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第四十九回權貴不花自家錢行偷竊電丟名聲古清強人住新宅之後，感覺非常的爽，尤其是寬敞的客廳和氣派的書房。豪華的主臥室，更是讓人有一種享受豪宅的愜意。
人住半年後，古清強感覺住豪宅也有傷腦筋的地方，那就是數額巨大的電費單。一個月下來，少則三百五百。客人一來，樓上樓下的電熱水器，空調器一運轉，達到八九百塊或一千多塊錢的電費，加上幾百塊錢的水費，基本開銷幾乎用完他的月薪。他並不是付不起這個水電費，而是心疼這錢。
這年月，有不少當官都有個毛病，那就是從不花自己私人的錢。個別活得滋潤的當權者，還不斷往家收錢。如今每月大筆的水電費得交出去，他古清強心裏便有了強烈的劇痛感。
他想到過利用權力簽字免單，又擔心屬下人舉報廉政問題，也想到過讓所屬供電公司的電工動動手腳，讓電表不跳字，又擔心屬下會效仿，集團上下全員偷電會更麻煩。但要是不想辦法的話，這眼下的費用實在是太高了，這錢用得心疼。
古清強於是向朋友和親戚討教，如何能節省這水電費。有一個小學同學看不慣他貪小便宜的為人，不冷不熱地拋出一句：“我有個節電省水的絕招。”
“是什麼？講來聽聽。”古清強極有興趣地撲至近前。
“不用或少用呀。”
一句嘲弄人的話，將古清強弄了個大紅臉，很懊惱，想發作又不好意思。這位同學見好就收，賠禮似的笑著又拋出一句：“去看街上的膏藥廣告，有不少是賣偷電偷水工具的，說不準有你想要的。”
他看同學這句話不像是開玩笑，也就真的趁同事不注意，上街去轉，果然有一些省水節電妙招的廣告。於是按號碼打了個電話，還真有人接聽，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約好當天在某地點見麵。古清強偷偷約人家到僻靜處，畢竟是有身份有頭有臉的人，他盡量避免遇到熟人。
古清強第二天就變得聰明了。他從出妙招的人手裏買來一塊大的磁鐵，將其吸在水表上，水表轉速立馬慢了起來。他很得意自己的傑作，於是再接再厲，動起電費的腦筋來。
他聽說街上有些個專門幫人偷電的無業人員，又悄悄地四下去尋。他賊頭賊腦的，很有些心虛，也有點兒心燒，畢竟是去做不光彩的事一自己偷自己下屬公司的電力產品。
找到的幾個人專搗弄竊電工具的人，都非常心狠，各種偷電具器都要價很高，少的幾百塊錢，多的上千元。
古清強找來一本電工基礎，想憑自己的文化水平想出幾個偷電的法子。功夫不負有心人，古清強真的很快弄明白了電表的結構。於是，趁路人不注意時，悄悄地將電表盒撬開，作了一個短路處理。嗨，立馬見效。當月的電費變成幾十元錢，一連幾月，均是如此。
幾天後，古清強得意勁還沒過去，就收到一封來自縣紀委轉來的供電公司某員工的舉報信，裏麵有一張竊電電表的實況攝影照片。
市報紀者不知怎麼得到這信息，直接來采訪古清強，問：“你們供電公司的員工都會這樣靠山吃山嗎？“
這下古清強傻眼了，急忙找到縣委馬三江書記，讓其出麵找市報報社，要求千萬別登出來。
“為什麼不讓登？”值班編輯不解地反問馬書記。他們的地位不一樣，是市報記者和編輯，根本不在乎縣委書記：“我們有錯嗎？“
“古總是個有身份的人，他很愛麵子，請你們關照。他畢竟是一個單位的主管，是我們縣城的頭號納稅企業，最好不要出現負麵新聞。”
編輯心裏好笑，誰不愛麵子，有身份的人還做丟麵子的事，敢做還不敢當。
“再說古清強是個斯文人，是一個好幹部，平日裏在單位威信蠻高。如果一曝光，會影響其工作。”書記語重心長地說。
編輯可能被說動了心，真誠地說：“我理解，但編輯已經編好了版麵呀，要撤稿子必須要社領導批，才能更改版麵排好的稿子。這樣吧，我向報社領導轉達你的意思。”
馬書記無奈地撂下電話：“現在輿情很可怕。我隻能做到這一步。值班編輯會不會向社長彙報，隻能聽天由命了。如果你運氣好，社長會同意撤換稿子。”
古清強急得直搓手。
第二天可怕的事件終於出現了。
市報頭版醒目的地方，刊出一篇題為：“監守自偷，縣供公司的頂頭上司用電不花錢。”的文章。
新聞還附了一張被短路電表的照片。一篇五六百字的文章中，古清強的大名赫然出現三四回。
古清強並不知道，新聞效益會來得這麼快。這一天出門前，照樣將頭發梳得溜光，整了整身上的名牌西裝，拎著公文包，鑽進了早就在門口等候的專用小車裏。
