是江蘇的,不過沒有青魚和鹵鴨,我加了兩塊廣東燒鵝替代了,算是恭喜錢教官昨天升為代理上校總教官”呂奇說到。
“小夥子,你來多久了?你怎麼認識我?”錢教官大口的吃著麵條問道。
“我一直給學校送菜,最近在學校的食堂打雜”,呂奇一邊回答一邊看著滿屋的槍炮圖片。
“是的,我以前也老是看到你拉著一大車菜在學校裏送菜,小夥子力氣蠻大的嘛,”錢教官咬著麵條扭頭看著這個滿眼驚奇正在看牆上槍炮圖的小夥子。
這個小孩正看著馬克沁重機槍結構圖,嘴裏輕聲喃喃的念叨,‘馬克沁機槍是以火藥燃氣為能源的自動武器。口徑為 11.43毫米,槍重 27.2千克,采用槍管短後坐 (19毫米)式自動方式,水冷槍管;采用容彈量為333發6.4米長的帆布彈帶供彈,彈帶可以接續,理論射速 600發/分,可以單、連發射擊;也可以通過射速調節器調整為慢射速 100發/分’。
“感興趣?”錢教官問道
“恩,第一次見到”呂奇讚道:“你真不愧是學校的兵器教官,有這麼多的槍支圖片”眼睛還是在滿牆的各種槍械圖片中遊走。
“這個就是我們現在用的槍吧?”呂奇指著牆上的一幅圖說到。錢教官看去,牆上正掛著,漢陽造八八式步槍的結構圖。
“是的,這是我們國家現在大部分軍隊正在使用的槍支”。錢教官吃完麵條,擦著嘴說到,“小夥子,我吃了你給我做了家鄉的奧灶麵,你看,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報告錢教官,我叫呂奇,四川綏定人,今年快15歲了”呂奇學著操場上的學員的樣子回答到,還敬了一個軍禮。
錢教官也立馬一個立正,敬了一個軍禮,“陸軍黃埔軍校代理上校總教官,錢大鈞,江蘇吳縣人”說完哈哈大笑繼續說道:“小呂奇,等過幾年你長大了,也來報考我們軍校,好嗎?”說完示意呂奇把手放下。
【錢大鈞:(1893-1982),字慕尹,江蘇吳縣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國隊第十二期炮兵科畢業。獲得青天白日勳章。國民黨元老,黃埔建校初期兵器槍械教官】
“是”呂奇又立正回答;
“稍息,哈哈哈,呂奇呀 你怎麼來的廣州呢?來 坐、坐、坐,咱們閑聊,再說你還不是我們學校的學員,不必那麼正規”。呂奇就把家庭身世和怎麼來的廣州簡要的告訴了錢大鈞。
“哦——”錢大鈞“你在老家還當過獵人,那你開過槍嗎?”
“我用過火銃,打死過雪豹和山貓,還有麂子、山豬、野兔什麼的”呂奇回道。其實呂奇還打過手槍,拆解和組裝過步槍,不過那些都是外公教的,呂奇不願意提起。
“能用火銃打死雪豹和山貓,那不是一般的槍法,等有空我教你打真正的軍用步槍,算是你請我吃麵條的回禮,哈哈哈,……呂兄弟今天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改天我教你打槍”錢大鈞有點遺憾的說道,如果不是還要趕明天的講稿,錢大鈞真想和眼前這個小孩多聊一會兒,在錢大鈞的心理早已認為這小子是一個當兵的絕好材料。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呂奇說完,收拾碗筷,眼睛卻盯著書桌上的《槍械知識》這本書。
錢大鈞注意到了呂奇的渴望,說到“你想看啊”?呂奇點點頭。
錢大均說道:“那我借你三天,你一定要還給我,這是我在日本上學的時候買的,裏麵全是日文,你恐怕看不懂,不過上麵也有我的翻譯和筆記,是我的最心愛之物,從不借人,不知道怎麼了,我覺得可以借給你,但是隻有3天,3天後你一定要歸還”。
“好,謝謝,謝謝,一定,一定”。呂奇滿心歡喜的答道,說完拿著書,急急忙忙的準備回去了,連碗筷都忘了,還是錢大鈞的提醒,才轉身帶上碗筷回去了。
這一夜,呂奇熬夜了。
書中各種新式的槍支、刀劍,居然還有各種火炮的知識完全吸引了他,雖然是日文版的,但是錢大均在書上密密麻麻的做了很詳細的筆記和翻譯,看著也是不難。
第二天晚上,錢大鈞遠遠看見呂奇站在他的宿舍門口,手裏拿著自己的書。
“小呂奇,幹什麼?找我有事?”