自從當了董事長之後，他習慣於8點半到集團公司的辦公室，然後8點40查崗，這是他考慮再三的成熟做法。在古清強看來，董事長和員工同時在8點整上班有失董事長的威嚴。再說剛上班時單位是亂哄哄的，如果這個時候走進部下的辦公室，員工要打掃室內衛生，沒有時間給他打招呼。
他8點半來上班，8點40查崗有三大好處，一可以照顧到個別偶爾有事遲到的員工的麵子。二是可以彰顯身份，董事長就是要擺譜，遲到是正常的，是特殊待遇。三是處罰比董事長來得還要晚的人，誰也不會有意見。
今天集團上下都怪怪的，他8點40查崗時，不少人都嘰嘰喳喳的。但隻要他古清強一進門，就立馬變得死一般的安靜，誰都不說話。
當他逛完所有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聽到背後一陣不屑和鄙視的聲音：“真想不到，尊敬的董事長平時是個正人君子，教訓我們時頭頭是道，自己也幹偷雞摸狗的事，偷電也是偷啊！“
原來，有些員工清早就在網上看到市報電子版的新聞。集團董事長偷電，這可是出乎普通百姓意料。於是私下裏一傳十，十傳百。
古清強的威信一落千丈，這讓他麵子上很過不去。也沒有辦法，隻有天天厚著臉皮裝作若無其事。
正在度日如年似地過日子時，縣政府要來參觀星光集團公司。可想而知，剛剛出了偷電這樁醜事，這個時候來參觀，是明擺著看笑話的。
古清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想這真是應了古人一句話：“屋漏偏遇連夜雨、船漏遇逢頂頭風。”
很愛麵子的古清強，決定要想辦法挽回自己的麵子。
天無絕人之路，幾天後便遇上一個往臉上貼金的良好機會一縣城關鎮在推選優秀企業家。
古清強決定要當上這個優秀企業家。他心想，這是件光彩的事情，說不定可以抹掉偷電新聞的壞影響。
古清強現在有錢了。
不是一般的有錢，身價百萬千萬。
有錢了，出手便大方，酒肉朋友也就多起來。
有一天，古清強向酒肉朋友說出了自己的心事。古清強利用職務消費之便，天天請那些個酒肉朋友。又從辦公室支取了幾千塊錢備用金，把錢交給酒肉朋友，請他們幫助。朋友們也很願為他效勞，拿著古清強給的好處費，四下裏拉選票。
嘿！神了。他居然高票當選為縣城關鎮優秀企業家。
他的下一步目標是再弄些別的什麼榮譽之類，不管能否成功，但為了麵子，他要朝這方麵努力。
古清強很有感慨，錢有時也挺管用。
城關鎮開會授予他鎮優秀企業家稱號的時候，他古清強又感覺自己很有麵子了。
正是：“君子為人坦蕩蕩，小人處世長戚戚。君子潔身應自重，不可金玉包敗絮。”
要知故事後戲，請君續看下回。
第五十回隻顧自己拿高薪昔日朋友不再親古清強買寶馬了，國產最尖端最高檔的那一款。本來想買原裝進口的，他本性有些小氣，舍不得花那麼多錢，就放棄了。
買寶馬的動機來自今年的分公司子公司的分紅，尤其是參與房地產的子公司，一家夥給大股東古清強分了500多萬。
董事會上，董事們笑著問古清強：“拿著這些錢去幹什麼？“
“豪宅有了，美女有了，隻剩下車子該換了。”
“是啊！還坐著不足50萬的車，太跌董事長身價了。”一位董事嘻嘻哈哈地笑著拋過來一句。
“是啊，該換車了，太掉麵子了。”
“是啊，該換一一”眾人附和著。
古清強的虛榮心很強。他受不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慫恿，直接從會場去了寶馬專賣店，很做派地挑了最貴的一款，瀟灑地刷卡付款走人。
專賣店對有錢人的服務是非常周到的，一條龍服務，當天就將車子掛好牌照，連同所有的手續送上門。
古清強非常高興，忙完手裏的事，立即就下樓上車試駕。在千業星光集團的大院內轉了幾圈還覺得不過癮，就掉轉頭向院外開去，卻出不了門，大院的鐵門緊閉著。有十來個人正圍著大門，在外麵吵吵嚷嚷的大聲叫喊著什麼，門衛不讓其進來。古清強按了按喇叭，門衛並沒有開門，而是從小門走出一個小夥子。
“董事長，外麵來了十幾個人鬧事，門不能打開。”
“鬧事？”古清強很不高興，“為什麼？“
“就是上次從集團主輔分離出去的人，他們鬧著要求回集團公司工作。”門衛說。
“你把門開一下，我去勸勸他們。”古清強果斷地說。
“這一”門衛有些遲疑，但還是反身進了門衛室。
古清強推開車門，步履堅定地走向鐵門，他非常熟悉這些人，曾經在自己手下打拚和流汗，還與不少人結下了深厚感情。
電動門徐徐地推開一條縫，古清強從縫裏鑽了出來，朝最熟悉交情最深的老金頭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老金頭，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在這鬧事？“
老金頭雙手緊握住古清強，忍不住傷心流淚：“董事長啊，救救我們，我們活不下去了。”
古清強心裏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問：“為什麼？“
“董事長啊，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明白。主輔分開之前，你們枝岡次郎總經理答應，將千業集團公司的檢修維護業務仍留給我們輔業集團做。但我們一分出去，你們又成立了自己的檢修隊，使我們公司在社會上接不到一個業務項目。”老金頭一激動，雙膝跪下，“我們公司月月虧損，已經三個月沒錢發工資了。董事長啊，我們可是為星光集團流過血流過汗的人呀，不能這麼一腳就踢開啊！“
受到情緒的感動，古清強也兩眼含淚。他心裏明白，原先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他心裏更明白，正是因為將這些老弱病殘和非專業員工趕出去了，現在的星光集團才會有這麼高的效率，勞動率才得以大大提高。否則，今年的股東分紅哪會有這麼高。
他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也不想去解決眼前這問題，誰也不想將拋出去的包揪再接回來。但是，在老朋友麵前他故作姿態：“老同事，我現在要出門辦一點事。你們的事，讓我想想，過幾天給你們答複。現在請大家讓一下。”
老同事老朋友被古清強的態度說服了，自覺地讓開了一個道。古清強搖開車窗，向眾人招手。但車剛一出門，他馬上加足油門向前逃也似的馳去。
老金頭看著急速奔走的寶馬，似乎悟出點什麼，連忙大聲驚呼道：“同誌們，我們上當了，他的寶馬就是用我們的血汗錢買的，快攔住他！“
從反光鏡裏看著那一群驚慌失措的老同事，古清強有一種決鬥勝利者的快感。如果說，剛才還麵對那昔日生活幾乎一模一樣的同事有些感觸，現在的他，僅剩一丁點兒的同情心也被成功的快感驅趕得一幹二淨，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成功人士。
圍著縣城兜了一圈，享受著速度衝刺的新鮮刺激，他不敢回單位，擔心再次遇到那些分離出去的輔業人員，就徑直將車開回自己家。
本想打電話告訴枝岡次郎今天不再回辦公室了，沒想到枝岡次郎帶著彼拉^伍德一路追來。
古清強以為他們也在躲避那些輔業人員的糾纏。
古清強拿出家裏最貴的、幾千塊錢一斤的茶葉招待他們。然後，翻出情節刺激的生活電影，準備與他們共同享受，以消磨時光。
“~0，我們今天不是來玩的。”彼拉‘伍德打手勢，製止古清強放1^0，“我今天來，是談合作的事。”
“合作？我還以為你們也是躲避那群鬧事的人哩。”古清強不明白，笑著問枝岡次郎：“我們與彼拉‘伍德有啥合作嗎？“
“與美國大集團的合作，是件愉快的事。我們可以考慮。”枝岡次郎向古清強笑著說。
彼拉‘伍德接下來詳細說明了來意。他代表美國威廉投資集團，希望參股千業星光集團。
“這個一一”古清強一下子也沒有了主意，不知是拒絕還是同意，更多的是不明白，“怎麼個參股法呢？“
“我的美國公司，收購你們20^的股份，收購日本千業會社10^的股份。這樣一來，你擁有4076的股份，我和千業會社各擁有3076的股份。”
“這一一”古清強有些為難，故作推辭地說，“這個問題，我要請示縣領導。”
“你考慮一下。與威廉公司合作有許多好處，投資規模會更大，股東的分紅會更多。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再跟彼拉^伍德總裁詳細談談，充分征求對方意見。”枝岡次郎起身告辭，說，“作為總經理我首先表個態，我個人希望與美國公司合作，這叫強強聯合。如果可能的話，請董事長你召開一次董事會，我在會上作主講，解釋這合作的事情。”古清強起身送走枝岡次郎，並沒有立即坐下來，而是來回踱步。他已經沒有了思想，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因為，憑他的判斷，無法知道公司的未來。