“我是來還書的,我還想借點其他的看看”呂奇回答
“走馬觀花的讀書,沒有多大的意義喲”。
“我基本上已經背下來了,有些東西不理解,今天想來問問”
“你背下來了?這麼厚一本書,你一晚時間能背下來?”錢大鈞怎麼也不相信的問道。
“是的,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呂奇自信的回答道
“那你給我說說我身後這把槍”錢大鈞說完,把身後的步槍遞給了呂奇,今天上課講解完後,明天還要講,所以沒有將身上這把槍交回。
呂奇接過步槍看了看,然後說道:“這是德國的毛瑟步槍,7.92毫米口徑,1898年,毛瑟步槍成為德國陸軍製式步槍,德國陸軍命名為Gewehr 98(簡稱:Gew.98)。Gew.98融合了第一次大戰的實戰經驗加以改進,這把是槍管比Gew.98標準型短的騎槍,槍管長度由Gew.98的740毫米槍管縮短為600毫米,采用了下彎式的拉機柄。”呂奇說完端著步槍舉到眼前瞄了一下。
“好”錢大鈞讚道。“來,進屋”。
兩人進屋後,錢大均教了呂奇怎麼拆裝槍支和射擊,需要注意後座力等等,沒想到教了一遍,這個小孩居然就會了。之後,錢大鈞又考問了幾種槍支,呂奇都能倒背如流的回答。
“看來你真背下來了,了不起”錢大均說道。
“這沒什麼,記得我6歲的時候,家父叫我背《道德經》,我隻用半天的功夫,就全背下來了。您這本書難背,日文我看不懂,主要是背的您的翻譯和筆記,用了我一個通宵”。
“天才,奇才”錢大鈞這時才由衷的讚道:“這樣,呂兄弟,明天下午我要上一堂課,你可以來靶場上課,我今晚就去校長那裏申請,另外,我這裏的書籍,你可以隨便借走,不過這些我不急著你還,身體還是重要的,不許熬夜了”。
“是”呂奇又借了兩本書,樂滋滋的捧著書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呂奇做完活計之後,如約來到了臨時搭建的靶場上;正好錢大鈞開始上課,看了他一眼,說到:“呂奇,入列”。
呂奇馬上立正說道:“是”,然後跑到隊伍的最末一位標準的立正站好,這些他早已經看會了。不過其他同學都是標準的學生軍裝,他是食堂雜工裝。能讓一個食堂雜工和學員們一起上課,也隻有這個剛剛上任代理總教官才能做出來了。
錢大鈞開始給同學們上課,分解槍支,組裝槍支,射擊要領,注意事項等。講解完畢之後,錢大鈞大聲說到“第3小隊,立正……,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以前當過兵,有的還是神槍手,對這些基礎知識看不上眼,但是,把基礎知識掌握牢固,是你們必須要掌握的,你們以後也要和你們的學員講解這些知識。現在,你們有誰上台為大家做示範,請舉手。”
下麵有大約100餘人同時舉手。
錢大均大聲喊道:“黃傑、杜聿明、陳賡、袁守謙、孫元良、關麟征、張耀明、呂奇出列”。
【黃傑:字達雲,湖南長沙人;1926年黃埔第一期畢業;中華民國陸軍一級上將;獲頒青天白日勳章、雲麾勳章等。】
【杜聿明:號光亭,陝西省米脂縣人,1926年黃埔第一期畢業;抗日名將,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注:195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楊振寧是其女婿。】
【陳賡:原名陳庶康,湖南湘鄉人;1926年黃埔第一期畢業;中國人民解放軍大將。】
【關麟征:原名誌道,字雨東,中國陝西鄠縣人,1926年黃埔第一期畢業。國民革命軍二級上將,曾任中華民國陸軍總司令,青天白日勳章獲得者。】
【袁守謙:字企止,湖南省長沙人,1926年黃埔第一期畢業。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中華民國國軍陸軍二級上將,曾任中華民國國防部代理部長。】
【孫元良:四川成都人,1926年黃埔第一期畢業。曾為中華民國陸軍中將。抗日名將,青天白日勳章獲得者。是最後一位過世的黃埔一期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