“這點小意思請笑納。”彼拉‘伍德打開密碼箱，整箱百元大鈔展現在眼前。古清強這時才注意到這位美國佬隨身帶著一個大密碼箱。他估量著，這一整箱約有百萬之多。這時，他有些心動了，禁不住麵露喜色。
“這是500萬。”彼拉‘伍德拿開幾摞鈔票，露出黃澄澄的金條。超出預期。麵對如此多的金錢，古清強由衷地歡喜。他不假思索，不再考慮，決心要得到這些。為了平抑激動的心情，不被彼拉‘伍德看出他對金錢的渴望，有意不看這些錢。
近年來，古清強有太多機會享受富有和奢侈的生活了，甚至感覺有點糜爛的生活，也有別樣的刺激。他非常清楚，這些享受都必須要有金錢作保證。
“董事長，意下如何？”彼拉‘伍德笑著問。
“我個人沒有意見。明天召開一個股東會，要聽聽大家的意見。”古清強說。
“好。”彼拉-伍德伸出肉乎乎的手，“爽快。”
送走客人，古清強一把將錢箱抱進了臥室，他急於知道底下藏有多少的金條。
正是：“企業立足誠為本，興旺發展信為基。銘記勞工曾流汗，不忘回報饋社會。”
要知故事後戲，請君續看下回。
“太多了吧？能不能得這麼多喲？”麵對一大堆黃金，古清強的妻子丁莉娜緊張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雙手捂著心髒，不無擔心地問。
“有這麼多黃金，當不當官無所謂了。”古清強堅決地說。
“說得輕巧，我怕你沒了官職，心裏會受不了。”丁莉娜又挪揶地說，“像你這麼重官癮的人，不當官會發瘋的。”
“六十歲的人，三十歲的心髒。”古清強抻抻雙臂，廣告語似的，向丁莉娜誇耀著。
近年來，古清強的心態非常好，這是真的。自從當上公司總經理後，心情就比當副總經理時好很多。當董事長之後，他心情更是一天比
一天好。
這是因為，他感覺自己是個人物。上千號的人，就他一個人說了算，盡管班子成員也有六人，但每逢大事，都是他說了算。尤其是當大家的意見不一致時，他常常武斷地一拍板，就再也沒有人敢吱聲了。每到這種時刻，他都有一種勝者的愉悅，心裏總會一陣神怡的感覺。
“魄力可以養心。”古清強笑著告訴老婆，“不把任何人的意見放在心裏，心裏也就沒有任何負擔。心髒就會像吃了補藥一樣，健康地成長。”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處理了一位敢於跟他頂嘴的中層幹部，當天開會研究，降為副職。當時也有班子成員強烈反對，他古清強一句也沒聽進去，強行通過並執行決議。古清強親自談話，他非常清楚地記得，那位被處理的中層幹部的神態很可憐。那種委屈而無助的樣子，讓古清強有一種決鬥勝利的感覺，心裏的優越感油然生起。
他也非常清楚地記得，有位退休的中層領導找他，請他照顧一下自己的兒媳婦，想換個崗位，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氣得老人家嘴唇都發抖，那副無奈、無助，想惱又不敢發作的神態，讓他古清強很有一種滿足感。他越來越感覺到，手中的權力是用來否決的，如果下屬請示請求都得到滿足的話，就不會有人怕他，也不會有人求他。隻有一個人堅定地力排眾議否決某一件事，才會讓人家感覺到他的存在。
現在，哪怕是舉手之勞的事，他都會堅決地否決。隻有當人家單獨提著東西求上門之後，他才以一副好人的樣子，高抬貴手吩咐手下人去辦。
古清強清楚地記得，有位集團副總想調換分管的一個部門主任，被他無情地否決。那位副總，當年在工作上是很有魄力的。古清強強硬的態度使對方非常鬱悶，看到人家那種無可奈何的神態，讓他有種王者的風範。慢慢地，有幾位丟了人格的集團副總經理，常常掐媚地圍著他轉，讓他更加感覺自己#然是一位山大王。
“公家的資產，公家的權力，很神氣，這是多麼養心的事。”古清強得意地捧著金條，高興地對丁莉娜說，“合資以後，集團就會有更多的外資成分。縣長縣政府的話也可以不完全聽了，我這個董事長就真正是一家之長，沒有我管不了的事，沒有我做不了的決定，我完全可以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
“如果有人告狀怎麼辦？”丁莉娜問。
“告狀？告到最後，縣領導還得聽我的彙報。”古清強放下金條，仰靠在沙發上，兩眼望著天花板，“我說是紅的就是紅的，我說是綠的就是綠的，隻要我能自圓其說。”
正在這裏，家裏的電話響了。是在縣監察室工作的一位遠房親戚楊規致打來的：“事態非常嚴重，我剛收到一封舉報信，你最好馬上過來一下。”